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娟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又不能曠工，也隻能暫時如此，好在現在雪還沒有那麽大。
兩人說了一會兒甯長榮就回來了。
一家人就在廚房就着那暖氣熱熱鬧鬧的吃了晚飯。
第二日。
甯清西一到工坊就拿着圖紙找到老陳頭。
“陳師傅，麻煩你幫我做一個東西。”
老陳頭有些誠惶誠恐，連忙彎腰行禮：“甯姑娘，我可當不得你一聲陳師傅。”
甯清西知道這些工匠都非常自卑，她也沒去管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想你幫我打造一個雪橇出來，不用多麻煩，就是這毛邊要給我打得光滑一點，否則摩擦力太大就不好拉了。”
說起專業方面老陳頭也忘了其他的東西，雖然他聽不懂摩擦力是什麽意思，但他大概能理解甯清西的想法。
反正就是要打磨得光滑一點，在路上拉的時候更好拉，越光滑的東西越省力。
“放心吧，甯姑娘，一個上午就能給你整出來。”
甯清西笑着點了點頭，“我會把錢給你的，這樣一件大概要一百文吧？”
其實雪橇并不是什麽技術活，但難點在于甯清西在這雪橇上還加蓋了一個遮擋雨雪的頂，不然也用不到一百文
老陳頭又變得有些慌張，“不要錢不要錢，這咋敢收您的錢？”
“公是公私是私，其他東西是爲咱們将軍打造的，自然由不到我來出錢，這雪橇是我自己想要的，所以這錢我還是得出。”甯清西拿出她已經準備好的銅錢，直接遞給老陳頭。
陸催聽到這邊有動靜，輕咳一聲走了過來，“你們這是？”
老陳頭惶恐的低下頭，那錢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甯清西主動開口向陸催解釋道：“我請陳師傅幫我打造一個東西，給了他一百文做工錢。”
陸催聽到這裏來了興趣，他接過甯清西手中的圖紙仔細的看着，越看越高興，“好！這東西若是在冬日裏行軍，打仗也有大用！”
不說其他，冬日裏面難以行走，若是有雪橇作爲代步，運送一些物資或者是急報傳送也方便了不少。
“老陳頭，你好好打造，這一百文不用甯姑娘付，我來給他。”陸崔先是對着陳師傅肯定，又對着甯清西和藹道。
甯清西有些搞不懂，“陸師傅你這是？”
“這東西在軍中有大用，不用你付錢，這雪橇免費爲你打造！但既然你已經答應老陳頭給他報酬了，我也不好做這個惡人，這一百文就由我來給。”
陸崔一臉興奮，恨不得馬上就去跟常淵彙報。
甯清西一聽也懂了。
行吧，既然不用她付錢，老陳頭也能拿到那一百文那就行。
反正常淵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把那一百補給陸師傅。
她爲常淵帶來的價值遠遠不止這些，所以她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
白雲良看着甯長榮每天早上到公房就一直忙到晚上下去，而且時間一到就立刻走人，從來不多停留。
也沒有多加抱怨什麽，他還原以爲這人可能會跟常淵打小報告什麽的，但他也早就想好了借口，畢竟他把賬本給對方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對方對這裏什麽都不了解，就算常淵找他問罪，他也有理由推脫。
但沒想到居然甯長榮居然什麽都沒說，就這麽接下來了，搞得他有些摸不準甯長榮是怎麽想的。
他随便叫來一個經常給甯長榮房間送飯的小吏，問道：“甯先生每日都在做什麽？”
那小吏恭恭敬敬的回答：“白先生，甯先生每月都在看賬本，小的每次去的時候，甯先生都在翻閱賬本，不過他把賬本全都抄到另外的紙上了。”
白雲良聽到這裏一愣，有些搞不清楚甯長榮這是在幹嘛？
算那些賬本本來已經很複雜了，對方居然還想着把賬本抄出來？
“他抄賬本幹什麽？”白雲良問道。
小吏恭敬道：“小人也不清楚，甯先生在賬本上寫的有些東西小人也不認不出來。”
這些小吏雖然不說能考科舉當秀才，但是基本上的識文斷字還是會的，否則也不能在這裏面辦公。
“你也認不出來？是他寫的字太難看了還是什麽意思？”
“不是，甯先生不知道去哪找來了一種長得像鵝毛一樣的筆，寫字十分清晰，但是他寫的有些字看起來就像是什麽符文一樣，小人認不出來。”
白雲良眼見問不出什麽東西，揮着揮手就讓人下去。
他又繼續處理了一會兒公文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剛剛走到甯長榮的公房門口，正想敲門進去，然後又把手放下了。
轉身讓人端了一盤糕點過來，他才端着糕點敲門進入，甯長榮正在裏面奮筆疾書，聽到有人敲門就回了一句，“進來。”
白雲良端着一盤糕點，笑眯眯的走進來。
“甯先生還在忙呢，不要太過操勞了，這些賬本一時半會也是看不完的，這是下面送來的糕點，甯先生嘗一嘗。”
他一邊說着，一邊靠近甯長榮桌子上的賬本。
甯長榮已經在心裏罵開了，要不是你這老小子老子會這麽忙嗎？
現在還笑眯眯的過來送糕點？這不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嗎？
雖然說有了表格的方法，再加上鵝毛筆，他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好幾倍，但到底還是需要付出不少精力的，每日看這賬本，看得他有時候都開始有些頭暈眼花。
現在看到始作俑者，人家還笑眯眯的過來，他就一口氣憋在心裏出不來，整個人十分郁悶。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以後都是一個戰壕的，他也不好撕破臉皮，但他心裏已經把白雲良記住了。
“多謝白先生，我這正餓着呢，正好吃點糕點。”
甯長榮放下手中的鵝毛筆，拿起一塊糕點。
白雲良正好就走到他旁邊，看到他那一張白紙上填滿了各種收支，而且那後面還有一些像是那小吏說的符文一樣的圖案。
“甯先生，讀書人還是要好好練練毛筆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