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清西的車行和百貨超市，先是經過瘟疫，後又遇到衆人圍堵，沒開業幾天又面臨停業的狀态。
他們這裏對商家的待遇比較好，天南海北的商人都往這邊跑，自然也帶來了不少消息，常淵沒有公開被衆多勢力圍攻的消息，但大家私底下也傳開了，多少都知道一些。
如此一來直接影響到了百姓的消費，大家都隻想多買點糧食囤在家裏，根本不願意花更多的錢買其他有的沒的東西。
如此一來，生意直線下滑。
王秀娟這幾天整個人紅光滿面，精神氣十足，一回到家裏就看到奄奄一息，毫無精神的甯清西。
“你這是咋了？不是去查賬了嗎？”
甯清西有氣無力，“還查什麽賬呀，現在就是倒貼的狀态，稍有點風吹草動，就啥錢也賺不到。”
王秀娟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坐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不管是車行還是百貨超市，都沒什麽抗風險能力。”
甯清西煩躁的撓了撓頭，“但我沒想到它們的抗風險能力這麽差！隻是聽到一點風吹草動，立刻就沒什麽人去了，出門的人少了，車行也賺不到什麽錢，還得出些牲口的飼料費，還好現在還有草給他們吃，我也虧不了什麽，要是再冷一點不長草，沒有東西給它們吃，那我不是虧大了！”
那些拉車的騾子都是甯清西自己花真金白銀買來的。
“當初我就勸你别一下子整那麽多騾子，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吧。”王秀娟不慌不忙的吹了吹杯中的茶。
甯清西不滿，“唉呀，我的奶，你怎麽現在還給我說風涼話啊？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王秀娟被她晃得趕緊穩了穩杯中的水，“停停停你再晃，這水晃到我身上了。”
甯清西停下動作，無奈的右手撐着下巴看着王秀娟。
眼見孫女這麽眼巴巴的看着她，王秀娟心一軟，也沒有說教的興趣。
“這事你得找你爹，你找我有啥用？你奶又不做生意。”
“可是我爹那麽忙，我哪好意思因爲這點小事去找他？大不了就直接關掉，賠錢吧。”甯清西有氣無力道。
王秀娟坐着想了一會，祖孫兩對視一眼，啥也沒想出來。
突然門外傳來了李大鳳的嗓門，“這有啥的，到時候買頭畜生來幫忙拉一下就行，買不到去借也行，這豆腐得磨細一點，要不然做出來的不好吃。”
“我爹娘肯定不願意花這銀子，他們甯願多出力氣。”方春梅的聲音傳來。
“二哥不是都給你那兩兄弟找到活幹了嗎？雖然是在碼頭幫人搬卸，但好歹每天也有個二十幾文，不至于吧？自己磨豆腐，那可有罪受了，而且你家是要磨來賣，又不是隻磨一兩次。”李大鳳不贊同的聲音響起。
王秀娟和甯清西突然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租出去！”
兩人的聲音吓了門外說話的李大鳳和方春梅一跳，妯娌兩個走進來，便看到甯清西異常熱情的看着她們。
李大鳳納悶，“咋了這是？”
甯清西高興的抓住她的胳膊，“三嬸，你們是要租牲口拉石磨？”
李大鳳點頭，“是你二嬸家的，我就是給他們出個主意，他們尋思着想要做點豆腐豆花去碼頭賣，我這不是就想着讓他們租個牲口嗎。”
王秀娟知道方家一直在想辦法賺銀子，但她對碼頭也不太了解，關心道：“豆腐豆花在那能賣出去嗎？”
方春梅整了一下耳邊的發絲，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爹娘就想着先弄一點去試試，能賺多少算多少，現在地裏也沒什麽活了，總不能在家閑着，賣不掉大不了自家吃。”
“這倒是實在話。”王秀娟颔首。
甯清西道，“二嬸，現在我那車行也沒什麽生意了，如果你們要租牲口的話，可以來我這裏租，隻要把牲口喂好就行，不收租金。”左右不過一頭牲口借用出去而已，甯清西不想那麽斤斤計較，反正放在這裏也是吃她的，一時半會兒想租出去也不一定能租出去，現在是農閑的時候，用到牲口的地方并不多。
方春梅連忙拒絕，“這咋能白用？不行不行，租金還是要給的。”
甯清西笑道，“現在我那車行都快開不下去了，反正那些牲口閑着也是閑着還吃白食，有人喂我求之不得，不用什麽租金，就當是幫我一個忙。”
見對方說的誠懇，王秀娟也沒意見，方春梅拒絕幾次無果，一臉感動，“我替我娘家人謝謝你了西西。”
甯清西微微笑道，“謝啥謝，平時二嬸你也做不少好東西給我吃，也沒有跟我斤斤計較呀。”
在家裏閑着的時候，方春梅就會給自己兒子做一些吃的，像當初他們起家的小蛋糕，當時一家人都舍不得吃的金貴東西，現在家裏也能吃得起了，方春梅做飯的手藝一般，對小糕點這些倒挺有興趣，琢磨着琢磨着，倒也琢磨出一些名堂來，每次做給自己兒子吃，總也少不了甯清西的那一份。
甯家男人回來時看到女人們都在一起，甯長榮打趣道，“喲，咋都在一起呢？商量什麽呢？”
方春梅和李大鳳這才發現她們在這居然聊了大半天。
說起要賣豆腐的事，甯清西也幫忙出了一些主意，告訴她們如果碼頭生意不好，還能去哪裏哪裏，方春梅也聽得認真，全都牢記在心中，不知不覺的時間就過去了。
“今天咋一起回來？”王秀娟看着他們三兄弟問。
“這不是正好趕巧了嗎。”甯長榮笑道，順手抄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
“看你們一身灰撲撲的，趕緊去洗洗手洗洗臉，拍拍衣服準備吃飯了。”
三人立刻聽話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
飯桌上，甯老三高興道：“娘，今天我跟二哥在街上巡邏的時候，又聽見大家都在讨論你了，現在咱們城中，基本大半的人家家中都立了你的長生牌，城外的那些村子都在準備給你建生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