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了村長叔,你一早上起來就這麽忙裏忙外的幹啥,咱們這麽多的大小夥子也不缺您一個人,您要是磕到摔倒叫我們咋整。”甯河嘻皮笑臉道。
甯村長拿着手中的拐杖,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屁股,“少給我在這裏沒輕沒重的,快去幹活,長榮當了大官,這是咱們甯家人的大喜事!以後這裏就是咱們的祠堂,你們都給我小心對待!”甯村長闆着臉嚴肅道。
甯長榮獲封官位的事情寫信傳了回來後,甯村長立刻和大家湊錢買了一間大院子,作爲他們甯家的祠堂,以前在村裏也有供奉祖先的地方。
後來逃跑着急,那些牌位也都落下了,這些年又陸陸續續的供奉起了香火,原本在他們原先祭拜祖宗的地方,就可以當作祠堂,但甯村長覺得不夠氣派,祭拜祖宗的地方哪裏配得上一個朝廷大官?這才另外和甯氏的人一起出錢買了一座更大的宅子,專門用來做祠堂。
原本隻是想着甯氏的人出錢就行了,但是他們這夥人也不全是姓甯的,像是孫木匠他們這些外姓人,也都紛紛想着要出錢,他們同生共苦了這麽多年,可以說早就不同于一般的同鄉,好說歹說之下,甯村長這勉強同意收下他們的銀子。
一座莊嚴肅穆的宅子,到處都布置得非常隆重,甯村長還特意請人找了個時間正式祭拜,把甯長榮,王秀娟以及甯清西一家人的名字全都登記在族譜上,族譜一般隻上男人很少記載女人,可以說基本沒有,王秀娟和甯清西的名字可以說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擡頭看了看天色,眼見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甯村長趕緊指揮衆人,排位上面供着一堆甯家的祖先,前面的祭祀品是雞鴨魚,還有一個大豬頭,以及一些水果和糕點。
甯村長的站在首位後面是村中年紀大的一些其他長輩,最後面的是年輕人,後輩小子。
“列祖列宗在上,今有族人甯長榮爲甯氏争氣,成了朝廷大官,希望你們在天有靈,保佑他們一家平平安安,保佑咱們甯氏……”甯村長手裏拿着香,彎腰碎碎念,半晌才說完肚子裏的話,緩緩的把香恭敬的插在前面的香爐上。
後面的其他人有樣學樣,先是說甯長榮一家出息,後又說自己的祈求,最後再請求祖先保佑,上香,動作一氣呵成。
重新謄寫過的族譜,說是重新謄寫,其實前面根本就沒有記載什麽人,甯村長還記得的那些人都是比他長一輩,或者是與他年紀相仿的同齡人,族譜上記的也隻是這些人,并沒有出過什麽有出息的人。
“從今以後咱們甯氏以長榮爲主,他就是咱們甯氏的族長!”甯村長手裏拿着族譜,莊嚴的站在衆人面前。
甯老二甯老三兩家人本應該站在年輕人的那一排,位置比較靠後,但因爲他們是甯長榮的親人,所以能站在前面。
“同意。”
有個小夥子出聲,被旁邊的長輩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用眼神警告,“不準說話。”
這些事情他們這些長輩私下裏全都通過氣,哪裏還輪到那些小夥子說什麽。甯村長這樣說隻不過是通知大家一聲而已。
甯長榮收到來信才知道他居然成爲了一族之長。
他家的一支是從甯長榮原身的父親那一輩開始的,再上面的大家也不知道。
但其實也相當于族譜是從甯長榮這裏開始,甯長榮原身的父親隻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普通農民,論功績肯定不如當了朝廷大官的甯長榮耀眼,即使天下四分五裂,那也是一方諸侯手下的大官。
要說起來,其實王秀娟的年紀更适合當族長,但到底是古代封建社會,即使他們受王秀娟的影響再多,但也逃不過男尊女卑這一套,理所當然的甯長榮成爲了族長。
“之前他們就來信說要整一個祠堂,我當時忙着也沒空管,沒想到他們來真整起來了。”甯長榮拿着信邊看邊笑道。
“爹你都當了這麽一個大官,他們想要建祠堂也是正常的,古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原先可以說隻是同鄉,但現在上了族譜您還是族長,咱們就是真正的族人了,他們要是做了什麽事,您就會受牽連,或者咱們做的什麽事,他們也會受到牽連。”甯清西喜憂半參道。
連同信送過來的,還有一份族譜的備份,真正的那一本放在祠堂供奉。
王秀娟翻着這族譜上的一個個名字,回想起他們的模樣,這小小的一個本子,确實是把他們拉得更近了,就好像無形中有一根絲線,把所有人的命運緊連在一起。
“西西說的沒錯,雖然大家都安分守己,但該提醒的還是得經常提醒一下,你在朝堂做事也要謹慎,不要仗着陛下信任,胡亂出頭。”
說起朝堂上的事,甯長榮長長歎了一口氣,白雲良也不知道發的什麽瘋,整天把他當成假想敵。
“知道了娘,我不會強出頭的,他們想争,那就讓他們去争吧,以我對陛下的了解,他們争的越多死的越快。”
朝堂上有投靠甯長榮的,有投靠白雲良的,還有中立的。
隻不過甯長榮并不接受任何人的投靠,誰來都是一副剛正不阿,一心隻向陛下的模樣,投靠他的人并不多,大家見他這副模樣,大部分都去投了白雲良。
白雲良的勢力已經是朝堂上不容小觑的一股勢力。
甯長榮并沒有想跟對方一争高下的想法,可對方卻好像盯死他一樣,硬是要壓他一頭才高興。
甯長榮平日就事論事,有事兒也不輕易出頭,從不做職責範圍之外的事情,也不亂伸手。
白雲良也因此越發得意,覺得自己死死的把甯長榮壓住了。
到底兩人做同僚多年,原先兩人一起共事的時候配合的,也還算默契。
甯長榮一開始還想提醒對方一二,但見白雲良什麽話也不進去,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廣爲結交,一個勁的對他打壓,朝堂上硬是要力壓他一頭才高興,他便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