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淵拒絕幾次之後沒推過便隻好接受,他笑呵呵的看着大家率先舉起杯子,“今日本是甯先生一家的主場,既然甯先生盛情邀請,那我便喧賓奪主,特殊時期咱們就以水代酒,我先敬甯先生一家。加入我們常軍,以後就是一家人。”說完他立刻仰倒,喝光杯子中的水,其他人有樣學樣。
甯長榮喝完之後推辭道:“将軍太客氣了,我們一家就是普通人,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坐在桌上的都是清楚他們一家人底細的,聽到甯長榮如此謙虛的話,大家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普通人?普通人可沒這麽大的本事,先是躲過了胡大刀一夥人帶着家鄉的村民在山上過了大半年,而且還越過越好,甚至險些要建成一座城了。
又用那手弩圖紙與他們交換大量的糧食,又用辣椒交換了大量的布匹和一應物資。要不是朝廷軍幫了他們一把,怕是這一家人還不會加入他們。
才剛剛加入,就又是火藥,又是連發手弩等。
這幹的一樁樁一件件,哪一件能稱得上是普通人幹的?
常淵哈哈大笑:“甯先生不必過謙。”
馬洪林也道:“是啊,甯兄弟,咱都自己人了,整那些虛的幹啥?你可别學那些文人,搞得文绉绉的,明明人家誇你時自己心裏就樂得要命,偏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坐在一旁的白先生感覺自己好像被内涵了。
他看了一眼好像沒有注意到自己馬洪林,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啥。
這一桌上有男有女,王秀娟和甯清西,一個老婦人,一個半大的孩子。
在坐的都是沙場将軍,要麽就是知乎者也的白先生這種讀書人,他們雖對這兩人好奇,但也不好過多搭話,但她們兩人并沒有感覺到無聊。
付林君全程都在照顧着她們,雖是甯清西他們的家宴,但畢竟付林君的身份不同,所以期間還是以她爲主導,生怕兩人拘謹,不停的和她們說話。
看着上面主桌聊開了吃起來下面的人也全都放開了,但是有些拘着性子不敢高聲說話。
下面也有一些女眷,不過他們都沒有資格坐在上面的主桌,有一些婦人會時不時好奇的打量着主桌上比較顯眼的王秀娟和甯清西。
“她們兩個人爲什麽能坐在那裏?”
“誰知道呢?人家肯定是有本事的,不然常将軍哪裏會讓她們坐哪裏?”
這些女眷也時常會受到付林君的邀請,不過都隻是婦人之間的閑談,拉拉交情而已,很少能夠湊到常淵的面前。
對她們來說能靠着自家男人的位置和一個将軍夫人說說話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了更别說是跟常将軍坐到一起。
甯清西和她奶已經商量過了,她們兩個都不太擅長跟這些人打交道,所以說話的主要負責人就是甯長榮。
她們除了一開始常淵介紹她們兩個的時候,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兩個剩下的任務就隻負責吃。
付林君時不時的會關注她們二人一眼,跟她們說幾句話,讓她們更加融入這個集體。
甯老二甯老三一家除了在房子裏沒出來的李大鳳,其他人也都坐在桌子上,他們桌子旁邊的,除了自家村裏人也會有一些上門吃酒的其他人。
大家面對這些人都有些拘謹,過了一會兒,他們發現對面的人面對他們也有些拘謹,這麽一想,衆人心裏就放松了許多。
吃着飯聊着天,關系不知不覺的就拉近了不少。
“那上面的是你娘啊?可真了不得了,能跟常将軍坐一個桌。”
甯老二被人誇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是呀,我娘他們是很厲害,當初咱們村招了災,要不是靠着我娘他們哪有今天?”
甯老三接過話,開始繪聲繪色的給這些人說着他們怎麽樣躲過流民,怎麽樣跑到山上,又在山上怎麽發展。
大家聽完之後的驚呆了。
“老弟呀,你這運氣好攤上這麽一個好大哥。”
“我就說那辣椒是怎麽來的?原來是你娘做出來?那玩意兒是真好吃,吃多了不舒服,沒得吃又想的慌,可惜大部分的辣椒都運送到北地,咱們這裏隻留了一點。”
甯老三被人捧得飄飄然,就好像在誇他似的,“那辣椒我家還有一些,我娘肯定會繼續種的,到時候我給你們一家送一點。”
甯老二覺得有些不對,娘可沒說過種辣椒的事情,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可是甯老三哪裏還顧得上這些?面前的這些可都是當兵的,有一些還是小隊長,從前他遇到這些人,哪次不是卑躬屈膝生怕沖撞到人家自家吃罪不起,現在呢?他們居然對自己這麽友好,一個勁的誇他大哥一家,誇他大哥一家不就是誇他?
甯老三完全沒有感受到甯老二的焦急。
那些士兵聽到甯老三的許諾頓是高興的嘿嘿大笑:“那感情好!長貴兄弟放心,咱絕對不白拿你的,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甯老三聽了更是高興。
甯老二偷偷的送了一口氣,還好是用銀子來買的。
一場宴席大家都吃得十分盡興,這場練習過後,甯長榮一家人也算是在常淵的隊伍中站穩腳跟了,大家都知道他家是得常淵重視的能人。
……
都是軍中的漢子,他們準備的飯菜足夠多,這些人也全都吃光了,沒剩什麽湯湯水水。
等人全都送走後,他們又開始洗碗的洗碗,還碗筷的還碗筷,有甯村長衆人幫忙,速度還算快,在天黑前全部幹完了。
臨走前王秀娟也沒忘記許諾王漢庭他娘蔡婆子的三個南瓜。
收拾完院子之後随意對付了兩口一家人就去查看他們收了什麽禮物。
甯長榮和王秀娟負責拆包裹,甯清西負責記賬,這裏的每樣東西都是要記住的,以後送禮的時候也好有一個參考。
大家都是軍中漢子,以前大部分也都是農民,其實也沒什麽珍貴的東西,除非是打了勝仗的将軍,可以得到一些金銀珠寶之類的獎賞,王漢庭和馬洪林兩人送的就是這個。
但這時候的珠寶可沒有銀子那麽值錢,但也是人家一份心意,他們也沒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