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縫合之術我願意交給你們,其實這也不是多複雜的事情,主要還是消毒,不然這該化膿的還是會化膿。”
常淵夫妻大喜過望,來之前兩夫妻就已經商量過了,對付甯長榮他們這種連離開都願意帶着其他人一起的重情重義之人,不能硬來,必須要動之以理曉之以情,而且一定要做出不會強迫人家的态度,事實證明他們的策略是對的。
“消毒是什麽?”王秀娟先前給王漢庭的媳婦兒接生的時候也讓甯大牛帶了酒精,不過她直接用了,沒有多解釋,其他人也沒多問,畢竟那緊要關頭他們也沒心思問。
後來想起來又琢磨着這可能是人家的傳家醫術,也沒冒昧讓人不喜,主要還是時機未到。
“消毒這事兒一時半會兒都不好解釋,你們可以理解爲消毒就是把那傷口上人眼看不見的那些病毒全都殺死,那傷口消過毒之後就不會發膿。”
常淵驚異的看着王秀娟,他們也是想着學到縫合之術,就會讓軍中少一些流血過多死亡的士兵,沒想到竟還有意外之喜。
付林君也知道化膿意味着什麽?她眼中的笑容更加燦爛,她站起身來作揖,“好,大娘,我代軍中将士謝過你的活命之恩。”
王秀娟扶起對方,“付夫人,就像你說的,以後咱們就是一夥人了,不必這麽客氣,我老婆子隻是想着士兵們少些傷亡戰鬥力就會更強,咱們就能更快實現天下太平。”
付林君和常淵一直都知道他們這一家人跟普通的農戶不一樣,思想高度有時候連他們都比不上。
聽到王秀娟就真心實意的話,常淵站起來保證道:“王大娘請放心,你的醫術不會白費。”
王秀娟的差事就這麽商定了,由他負責交一批軍醫,也不用會多複雜的醫術,隻要學會簡單的縫合消毒知識便可。
王秀娟提醒道:“将軍也知道我是用酒精消毒,這酒精是從酒水裏面提煉出來的這釀酒也要不少糧食。”
常淵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糧食的問題暫時還有些緊張,但酒水還有一些,我讓人給送過來,其他的也隻能等明年開春了再釀一批酒精了。”
爲了維持城門的火勢,倒了不少油,當然也有一些酒,但還剩下一些,應該也能到,還可以讓泰州府那邊送過來。
王秀娟放心了,“釀酒精還需要打造酒精制作器具,我們那裏有一套。”是還沒發生動亂前打造的,率先移到了山中去,否則還真拿不走。
“但想要制作那麽多的酒精,一套不夠,最起碼要再打造兩套。”王秀娟又道。
王秀娟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常淵立即就同意了,“我會讓人幫忙打造的,有圖紙嗎?”
王秀娟笑道:“那酒精蒸餾器就是我孫女整出來的,圖紙再讓她畫就行。”
甯清西看着常淵詢問的眼神,點頭同意。
甯清西還沒開始上班,工作就已經給她安排了一長串。
她心裏慶幸,還好自己提了要求,還好她年紀小,不然這得累死累活的,多苦啊。
她瞧了一眼“累死累活”的甯長榮。
甯長榮:“……”
……
常淵和付林君拜訪,甯老二甯老三兩家人全程都不敢出來,等人走後才探頭探腦的看着人家的背影。
“這就是常将軍?看着好高大,打仗肯定很厲害吧?”甯老三一臉崇拜。
“那肯定厲害呀,常老将軍都那麽厲害,他的兒子咋可能不厲害?要是不厲害,能把朝廷軍打跑嗎?”甯老二回道。
甯長榮看着這閑的沒事幹的甯老二甯老三兩人,想着得給他們找點什麽活幹,不等他們一家人忙的要命,其他人閑的要命吧?
不過他還沒有去當差,也不知道有什麽活幹。
常淵很有人情的讓他再休息兩天,第三天再去幹活。
那他們一家準備宴請人的事情就得忙起來了,起碼今天就要開始準備了,他們邀請的人可不少,好在這個房子大,有一個非常大的前院,後院,應該坐下所有人。
飯的話他們是不缺的,隻是這菜可能有些不夠,想了想隻能把那一窩兔子殺掉應該能湊夠肉菜,湊不夠也沒辦法了,條件就是這樣。
兔子一窩又一窩的生,三中也不缺草,每家每戶都能分到十幾隻,他們搬到了縣裏以後,這兔子也不好養,直接就殺了,把肉凍起來帶來縣裏。
想到今天就要開始準備,明天就要開始備菜,甯清西覺得她的胳膊又開始酸痛了。
其實本來也沒有,胳膊上的肌肉一天比一天酸痛。
“爹,到時候肯定會來很多人,幫我們搬運的士兵就有五十多,再加上你其他的同僚,估摸着至少有一百人,再加上咱們自己人,起碼得有兩百,咱們那些肉菜我覺得不夠。就算把二嬸三嬸家的兔子都拿過來也不夠。”
甯長榮一副盡力了的樣子,“不夠就不夠吧,總不能爲了請客把自家掏光吧?現在這縣裏面本來也沒多少吃的,咱家這酒席不僅有肉,還有新鮮的蔬菜,夠有面了,還有那些南瓜,到時候炖他幾十個,甜滋滋的,大家肯定不會說什麽。”
南瓜也在他買的那包種子裏面,王秀娟帶着人種出來的,才收獲了沒多久,冬天裏面就算沒有飯吃,靠着那些南瓜也能過活。
桃園寨的人從來沒有吃過南瓜,第一次吃到那甜滋滋的南瓜,所有人都非常喜歡,特别是老人軟糯甜蜜。
古代人很少能夠吃到甜的東西的,糖都非常貴,對于鄉下來說更是難得一見的珍貴東西,自然非常喜歡自帶甜味的南瓜。
甯長榮瞅着那些軍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大老粗,家裏應該也都一般,大部分也是種地的,肯定不會覺得他們準備的酒席不夠誠意有什麽嫌棄的。
王秀娟聽完,發現其實要準備的菜好像也沒有那麽多了,南瓜可以直接炖,那些野菜蔬菜炒一炒就行,必須要她上手的菜也沒有那麽多,心裏偷偷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