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因火藥使用時會發出震天的響聲,與天雷相似,都稱呼火藥爲掌心雷。
“你這廢物,之前讓你去跟常淵建立聯系,你是怎麽做的?居然就這麽回來了?”
鄭重光也就是先前跑到泰西縣,想要給常淵輸送人才的那人,此時被罵的狗血噴頭,也隻能低眉垂手不敢反駁。
面前的人是鄭家家主,無官無職,但他的兒子在南陳任職尚書,如今在三皇子手底下。
他能當上鄭家家主,不是因爲他兒子當上尚書,是他坐穩了家主之位,他兒子才能坐上尚書之位。
鄭家家主,雖無官無職,但就是鼎盛時期的南陳也不敢輕慢他們。
“大哥——”鄭重光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對方打斷,“什麽大哥!你還認我是大哥嗎?讓你辦點小事你都辦不成!”
鄭重光委屈道:“大哥,真不是我不願意,我知道您的打算,想要多方下注,可我們真的是帶着誠意去的,爲此還花了不少銀子到處打點,可那常淵是油鹽不進,雖他沒有明着說不願意跟咱們合作,但我們每次去找他,他都把我們拒之門外,要不然就說自己有事兒要忙,反正就見了一次,後面是怎麽找都找不到了,我們總不能硬來吧?”還在人家地盤上呢。
“他身邊有個謀士叫甯長榮,有些本事,但也是個貪心的,收了我們不少銀子,但事兒也一點沒辦!”想起自己塞出去的兩千兩銀子,鄭重光就恨得牙癢癢。
倒不是心疼錢,兩千兩對他們來說并不算什麽,他恨的是對方拿的錢卻不辦事,一點道德也沒有!
這群人留在縣裏的時候沒少給甯長榮惹麻煩,他們還以爲那裏是原來的地盤,誰都要給他們一點面子,沒少惹來衙役,後面都是甯長榮處理的。
拿他們點銀子,就當是自己的精神損失費。
當然這銀子收了,常淵那邊他也主動去說過,若是常淵想要銀子,他就直接把錢就送過去了,常淵讓他自己收着,他也就不客氣的收着了。
“我記得,臨走前讓你們帶了5萬兩銀子,你隻用了兩千兩銀子?你回來的時候怎麽說全用完了?”家主突然抓住了重點,惡狠狠的看着鄭重光。
鄭重光面目呆滞,發現自己說漏嘴之後冷汗淋漓,“大哥,我,我們這一路上不太平,我還花了不少銀子買平安……”
鄭家主冷笑的看着他,“買平安?看來你真是不把鄭家放在眼裏,不把我這個家主放在眼裏的,連這錢你都敢貪?!”鄭家主拍桌而起,派去的護衛那麽多,更何況哪裏有人敢搶他們鄭家?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難道你還以爲南陳還可以恢複嗎?靠那個殘暴的三皇子?還是靠那兩個沒用的皇子?!天下已經變了!”
鄭家主的話吓得鄭重光忍不住抖了一下,腳步後退。
鄭家主步步緊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對方,“鄭家傳承千年靠的是什麽?靠的就是多方下注,靠的就是廣結善緣!如今又到了再次下注的時候,你這個廢物居然敢貪這種錢?!你缺這五萬嗎?!啊!”
對方的最後一聲呵斥,讓鄭重光忍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對不起,大哥,對不起。”鄭重光畏懼道。
鄭家主深吸一口氣,又坐回凳子上,他無奈着看着跪在眼前不停道歉的人,“老四啊,老四,”鄭家主歎息一聲,“去領家法吧。”
鄭重光瞳孔猛縮,不停的磕頭,“大哥大哥我錯了,别讓我領家法,大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你饒了我這次吧大哥!”
鄭家主揮了揮手,兩旁立刻來人拉着鄭重光出去。
遠遠的還能聽到鄭重光求饒的聲音。
“大哥!大哥!弟弟知道錯了!大哥——”
鄭家家法就是在祠堂接受杖刑,鄭重光養尊處優大半輩子,若是讓他接受杖刑的話,起碼要躺個一年半載。
要是運氣不好的話,說不準就得一命嗚呼了。
鄭重光是鄭家主的嫡親弟弟,若是平時的其他事情,他還可以饒過對方,可現在是事關正家延續的問題,他就算願意網開一面,也繞不過族老,他隻能狠下心。
……
傳令兵騎着馬飛快的在城中疾馳,過往的路人聽到聲音後慌忙的退到道路兩旁。
“這是又出了什麽事兒嗎?”
“不知道啊,是不是哪裏又打仗?”
“打仗也不怕,咱們常将軍哪次沒打赢?咱們還有掌心雷呢!”
“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征兵,要是征兵就好了,我就把我家那小子送去,當兵的待遇好呀,有吃有喝還有銀子往家裏拿,立了功有田地拿,就算死了常将軍也不會不管。”
“可不是嘛,就算身體有個殘疾,拿不動刀拼了常将軍也會安排他們的後半生。”
“我們村新來的那個村長就是老兵退伍,别看他隻是個村長,要是遇到啥事兒可以直接拿着退伍證牌去見常将軍。”
“你們村的村長也是老兵?我們那村也是,前幾天剛剛上任,開始還是縣衙的小吏跟他一起在我們村裏面轉悠了好久,一家家盤問信息。”
“要不說這些人命真好,打仗有功立,退伍了也有人管,聽說他們要是幹村長幹得好的話,還能繼續往上升呢。”
“真的假的,大頭兵也能當官?”
“我也不知道,是我姐姐的小姑子的朋友的妹夫說的,那人就在咱們縣裏的百貨超市幹活,可能在那地方人多,能聽到一些消息吧。”
“常将軍是個仁義的,這事兒估計八九不離十。”
……
常淵正在自己的書房看着地圖,看着自己的地盤一步步擴張,聽到外面疾馳的腳步聲,擡眼望去,一個傳令兵急匆匆的跑到他面前。
“将軍!北方傳信!”
傳令兵恭恭敬敬的把那封密信從胸口掏出雙手呈上。
常淵快走兩步,走到對方面前,接過信拆開。
“洪原城與北窮人勾結……”
揮了揮手,讓人下去,看了一會兒,常淵的眉頭越發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