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的有人發布檄文聲讨皇帝,又不斷的有人因此而備受鼓勵起兵造反。
月底,劉永光幾人這一隊不惜力氣,埋頭苦幹,果然獲得了當月的第一名。
“張哥,你閨女生日那天我也去湊湊熱鬧呗。”
“是啊張哥,這紅燒肉好歹有咱們幾個兄弟出的一點力氣吧?你放心,咱上門的時候指定不空手。”
“哈哈哈哈,張哥真疼女兒。”
“張哥不僅疼女兒,還疼媳婦兒呢。說好了張哥,到時候咱幾個兄弟一起去你家熱鬧熱鬧,月底了大家手裏都有子兒。”
張哥開着玩笑道:“行啊,你們想來就來,但我家條件大家也知道,誰要敢空着手上門,别怪我給他打出去。”
“哈哈哈哈,那不能啊。”
“對了永光,你倆來不來?”
劉永光和閻傑兩人對視一眼,“來呀張哥,怎麽不來?大家都去了,我倆能缺嗎?”
張哥拍了拍他們兩個的肩膀,“總感覺你們倆心裏藏了不少事兒,但既然來了泰西縣咱就把過去的都忘了,就當是開始新的生活。我聽說你們倆還住在城裏吧?在城裏又不分土地,你們住在城裏還得自己租房子付房租,樣樣都不方便。不然你們也搬來村裏吧?直接搬到我那個村,正好咱都是認識的,也不怕被人欺負。”
劉永光喉嚨有些哽咽,他笑着道:“好啊,我們回去準備準備。”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
劉永光兩人站在縣衙門口,擡頭藍天白雲,低下頭來看着對方,“走吧。”
兩人站在縣衙門口時就已經被發現了,不過現在的縣衙跟以前不一樣,不會有百姓站在那裏就要被驅趕。
看兩人走近,剛巡邏完回來的甯虎生道:“你們倆是有冤情嗎?走走走,我帶你們去找甯先生。”
劉永光和閻傑兩人感受着這跟從前完全不一樣的縣衙,心裏又多了幾分信心,“我們沒有冤情,但我們确實是來找甯先生的,我們有要事禀報。”劉永光道。
甯虎生狐疑的看了兩人一人,“行,你們先在這等着。”他把兩人帶進來放在堂内站着,周圍都是人,也不怕這兩人幹什麽事。
甯虎生走到甯長榮的公房,敲了敲門,對方說請進之後才推門而入。
“長榮,門外來了兩個奇怪的人,說要見你有要事禀報。”
“奇怪的人?”看了一眼身後站着的甯大牛,他安全感十足。
對着甯虎生道:“行,叫進來吧。”
很快兩人便站到了甯長榮的公房面前。
“甯先生。”兩人一同跪下道。
甯長榮有些疑惑,“你們二人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我這裏可不興下跪,有什麽事兒你們盡管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們?”
甯長榮雖然知道有奸細,但他派甯村長去監督,自己從未見過兩人,所以也沒認出來。
兩人堅決跪着不起,劉永光一咬道:“甯先生實不相瞞,我們二人是來投案自首的,我們倆是朝廷派來的奸細,負責把常将軍的事傳回去。隻是我們二人待了這幾個月也清楚常将軍和甯先生你們的爲人,我們實在不想再爲朝廷賣命了,索性就來投案自首。”
閻傑接道:“甯先生,住在我們隔壁那條街上的還有一夥人,他們是白蓮教派過來的奸細,那些人每日都在城中四處打聽消息,我們也是偶然之間發現,告訴甯先生這些也不是想要立什麽功勞,我們隻希望能有機會做常将軍治下的一名普通百姓。”
兩人不等甯長榮開口就叭叭的把心裏話全都說出來,他們怕他們停下之後再也沒勇氣說出這些話。
甯長榮聽了一會兒才清楚這兩人是誰,所以這是不想幹奸細,想要棄暗投明了?
看甯長榮正在猶豫,半天沒有開口閻傑又補充道:
“甯先生,其實常将軍出征後我們大概能清楚現在縣内防守空虛的事情,隻是我們二人從未向朝廷傳過任何消息。我跟您說這事兒不是想要威脅或是什麽意思,隻是想向您表明,我們二人确實從未做過損害常将軍的事情。”
“人都是有感情的,朝廷是怎麽對我們的常将軍又是怎麽對我們的,我們能分得清楚,我們二人也是思考了很久才決定投奔常将軍。”
甯長榮知道這兩人确實沒有向外傳什麽消息,他們一到泰西縣就已經被甯村長盯上了,從甯村長記錄的情況來看,這兩人除開一開始的那十幾天不停的在打探消息,後面就去工地幹活了,一幹就到現在。
至于他們爲什麽棄暗投明,其實很容易就能想明白,就像閻傑說的那樣,朝廷并不把他們當人看,而在這裏雖然在工地上幹活又苦又累,但沒人會随意壓榨他們,受了冤屈也有地方告,有吃有錢賺,他們心滿意足了。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兩人投案自首還順帶把白蓮教的人給說了出來,他心裏有些哭笑不得。
“你二人能主動來投案自首我很欣慰,你們真當自己躲得很好嗎?踏進入泰西縣的那一天你們的信息就已經放到我的案桌上了。你們以爲人口登記就真的隻是人口登記嗎?”甯長榮淡淡道。
劉永光和閻傑兩人一下呆住了,他們着實沒想到原來他們早就暴露了?兩人背後冷汗直流,心裏更是慶幸不已,幸好他們選擇了坦白。
兩人還以爲自己藏得很好呢,甚至心裏不斷暗罵白蓮教的那幾人愚蠢,原來所有人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活動。
“甯先生……”他們原以爲可以将功贖罪的籌碼沒了,而且他們的行蹤也早就暴露,也就是說,不管他們會不會來投案自首對人家都沒有任何影響,兩人現在心裏是徹底的慌了。
“行了,念在你二人确實沒有向朝廷透露任何消息并且主動坦白還捎帶上白蓮教這個信息的份上,隻要你們二人以後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常将軍不是不能容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