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的英勇表現,讓村裏免受一次災難,被甯清西組織了一場莊嚴肅穆的授勳儀式。
三天後,童子軍小隊全員嚴肅的,站在他們的小隊基地,分成了幾個小隊,隊伍前面都站了一個小隊長,是這幾天陸續選出來的。
甯清西一臉嚴肅的先說了甯大光的英雄事迹,着重誇贊了對方機智勇敢,不怕困難,是值得所有人學習的對象。
童子軍小隊孩子們一個個都雙眼放光,一臉敬佩的看着甯大光,雖然這事他們也聽自家的大人說過,但是沒有甯清西說的這麽詳細,而且他們父母詞彙貧乏,也沒有甯清西這麽會誇人,有些家長還覺得娃娃不懂事兒,出來反而是給大人添亂。
最後甯清西拿一等功的勳章,把勳章放在一個木質的托盤上,雙手端着托盤,面色嚴肅,眼神堅定走向甯大光,把托盤交給跟着她後面的甯小文,甯清西雙手拿出裏面的勳章,神情嚴肅,緩緩的把勳章遞給了甯大光,上面已經被甯清西提前穿了一跟紅色的繩子。
甯大光此時激動的滿臉通紅,掃視了一圈周圍羨慕他的小夥伴們,舉起雙手,一臉嚴肅的接過了勳章,就着繩子直接挂在脖子上,勳章垂落在胸前。
在他眼裏本來什麽也不是的小木牌,此刻因爲勳章背後的故事,變成了十分有意義的榮譽象征。
幾個小娃娃在這邊搞得像模像樣的,那些大人看着卻有些想笑,一個個的還沒大人腰間高,還挺會整活兒。
這些大人的目光,讓孩子們更加的興奮。
甯大光成爲了一等功獲得者,同時也成爲了大隊長,負責管理那些小隊長,甯小文又重新變成了甯大光的小弟。
雖然甯大光聽起來很厲害,但小家夥們都不服氣,想着要是自己遇到那種事,肯定會跑得更快,不僅能夠提醒村裏的大人,而且還不會被抓住!
有些人就想也偷摸的清晨起來巡邏,被那麽多人注視,崇拜,這對他們來說,是這短短的人生裏最威風的一件事。
但自從那天之後,小孩子就被嚴格的規定了巡邏時間,不準再偷偷起來私自巡邏。
而那天執勤的所有村民都被懲罰了,特别是那個流民逃跑方向的路口的值守人員。
看那流民熟門熟路的樣子,肯定是從那個路口溜進來的,由于他們的失誤差一點就給村裏造成了巨大的損失,甯村長把所有人都叫起來,對着那幾個人重點批評責罵。
十分不給面子,一個個被罵的狗血淋頭,在全村人的面前,丢盡了面子,但幾人心裏也十分羞愧,滿臉通紅的低着頭,心中充滿了悔恨。
就像甯村長罵的那樣,他們春種固然辛苦,但是村裏也在想辦法,都讓娃娃去巡邏,減少他們的壓力了,他們還這樣讓外人摸了進來了。
要不是被大光這孩子看到了,誰家會出什麽事,這都說不準。或者沒有西西那一箭,那大牛家這孩子能不能救下來都不一定,就算是把孩子救了,也損失了一百多斤的糧食,眼下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家家戶戶,就算是種着地,出了大力氣,都隻能吃個七分飽,這一百多斤糧食就是救命糧!
他們是幹了事兒,出了力,但也不是隻是爲了村裏,都是爲了他們自家,難不成還真的能讓那外面的流民幫他們巡邏?這怕是睡都睡不安心!
罰錢罰糧不現實,大家都不富裕,最後甯村長隻能懲罰他們給村裏人其他人犁一天的地。
如果再出現這樣的失誤,讓外人摸進來,出了什麽損失,就由當天的執勤人員全部負責。
砸鍋賣鐵,都要賠了村裏的損失。
……
甯清西從外面走進來,“奶。”
王秀娟直起彎着的腰,順手把那水瓢放在旁邊水桶裏。
“回來了?”
甯清西連忙走過去扶住,“我爹呢?這水桶您提不動吧?你别告訴我這是你自己提的?”
王秀娟挽着孫女的胳膊,兩人走到院子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這當然是你爹提的,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是省着點用。你爹在後院呢。”
她腿一蹬倒是走了個幹淨,但是留下孫女在這有今天沒明天的亂世王秀娟她怎麽放心?
“奶,咱家開始種白菜,不用跟其他人說嗎?”
本來是想着留兩畝地來種大白菜的,但是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以防萬一,地裏都種上了糧食。
現在隻能在院子裏種了。地是村裏人幫忙開墾的,就是那些被罰的。
“這有啥可說的?你看那些人忙的腳打後腦勺,哪有空跟我們種白菜?沒事兒,我們先種着,等他們忙過頭來也可以再教,反正也不挑時間。”
甯清西正想問什麽,然後甯長榮從後院走了出來。
“娘,水用完了嗎?要不要我再去提一桶過來?”
王秀娟坐凳子上,頭轉了過去,“不用了,把這點澆完就差不多了。”
甯清西趕緊搬出另外一張小凳子,放在她們祖孫旁邊,沖着甯長榮招手,“爹你快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甯長榮悠悠的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啥事兒呀?”
甯清西一臉愁容,“爹,當初我們本來是想種大白菜來賣,現在這外面又成了這個樣子,我們這大白菜到時候還賣得出去嗎?村裏人可都買了種子。”雖然大家都是自願的,但是到時候賣不出去,那講理的還好,不講理的肯定得怨他們家。
就算人家不怨他們,甯清西也不好意思,到時候他們讓人家把錢砸在白菜種子上,跟人家說了帶他們賺錢,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賠了種子的錢。她都不知道怎麽面對村裏人,在這裏待的越久,她對這個村的感情越深,許多人都不再是那記憶裏的平面人,而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村民。
甯長榮還以爲他女兒想說啥呢,看給他閨女愁得。
“這你就不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