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了解這地方,他對甯長榮的敬佩越是深厚,這裏的所有政策都是甯長榮當初制定下來的,後來者隻是按部就班的執行他的政策而已。
但每個地方都被管理的井井有條,再加上有甯長榮的同鄉存在,不管是高層還是基層,都不敢亂來,百姓過的日子,可以說得上是安居樂業。
大家手上幹着活,眼裏帶着希望。
解下腰間的水囊,喝了一口,“大有叔,麻煩你陪我走了這麽久。”
甯大有咧着牙齒笑:“就算縣令大人不交代,我也得陪你來走一走,你對這地方沒有我熟,我帶你走,你少走彎路,當初那道上的水泥路都是我看着修起來的,這附近的情況我也更清楚。”要是遇到什麽不長眼的,他也能幫忙出面。
“來咱們縣裏經商的商人不少呀。”甯大光感慨道。
甯大有驕傲道,“那還用說?你看看咱們這兒的路修得多好,四面八方的都有路,人家商隊過路都方便,咱們縣裏政治又清明,往來的商人都愛來這裏做生意,好多商人看咱們這地方不錯,都留下來落戶了。”
“西西的那個車行還有百貨商城,生意也越來越好了,每個季度都一箱一箱的銀子通過船運回去呢!”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往回走。
“救命……”
路過一片樹林時,甯大光聽到了微弱的求救聲。
他四處看去,目光落在遠處的叢林中。
“大有叔,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甯大有早就上前一步跨到甯大光面前,把對方藏在自己身後,手裏拿着武器,厲聲呵斥,“是誰!出來!”
“救命……”又是微弱的聲音響起。
甯大光皺着眉頭,擡手輕輕的推了一下甯大有對他搖了搖頭。
兩人眼神對視,一眼悄悄的往前靠近,在草叢上發現了一點血迹,再靠近一些後,甯大光看着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對方的腿上有一根箭矢直直的插在他的大腿上,他躺在地上,眼睛虛虛的看着甯大光,“救命……要告狀……”說完後就暈了過去。
甯大有皺着眉頭說,“不認識,大光你先别靠近。”他用手止住想要靠近對方的甯大光。
“我檢查一下。”甯大有警惕的靠近對方,先是用刀碰了碰對方,見對方還是毫無反應,蹲下身子,看了看對方毫無血色的臉頰,用手在對方的鼻息間探了探。
站起身來,對着甯大光說,“應該是失血過多昏過去了。”
甯大光的神色非常凝重,“他剛才說要告狀,大有叔,我們必須把他帶回去問清楚是怎麽回事。”
甯大有有一些猶豫,“大光啊,這人來曆不清,咱們連他是啥人都不知道,就這麽帶回去……”
甯大光鄭重的說,“大有叔叔,如今我雖還未正式成爲朝廷命官,也應該擔當起朝廷命官的責任爲百姓做事,若是今日對此不理,我必會良心不安。”他對甯大有深深的鞠了一躬,“還請大有叔成全。”
甯大有歎了一口氣說,“你别怪叔,叔是小心謹慎,如果這是賊人故意使的苦肉計,那你就遭殃了,這樣吧,叔來帶他回去,你離我遠點,咱們找一處地方把他安置好,先不要帶回去。”
甯大光思考了一會兒便同意了,如今這也是最好的辦法。
一切隻有等對方再次醒來才能知道答案。
把人帶到一處周圍村莊的農戶家裏安置好後,甯大有又拿了銀子,請當地的村民幫忙去請了大夫來給這個陌生人看病。
大夫把完脈又幫他去除了箭矢,“隻是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弱,多休養休養就能醒來。”大夫說完就想往外走,甯大有及時把人拽住走到一旁,在大夫神色有些驚慌的面色下拿出腰間的令牌,道明情況:
“我是縣裏的衙役甯大有,這人情況不明才把他安置在這裏,今日讓你過來看病的事不要外傳。”
大夫松了一口氣,剛才甯大友把他拽過來時,還以爲對方要殺人滅口。
“咱們縣裏姓甯的衙役多是甯大人的同鄉,差爺你也是吧?”
甯大有點頭,對方又繼續說:“這有啥的,差爺放心,今日的事情在下必不會往外傳,還好差爺你說了一嘴,不然我待會兒就去縣衙了,到時要是耽誤了差爺的事可就罪過了。”
本縣的人對外來人口并不敏感,這裏來來往往每日都有新的商人進出,但他們對于那些帶有刀傷劍傷的可疑人員卻非常敏銳,隻要遇到這樣的人,不論是誰都會去上報,隻要上報經過核實确實有情況都能得到一筆獎賞。
甯大有正是知道這種情況才特意拉着大夫走到一旁交代。
“大有叔。”甯大光的眼神帶着疑惑看向走進房間的甯大有。
甯大有颔首說道:“放心吧,他不會外傳的。咱們先回去吧,今日出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明天再來問,明天應該就能醒來,我已經使了銀子,托這戶人家幫忙照看。”
甯大光回首看了一眼躺在病上的人,這才沖甯大有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往城内走去。
回去後他心神不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是這個縣裏他自問雖然沒有了解的徹徹底底也了解大半,爲什麽會有人說要告狀?
懷揣着滿腹的思緒,第二早甯大光便在甯大有的帶領下一早奔往城外。
才剛進門就看到這家人端了一碗小米粥給這男人吃,男人見兩人進來,想放下手上的碗起床,被甯大有及時制止。
“你這樣子就别折騰了,快點把東西吃了我們有話問你。”
甯大光也微笑着對對方點頭,“有什麽話咱們吃了再說,我有的是時間,接下來你可以慢慢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