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早年就跟着常淵的人,前線戰事也并沒有因爲糧草運輸而耽誤,所以這事可大可小,也不至于打入監牢處死。
常淵之所以這位雷霆大作,也隻是給某個人看而已。
“簡直太讓朕失望了。”常淵閉了閉眼睛,輕聲說道。
有一名内侍小步走進書房行禮道:“陛下,尚書左仆射白大人求見。”
常淵沉默了一會兒吐字道:“宣。”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白雲良一進來就立刻行禮,道明來意:“陛下,道路堵塞實乃天災,鍾大人第一時間選擇了最近的道路運輸糧草,即使無功,也不至于要打入大牢,還請陛下開恩。”
“那你希望朕怎麽做?”常淵語氣平淡。
白雲良有些遲疑,低頭想了一會兒試探說:“臣請給鍾大人官複原職,小懲大戒即可。”
常淵爽快道:“好,就按白大人說的做,即刻給鍾光勳官複原職,另外罰俸一年以示懲戒。”
常淵說完白雲良還呆呆的愣在原地,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怎麽?白大人還有什麽事嗎?”
見白雲良愣在原地不說話,常淵淡淡的問道。
白雲良急忙回過神來,行禮拜謝。
“臣替鍾大人多謝陛下網開一面。”
一直到走出皇宮白雲良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事情太順利了。
常淵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
天欲使其滅亡,必讓人先瘋狂。
機會他已經給過了,隻是對方沒抓住,那就怪不得他了。
作爲開國功臣,常淵不能随意處置白雲良,除非等對方犯下難以網開一面的重罪。
他現在就是在慢慢的喂大白雲良的胃口。
在宮門口的甯清西正好遇見熟人。
“白大人。”甯清西道。
白雲良行禮道,“見過泰安郡主。”
兩人沒什麽話可說,其實在泰西縣有一段時間,甯長榮和白雲良配合得非常默契,還會上甯清西家說說話吃吃飯,但是來到荊州之後關系完全變了,甯清西也不愛與他多打交道。
甯清西的突然出現打斷了白雲良的思路。
不管怎麽說,把人撈回來就好。
等他回到府裏時,早有一堆人在等着他。
“怎麽樣白大人?陛下同意把鍾大人放出來了嗎?”
“按理說這事兒也不至于這麽嚴重吧?前方戰事也沒耽誤,也不知道陛下怎麽想的。”
“話不能這麽說,那也是運氣好才沒耽誤前方的戰事,若是耽誤了咱們誰吃罪的起?”
“可這是天災,誰知道那山石會突然崩塌?鍾大人的處理已經夠好了,不說有功,但也無過吧?”
“說這些有什麽用,怎麽判斷還得陛下來。白大人你快說說到底如何了,陛下同不同意把鍾大人放出來?”
“諸位靜一靜。”白雲良一副穩操勝倦的模樣,坐在首座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
其他人見他這副模樣,心中也有數了,試探的問道:
“難不成陛下願意把鍾大人放出來了?”
“應該是成了吧,白大人?”
白雲良微微一笑,淡定道:“經過本官一番解釋求情,陛下決定讓鍾大人官複原職,但錯了就是錯了,糧草運輸之前就應該先派人清理查看道路,還好沒造成什麽嚴重的後果,陛下讓鍾大人官複原職,但要罰俸一年。”
征戰時期,俸祿他們還真看不上。
随便一場戰事就能撈回不少好東西,但那也隻是相對于武将而言,文官還是靠着俸祿吃飯的,但他們也有其他的隐形收入,常淵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就說陛下不會這麽不講理。還是白大人厲害,白大人一出馬,陛下就把鍾大人放出來了。”
“白大人不愧是百官之首,我輩楷模,和那個沽名釣譽的甯長榮不一樣。”
白雲良眼神一冷,瞪了一眼說甯長榮的那人,甯長榮是他的對手,對方這麽貶低甯長榮,那不就相當于在貶低他嗎?
……
鍾光勳被放出來的事情,甯長榮不得而知,他正在忙甯大牛送去馬洪林軍營的事情,前段時間在忙,也沒空管理這事,現在總算抽出時間來了,正好可以讓甯大牛随着運糧隊伍一起前去。
隻是一個小兵小将,用不着向上彙報,他一個人就能全部搞定。
馬洪林與他有關系不錯,想必會好好照顧甯大牛。
清點好要運輸的糧草,安排好運輸路線,在打點好各方事情後,甯長榮寫了一封信,來到甯大牛家。
“再過十天糧草運輸隊伍會去南邊,到時你隻要跟着隊伍去就行。”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這信到時候你直接交給馬将軍,他會知道怎麽做,該招呼的,我已經跟馬将軍說過了。”
說完他拍了拍甯大牛的肩膀,“這幾天就在家裏好好陪陪家人,進軍營之後好好幹,争取給自己搏出一個前程,馬将軍戰場經驗豐富,排兵布陣熟練,你跟在他身邊好好學習,争取以後自己也能帶兵沖鋒。”
甯大牛神色激動的收起信,眼神堅定道:“放心吧長榮,我不會給你丢人的。”
甯長榮笑了笑,“丢不丢人不重要,别缺胳膊少腿把命丢了就好。”
在甯大牛一家人的感謝中,甯長榮悠悠回到家。
“白先生真是不一樣了。”甯清西回到家後和王秀娟說起了遇到白雲良的事情。
“是人都會變。”王秀娟面無表情的在罷弄着她面前的這些藥材。
甯清西見王秀娟不感興趣轉而問道:“奶,你現在天天在鑽研醫術,那你現在是什麽程度?可以獨立行醫了嗎?”
王秀娟翻了一個白眼,放下手裏的藥材,“你以爲中醫是什麽?想的真簡單,我就是自己專研醫書藥方而已,讓我真去自己看病,那就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會。”
甯清西擔憂道:“啊?那您這要是被人請去看病,豈不是當場露餡?”
王秀娟也煩,“就是擔心這事我才盡量不出門,還好有宮中的神醫稱号,一般小病人家也不會找我,大病治不好那也沒辦法,頂多有些損害名譽罷了。”
甯清西建議,“奶,既然不能完全學會,那咱就精攻一項吧?就專門學一些這個時代治不好的,但是我們又有藥方的那些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