“周隊長這個人真不錯,不光是個正人君子,給你治傷的時候,我偷偷盯着他,他的眼睛都沒往你肩膀上瞄一眼。
真可惜了,你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你這一身皮子那可真嫩, 又白又嫩。
可周隊長那雙眼珠子死死的瞪着你的傷口。
還真是不解風情。”
劉芝燕不怕死的調笑道。
“你信不信周隊長聽到你這話,能直接讓你明天就去跳石子兒,我看看到時候你的血泡誰給你挑?”
夏至笑着吓唬劉芝燕,劉芝燕抱着胳膊立馬一臉菜色。
“你别詛咒我,我告訴你,我這是骨折,我這是工傷。”
“再說了,就算我真的受傷磨出血泡, 那不是還有你, 我瞅着你不次于周隊長。
都是心狠手辣的,你瞅着周隊長紮血泡的時候,那一針下去又快又準,血蹭了一下就冒了出來。”
“吓得我那個小心髒呀,差一點兒沒從胸口跳出來。”
這一晚劉芝燕躺在土台上是真的睡不着了。
就算自己能躲躲得過初一,躲不過15,這胳膊終究要好,躲得過今年,也躲不過明年。
旁邊的夏至睡得跟小豬崽一樣。
而這一晚出大事兒了。
四個女知青白天幹了一天的活兒,雖然上午偷了點兒懶, 可是到了下午也得出大力的幹活兒, 結果沒成想他們也磨了一身的水泡。
回來之後四個人在地窩子裏抱頭痛哭。
四個人實在是受不了這個罪,吃完了飯一商量,他們決定帶着行李連夜逃跑。
夏至和劉芝燕睡到半夜的時候,地窩子的門被人砰砰砰的敲響。
倆人激靈一下,趕緊爬起來,
“誰啊?”
“你們有沒有見到趙紅他們四個人?”
旁邊的男知青是趙紅的對象。
今天幹活兒幹的累了, 他倒頭就睡下,其實趙紅偷偷摸摸來找過他。
可是敲地窩子的門根本沒有反應,倆男知青根本睡得昏天黑地。
等到半夜醒過來,趙紅的對象馮喜柱餓的不行,就去敲趙紅他們地窩子的門,結果發現地窩子的門根本就沒有關上。
推開門一看裏面根本沒人。
這才發現四個女知青都不見了。
隻能央求着幾個男知青起來幫忙找人,這件事還不敢讓隊上知道。
他們也不知道女知青跑了會有啥後果,但是但凡有點兒腦子都知道他們的糧食關系,現在全在對上這麽偷偷摸摸的跑了,能有好下場才怪。
“我們早就睡了,到哪兒去看見他們四個人啊?”
劉芝燕幾乎是有些罵罵咧咧的起身,她也有起床氣。
本來擔驚受怕,她就一直沒睡,好不容易剛閉上眼又被人吵醒。
夏至肩膀上的傷一直晾在外面,這會兒感覺已經好多了,甚至上面結了一層薄薄的膜。
套上秋衣的時候感覺也沒有那麽疼。
“你們什麽時候發現他們不見的?這一件事得趕緊通知隊上找人。”
夏至穿上棉襖直接下地。
“不行,不能通知隊上,隊上要是知道了, 肯定會處分他們, 他們剛來要是再挨的處分還活不活?
小夏,我們都知道你和周隊長關系不一般, 求求你,這件事真的不能告訴隊裏。”
馮喜柱急忙哀求。
“你别求她,她是誰呀?她是夏至,人家和咱們不是一樣的人。
說不準借着這個機會趁機到隊裏去邀功。”
劉海東又跳出來在那裏陰陽怪氣兒。
上一次他被夏至打了,他還記着仇呢。
劉芝燕陰森森的一個目光掃過去,劉海東急忙朝後退了兩步。
“小姑姑,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咱倆才是一家人。她給你啥好處,讓你成天向着她。”
“你再不閉嘴,我把你的嘴拿針縫上。”
其他的男知青也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主要是大家都怕背這個處分。
“小夏同志,我們都知道這件事的确是他們不對,可是咱們畢竟是一塊兒來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沖着咱們都是城市來的情分上這一次你千萬别上報。
我們一定把他們找回來。”
“這件事必須上報,這個責任誰都擔不起。”
夏至冷靜的轉身出門望着那些男知青,這話說的立刻又激起了群情激昂。
“你這是啥意思啊?你還是想上報對不對?還是想給你自己撈功勞?”
“踩着我們這些人給你自己往上爬,你可真行。”
“你們閉上嘴巴,你以爲是我想邀功啊?
這大半夜的,你們以爲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荒原,知不知道他們四個女知青又不認識路,也沒方向感,就這樣走出去,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我們現在就去找,說不準馬上就能找到。”
馮喜柱急忙說道,生怕真的鬧一個處分。
“你們就算是找上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能找到,找錯了方向,也許她們今天晚上就喂了狼,知道外面有多少狼嗎?
狼都是成群結隊,一旦他們被當成獵物。
幾十頭狼過去,你們想過後果是什麽嗎?
那是四條人命,你們想他們生還是想他們死啊?
這會兒不告訴隊裏,隊裏派車出去找,說不定還能找的回來,如果這大半夜的他們真死了,你們心裏能過意的去嗎?”
夏至的話說完,在場的所有男知青都閉上了嘴。
眼神中的激憤全部都煙消雲散。
這會兒他們終于清醒過來,夏至說的沒錯,這荒郊野外,他們誰認識路到哪裏去找人?
馮喜柱撲通一下栽倒在地。
“咱們聽小夏的,趕緊去報告隊上。”
夏至看着群龍無首的男知青們說道,
“劉海東你們四個人組成一個隊伍。
你們手裏拿上棍子,趕緊去隊部去通知隊長他們,讓他們派人去找人,其他人都回地窩子。
你們現在出門也找不到人,天黑還容易出事兒。
不要給隊上添亂就是最大的幫助。”
劉海東剛想反駁憑啥指揮自己!
可是看到小姑姑的眼神兒,立馬又閉上了嘴。
點了三個和自己要好的人,果然拿着棍子摸黑朝隊部跑去。
半個小時之後對部那裏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以及車燈的燈光。
地窩子裏的人才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