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虎生得了甯長榮的命令之後,帶着一群人一路來到城門口。
一眼就望到了站在城牆左邊等待的幾人。
看到甯虎生過來之後,城門口的那些侍衛問了幾聲才放心,這突然就來了一群看着就不好相處的人,要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拖不了責任。
甯虎生帶着人走到張喜凡幾人面前,問道:“張喜凡?”
張喜凡認出了這是甯長榮身邊的人,立刻點頭笑道:“虎爺好,我就是張喜凡。”
甯虎生笑道:“人都在這裏了嗎?”
張喜凡點了點頭說是。
甯虎生轉身帶着幾人進了城内,一路走一路說:“我先帶你們去酒樓坐一會兒,甯大人馬上就過來。”
張喜凡受寵若驚的說道,“這這這,可不敢讓甯大人親自宴請。”
任東浩跟他身邊的老婆更是一臉的惶恐緊張。
甯虎生表現得非常平易近人,“甯大人下的命令,這我可管不着。”
他含笑說道:“你們還沒到荊州都城甯大人就已經做好準備了,甯大人對你很是看重。”
張喜凡這下是真的有些懵了。
一路跟着甯虎生來到酒樓,安置在包房内,沒等多久,甯長榮便出現在門口。
作爲一個朝廷大員,親自接見像張喜凡這樣的小病,這在張喜凡看來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就是這樣,萬萬不可能的事情親自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手足無措表現的不再像任東浩面前那樣可靠的老大哥,反而像個毛頭小子一樣面紅耳赤,張目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甯、甯大人……”
甯長榮含笑着擡手示意他坐下,“不必客氣,今日是爲你們接風洗塵,到時我來晚了,我先自罰一杯。”
他坐下後便斟起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一飲而下豪邁的說道,“都坐下,看着我幹嘛?”
任東浩看了一眼張喜凡,見對方呆呆的坐下,他也跟着坐下。
他的媳婦兒孩子被安排到了另外一間包房,房間裏就隻有任東浩和張喜凡以及張喜凡身邊的幾個,跟着走商的隊友。
甯長榮先是用酒打開的話題,表揚了他們在北穹做的事情。
随後又問了一些在信上沒有的具體細節。
或許是因爲他的态度太過于平易近人,張喜凡和任東浩漸漸的就沒有那麽惶恐。
慢慢的也打開了畫夾子,不斷的爲甯長榮介紹他們在北穹做的事情。
“那群土老帽,每次都被咱們兄弟遛的到處轉,要不說這望遠鏡好用呢,遠遠的就能看到敵人的動向,要是沒有望遠鏡的話,咱們這次行動可能沒這麽順利。”
張喜凡酒意上頭之後話也多了,任東浩在旁邊補充。
“如今整個草原不說四分五裂,但也暗流湧動,小部落不斷的被吞并,那些拿到天狼像的大部落首領都有不少人主動跟随。”
“北穹王每日都在派兵鎮壓,就是那些沒有拿到天狼象的大部落首領都要被他猜忌,但眼下北方又越來越冷,他們今年可能會暫時休戰,一同南下劫掠。”
甯長榮忍不住對任東浩另眼相看,沒想到對方居然有這種見識,能說出這麽一番話,可見對方是有些才能的。
随即一想到張喜凡在信上所說的任東浩對他們的幫助,對任東浩的好感又增了幾分。
“讀過書嗎?”甯長榮問道。
任東浩看見甯長榮主動找他說話,受寵若驚的聯盟回道:“不過是跟人學了幾個字而已,談不上讀過書。”說完便自嘲一笑,“這讀書哪是我們這種人能做的?連吃飽都難。”
甯長榮舉起酒杯,朝着對方搖搖一敬,“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任東浩連忙捧起面前的酒杯,也跟着喝了下去。
幾人又說了一些話題,酒足飯飽之後,甯長榮讓他們各回各家。
張喜凡幾人便回去見他們家人,至于任東浩,甯長榮把他安排在一處城内的小院中。
隔天酒醒之後,幾人又一并來到甯長榮家裏找他複命。
昨日是接風洗塵,順便閑聊,今日是正經的賞賜。
幾人穿着自己最體面的衣服來到甯長榮府上,被甯虎生一路引到了甯長榮的書房。
甯長榮指着一旁擺着的桌椅闆凳,示意他們坐下。
“看來大家心情都不錯。”
等大家拘謹的坐下之後,甯長榮笑着說道。
張喜凡昨日喝了酒之後才敢跟甯長榮那麽說話,今日酒醒了,又變回那副拘謹的模樣。
“嘿嘿。”他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麽。
甯長榮也沒爲難他們,盡管他表現的在平易近人,但是兩者的身份階級就在那裏,不可逾越。
“此番去北穹,你等皆爲我大安立下了功勞。”
聽到安景之說,起正事三人全都豎起耳朵認真聽。
“關于你們的賞賜,早有旨意,我向陛下讨了這個差事親自給你們下發。”
大家聽到這裏,更加期待,忍不住脖子前傾。
甯長榮笑容滿面的看着衆人,把他們的封賞一一念完。
張喜凡官升兩級,直接變成一個統領千人的千戶。
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也全都官升一級。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金銀玉軟之類的賞賜。
常淵一向是個大方的老闆。
至于關于任東浩的賞賜,他看了一眼着急等着的任東浩。
不再吊對方的胃口,“任東浩,你并非我大安子民,但因你此次協助張喜凡等人,助我大安立下功,陛下特意準許你落戶荊州,賜田二十畝。”
任東浩聽完之後,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呆呆的坐在原地,甚至連禮數都忘了。
臉上挂着傻笑,嘴裏喃喃道:“二十畝地,嘿嘿,我有地了,我終于有自己的地了。”
張喜凡歉意的朝甯長榮一笑:“還請甯大人勿見怪,任東浩他爺爺那輩唯一的願望就是擁有自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