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帶着幾人出了縣衙,走到金州最大的酒樓吃飯。
那酒樓掌櫃明顯是認識甯長榮的,看着他帶着人進來,立刻熱情的招待:“唉喲!甯先生大駕光臨,快請進!快請進!”
那熱情到誇張的模樣,讓甯清西看了都有些忍俊不禁。
她走在甯長榮後面和王秀娟竊竊私語:“我爹還挺威風。”語氣有些調侃。
王秀娟笑了笑,“證明你爹幹得好。”
這酒樓掌櫃雖有些誇張的谄媚,但語氣中沒有什麽懼怕。
甯長榮也習慣了這種上趕着讨好他的人,人家也沒什麽惡感,就是想要在他面前留下點好印象,甯長榮也沒嫌棄,說了自己的要求,要了一間包廂。
随後立刻被那掌櫃的領到樓上的包廂,先是點了幾盤招牌菜,又讓甯清西和王秀娟兩人又點了兩盤,剩下的就從頭到尾一直充當背景闆的甯老二甯大牛兩人點菜。
酒樓掌櫃記下後出門,小心翼翼的關上了包間的門。
甯長榮他們點完菜之後飯菜很快上齊了,不難想象,一定是那掌櫃在後廚催促第一時間就給他們送過來。
對方還很有眼力勁,想着桌上有老人和孩子,送了兩碗甜湯和一壺酒。
甯長榮看着這多出來的東西眉頭皺了一下沒說話,想着待會兒一起結賬,爲了這倆東西欠人家一個人情不值當,他的人情還沒有這麽廉價。
……
“這裏的菜味道還不錯。”甯清西摸了摸肚子,吃飽了。
“能不好吃嗎?就這麽一桌,十兩銀子,你爹我平時都不舍得來吃。”都在縣衙吃免費的。
這上面有炸的有炒的有炖的有煮的,再加上他們還點了包廂,點的菜也不少,甯清西對這價錢倒也沒有太過驚訝,不過确實很貴。
幾人又吃了一會兒,剩下還在戰鬥的隻有甯大牛和甯老二。
等兩人吃完之後甯長榮叫了人進來結賬。
那掌櫃的笑眯眯的走進來,看着甯長榮遞過來的銀子,他眼色閃了閃,終是沒說什麽。
想靠這麽一點小恩小惠拿到金州城大人物甯先生的恩情确實是異想天開了。
他笑眯眯的收下銀子,客客氣氣的把幾人送走。
等他們走到縣衙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昏暗,甯長榮着王秀娟和甯清西兩人走到縣衙後面他安排好的房間。
房間已經被人打掃幹淨了,就連王秀娟和甯清西帶來的包袱也已經放進去了。
“好了,看着都收拾差不多了,你們晚上就住這。”甯長榮說着還用手摸了摸櫃子,檢查有沒有灰,他搓了搓手,非常幹淨。
随後他安排好甯老二、甯大牛和吃酒回來的甯虎生,又回到王秀娟的房間三人夜談。
進門後,他找了長條的凳子坐下,“包袱裏面都帶了啥?”
王秀娟指着甯清西,讓對方把包袱打開。
甯清西打開之後,甯長榮伸着脖子看去,突然眼睛一亮拿起裏面的東西。
“這是辣白菜嗎?”把罐子的封口打開看了看,确實是辣白菜,他高興的放下,又拿起另外兩罐。
一罐是鮮辣椒做的油辣子,另外一罐是紅辣椒做的。
“都是好東西!娘,你送的也太及時了,正好我那些都吃完了,這幾天吃飯都覺得寡淡無味的,那貴的我又吃不起。”他吃的時候甯大牛還經常跟他搶,根本就不夠吃。
“想着你差不多也吃完了,順路就給你送過來。”
王秀娟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她問:
“你今天不用處理公務?”這都陪了她們小半天了。
甯長榮解釋:“不用,我跟白先生說好了,這幾天他代我,我這兩天就陪你們。”
“那正好,我們這次來一是爲了看你,二是爲了給你接種牛痘,咱家黑點生牛痘了,我就想着趁這機會給咱家都種上。再不趕緊把牛痘用了,黑點都要好了。”
王秀娟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種牛痘的事情。
甯長榮還奇怪他們出門又不給留套牛車爲什麽帶着牛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你們都種過了嗎?行啊,隔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給我種了吧?正好我這幾天沒事不用處理公務,對了,還有大牛,我也把他叫過來吧?”甯長榮問道。
王秀娟颔首:“行,你去把他叫來,我去牛棚裏面擠點牛痘,正好我還帶來了兩封信給大牛的。”
兩人分頭行動。
甯大牛來的早,此時他正在看甯清西代程婆子給他寫的信,甯大牛看了一會覺得有些囫囵,有些字認識,有些字不認識,隻能連蒙帶猜。
最後他把信給了甯清西,讓甯清西幫忙念給他聽。
甯清西拿着信紙複述,甯大牛聽的眼眶有些紅紅的。
念完之後,甯清西又拿出另外一封信,“這是大光他自己寫給你的。”也不知道大牛叔能不能看懂。
甯大牛确實沒看懂,裏面的字就沒幾個,其他的都是用鬼畫符一樣的東西代替,但他看得很認真,甚至還用手模拟着字上的筆迹。
“這臭小子,都能寫信了,比他爹強。”甯大牛語氣有些哽咽的笑罵道。
王秀娟拿着東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幅場面。
甯長榮幫忙接過她手裏的東西,王秀娟拒絕,徑直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甯大牛看到人進來之後,也把桌上的信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揣在懷裏。
連同一旁放在桌上帶給他的包袱,他也拿下來放在凳子旁邊。
“大牛,剛才長榮跟你說了吧?”王秀娟問道。
甯大牛點頭,甯長榮去找他的時候一早就說了是來幹嘛的。
“行,那你們兩個把胳膊都露出來吧。”
王秀娟拿着小刀,分别給兩人的胳膊上來了一刀。
“晚上你們倆跟老二住一間,有什麽事他好方便照顧你們。”王秀娟叫來甯老二囑咐了幾句,又拿了退燒的東西給他們三人後便關門收拾東西準備洗洗睡了。
當天晚上兩人就先後發了燒,甯長榮的身子到底是比甯大牛差了一些,雖然第二天兩人都退了燒,但甯大牛第二天就像沒事人一樣,反而甯長榮的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