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甯長榮派人在虎門外面撒了不少糖果和銅版,城中大辦的百姓,隻要聽到消息的沒有不過來搶的。
底層百姓議論的是甯府的豪華,甯府的大方。
上層的達官名流則在議論甯府的榮寵之盛。
隻是一個姑娘的及笄禮,帝後居然雙雙到了。
“這甯大人一家真是了不得,照這麽下去,隻要他家不犯錯,三代富貴跑不了。”
“這誰說的準,指不定哪天就惹怒陛下,一個抄家流放就沒了。”
“說的也是,君心難測。”
晨光熹微,旭日東升。
一大早常文成便登門拜訪。
而且還是甯清西主動邀請他到訪,當然一同來的還有付安書。
拿到兩本古代将作巨著之後,甯清西愛不釋手的一直在翻閱。
雖然她理科知識點滿,但對于古代的這些丁卯結構還有很多疑惑。
恰巧,兩人之前一直通過書信交流過,甯清西也知曉,常文成也是個酷愛工匠技術之人。
試着問了他幾個問題,沒想到常文成居然全都答得出來。
要知道那些問題,她在百科全書都找不到。
在他們現代的浩瀚曆史中,應該也有這種類似的工匠典籍流傳下來,可惜到了現代之後估計已經失傳了很多,百科全書更是沒有收錄。
常文成二人來到甯府之後,跟王秀娟打了個招呼,便和甯清西在後面的庭院說話。
主要是甯清西在問,常文成在答,有時候常文成也會問幾個問題,而付安書在旁邊則是無聊的打盹。
手支撐着下巴,無聊的看着兩人一問一答,她百無聊賴的說道:“你們要讨論到什麽時候呀?不然我們去找點新鮮東西玩吧,太無聊了,我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甯清西搖了搖僵硬的脖頸,擡頭望了望天,差不多正五十分,再過不久她爹就要下值了。
她把石桌子上的書籍和筆墨收拾,“行吧,那我們再說說話,一會兒就吃個飯,再去街上走一走?”
付安書想了想搖頭道:“那街上有什麽好玩的?不去不去。”
甯清西和常文成對視一眼,無奈的又道:“那你想玩什麽?”
付安書理直氣壯的說:“這不是你應該想的問題嗎?問我幹啥?”
“你腦子裏總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法子,你想一個好玩的,我們仨一起玩。”
常文成見甯清西一副苦惱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說:“你就别爲難甯姑娘了,這一時半會兒的能有什麽玩的?你看你,都是個大姑娘了,再過不久娘娘就要給你挑選郡馬了,你再這麽不着調,小心找不到郡馬。”
付安書無所謂的翻了個白眼,全無在宮中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找不到就找不到呗!當誰稀罕似的?”
甯清西看她這副樣子,挑了挑眉,想問些什麽,顧及着一旁的常文成把話咽進了肚裏。
常文成拿她沒辦法,要不是他一個男子不好私自登門,他不會帶上付安書。
甯清西的問題太多,僅靠書信無法一下子解釋清楚,再加上自己也有些問題想問對方,這才拉上付安書一起。
沒想到還給甯清西找了個麻煩。
他對甯清西表露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甯清西搖了搖頭,露齒微笑,“行,好玩的東西我這裏有,保管是你沒玩過的,但現在時間不早了,咱們得收拾收拾去吃午飯了。”
付安書也是個很好哄的性子,乖巧的跟着甯清西,收拾完東西,來到甯府的宴客廳。
桌上早已擺滿了一堆菜。
原本他們一家人倒不會吃這麽多菜,爲了招待常文成和付安書,這才故意多做了幾道。
甯長榮早已經下值,熱情的招呼着兩人入座。
知道甯長榮一家喜歡琢磨吃的,宮中禦廚會定期來他家進行一次“進修”,學習新的菜式。
夾起一塊魚香肉絲,付安書吃的眯了眼,“還是甯府的菜正宗宮中禦廚做的沒這好吃。”
甯清西笑了笑,宮中禦廚的手藝可比他們府上的這些廚娘手藝好多了,無非就是不同的環境産生的錯覺罷了。
“喜歡吃你就多吃點。”
“還用你說?”付安書時常來甯府,在這裏早已混熟了,不會多客氣。
常文成則有些拘謹,對于他來說甯長榮和王秀娟都是他的長輩,還是救命恩人。
王秀娟臉上露着和藹的笑容,不斷的給付安書和常文成夾菜,招呼二人。
付安書接過之後,一般是甜甜的笑着道謝,而常文成則是有些拘謹的道謝。
“多吃點,你整日帶兵沖陣殺敵,不多吃點身子跟不上。”
在戰場上殺敵,常文成現在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面對長者的關懷,他卻有點手足無措。
“多謝王奶奶。”
吃完飯後,三個人又聚在院子,旁邊還有木條,紙張等東西。
“這是在做風筝嗎?風筝又不好玩。”付安書猜測後有些失望的說道。
甯清西微微一笑,“這可不是風筝,等做完你就知道了。”
付安書聞言,眼巴巴的望着她,時不時的她和常文成還會被甯清西指揮着做一些事情。
眼看着東西在院子中有一些細碎的小零件,拼成一個碩大的風筝。
付安書越看越像風筝,忍了又忍看了看,還在忙碌的甯清西還是沒忍住問出。
“西西呀,雖然我确實沒那麽聰明,但你這總不能說把東西做大,它就不是風筝了吧?”眼中一副你可别騙我的模樣。
甯清西擡眼望去,看着她那副糾結的模樣,莫名的覺得有點可愛。
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就等着吧,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她做的确實不是風筝,而是孔明燈。
隻不過她用的制作方法是在那兩本叫做裏面學到的知識,既是爲了玩,也是爲了驗證一下自己學到的東西。
前期準備做好,看着那像風筝一樣的東西,逐漸箍成一個圓柱。
其實這東西要是在網上玩的話,更适合更應景,但是付安書無法在晚上停留在外面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