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溫弘揚就帶着白姗姗走了,但是白姗姗最近這段時間飽受折磨,體力不支,是溫弘揚背着她跑的,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呼嘯,兩個人誰都沒有心思去感受夜裏的寂靜與寒冷。
溫弘揚和白姗姗走了差不多有十分鍾,康景輝才去隔壁,但是他沒有敲門,而是又在門前放起火來,爲溫弘揚和白姗姗的逃跑争取更長的時間。
等立然家人打開門出來,他才端着一盆冷水過來幫忙,一邊潑水一邊不解的問道,“你們家怎麽回事啊?半夜三更怎麽會着火呢?難道是有人半夜到廚房偷吃,忘記滅火了?”
“怎麽?吃飽犯困了?”康景輝陰陽怪氣道。
立母摸了摸臉上的汗水,不解的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今天晚上我們沒有偷吃東西啊!”
爲了讓白姗姗早點懷上立飛的孩子,他們壓根就不敢耽誤時間去廚房偷吃,早早的就讓立飛和白姗姗上炕了。
想到那個白姗姗,立母急忙轉身往家裏跑去,看到炕上空空蕩蕩的,立母一拍大腿,“壞了,壞了,白姗姗跑了,白姗姗跑了……”
康景輝站在院門前,不解的問道,“你們不是說白姗姗跟立然早就回去工作了嗎?怎麽白姗姗還在你們家?難道你們在說謊?”
立母聽到這裏,暗叫不好,随後惡狠狠的瞪着康景輝,“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是誰啊,你這麽操心我們家的事情。”
“我不是誰,我也不操心你們家的事情,我隻是佩服你們家人的膽量,在來的路上我可是聽白姗姗說,她家裏三哥位高權重的呢,捏死你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結果你們卻把她給扣下來了,還對外宣稱他們已經回去了,你們也不想想,若是她三哥在火車站沒有接到她,會不會直接帶人殺過來呢?”康景輝站在遠門那裏,冷笑的看着他們。
立母聽到這裏,吓的連連後退,随後想到,壓根就沒人知道這件事情,頓時又變的底氣十足,“是白姗姗想和我們培養感情,自己選擇留下來的,又不是我們強迫她留下來的,她要留下來,我這個當婆婆的,難道還能将她趕走嗎?那她覺得我是惡毒婆婆怎麽辦?”
“我可是非常喜歡她的,自然對她言聽計從,免得将來我老了,她覺得我不聽她的話,不照顧我,怎麽辦?”立母說道,就趕緊對自家人說道,“快,大家趕緊出去找一下姗姗,去出村的那條路上看看,村子裏未婚的二流子多,别被人碰上了……”
聽起來像是擔心白姗姗碰上二流子似的,實際上是想去把白姗姗給追回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白姗姗對他們家來說有多重要。
“我剛剛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邊,不知道是不是白姗姗。”康景輝指向立然家旁邊的巷子,那是一條不足一米寬的巷子,通往後面。
也正好有這條巷子,可以說白姗姗往後面跑了,不然他們朝着村外追,還真的有可能追上他們,畢竟外面那一路,可沒有遮掩的地方。再加上本來就一個火車站,若是去火車站堵人怎麽辦?
所以在第一趟火車出發之前,是絕對不能讓他們趕到火車站的,哪怕明天上午追到火車站都沒事,因爲那個時候白姗姗早就坐上火車離開了。
白姗姗和溫弘揚趕到火車站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看着上面‘xx火車站’五個字,白姗姗激動的渾身都在發抖。
最早的一班火車是早上七點的,也就是說等一會兒她就可以坐上火車,離開這個像地獄一樣的地方了,如果當初能聽三哥的話,她就不會被打,更不會受到這麽多的委屈。
她三哥說的沒錯,地區不同的人,生活習慣不同,不是每個人都能适應的,而她對立然那點愛,根本就不值得她做出這樣的犧牲,哪怕她真的很愛很愛立然,她也沒辦法去适應差異這麽大的生活習慣。
現在立然的家人這樣對她,哪怕她再喜歡立然,現在她也不喜歡了,回去她就跟立然說再見,也不知道她引以爲傲的工作還在不在了。
六點多,白姗姗和溫弘揚就走進了火車站,等火車發動了,看着遠處的蒼黃,離自己越來越遠,白姗姗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溫弘揚,你怎麽會有我的介紹信?”等心情平複了許多,白姗姗才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前兩天在院牆下撿的,我們都以爲你和立然已經回去了,所以就沒有當回事,哪裏會想到,這是立然家故意丢的,就是不想讓你回去。”
他能說這是白林山讓校長給白姗姗另外開的介紹信嗎?
白林山就是怕白姗姗會跟立然私奔,就怕白姗姗會被立然扣下,沒想到竟然真的如他所想的那般,把她給扣下了。
也幸好她的哥哥是白林山,幸好白林山足夠警惕,不然白姗姗就是死在立然家,都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爲她讨回公道。
“謝謝。”白姗姗點點頭,随後就閉上眼睛休息,這段時間她在立然家飽受折磨,從未好好的休息過一次。
立然家人順着巷子一路往後面找,找到天亮都上了山,也沒看到白姗姗的蹤迹,他們不信白姗姗一個女人能跑的出那麽遠的地方,于是接着去找。
而康景輝則趕往鎮上給白林山工作的地方打電話,沒想到白林山正好回來了,康景輝急忙跟他反應白姗姗的事情,白林山讓他在電話旁等着,先不要走,之後白林山把電話給挂斷了,接着又給别人打電話,等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才重新給康景輝打電話,讓他回去收拾東西,可以離開那兒了,後面的事情可以不用管了。
而康景輝收拾好東西,拜别了主人家,就提着包袱離開了,走到半路上與一隊公安同志擦肩而過,康景輝想到這些人應該是來處理白姗姗的事情的,便放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