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是老公呢!!
孫小琪和羅麗君震驚之餘,連忙微笑着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将自己介紹給同事了,藿廷遇極淺的傾了傾唇角,也朝那兩個女孩子點了點頭。
這幾人裏頭最尴尬的還屬李志溲。
李志看了藿廷遇一眼,撓頭,“阮導,原來你都已經結婚了啊,你之前怎麽也不告訴我們一聲。”虧得之前還有電台别的部門男同事跟他打聽阮導的事,他還幫着出主意給阮導送花送早餐呢!
雖然最後那花那早餐都被節目組的其他同仁給瓜分了……
伊伊笑,“你也沒問過我啊。恧”
李志:“……”
不過李志怎麽覺得藿廷遇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呢?是有在哪裏聽過嗎?
一時想不起來。
病房裏突然多了一個人,還是個氣場十足,又沉默寡言的!可想而知之後的氣氛變得有多古怪。
“我出去找人過來換個被單,你們聊。”如果連這點自知之明都還沒有,藿廷遇也不用在商界混了,
伊伊當然也明白,不過楊梅她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她還是希望她們多陪自己說會話兒的,因爲最近她真的快無聊死了!
所以藿先生,既然你要走,就走遠點,晚點回來吧。
“我晚上想喝馮記的雞絲粥。”
藿廷遇俊眉微微一挑,從總軍區醫院到馮記,來回路上也要一個小時,加上現在高峰車子一堵,恐怕就要兩個小時,他給她點方便,她還真就上綱上線了。
不過看在她最近真快悶壞了的份兒上,他就再縱容她一回吧。
藿廷遇走了,整個病房的空氣這才好像有恢複了通暢,李志幾人更是有種如獲大赦的感覺!
“阮導,你老公到底做什麽的?這氣場未免也太足了,害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李志句句肺腑,
孫小琪贊同點頭,“我也是,我也是,感覺比咱鄭台威懾力還強!”末了,忍不住加一句,“不過真的好帥!”
少女心就是少女心,對顔值高的沒有抵抗力啊!
伊伊失笑,忍不住就想逗他們,不過提前還得跟楊梅使個眼色。
“他的職業啊,我是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一定要保密,一定不能對外說。”爲了加強語氣,伊伊一連說了兩個一定。
聞言,李志幾人就更好奇了,不由都重重點頭。
伊伊強忍着笑,與楊梅對視一眼,鄭重道:“知道他爲什麽一直不愛笑嗎?首先,他的笑肌不怎麽好,因爲一直保持同一個表情,也就是面無表情,所以笑肌會退化,其次,就是因爲他的職業,他其實是……”伊伊微微一頓,故意突然拉低了一個調,“中央保密局的高級情報員。”
“中央保密局!”李志倒吸一口氣,捂住嘴,聽了簡直驚呆了!
伊伊輕咳一聲,點頭,沖他又做了個噓的動作。
這下可沒把李志給激動的,要知道,他從小就最愛看那種特務之類的電影電視劇,中央高級情報員!?那不和特務一個性質嗎!?
于是乎,李志對藿廷遇的那個崇拜感頓時唰唰唰的暴漲!
冷不防的,李志兩眼泛光,突然抓着伊伊的手,熱淚盈眶:“阮導,你下次能不能幫我跟廷遇哥要個簽名?我保證,發誓!絕對不會跟任何人透露這件事的!因爲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男神!好嗎阮導!?”
聞言,伊伊唇角頓時狠狠一顫,要不要這麽巧?
幹笑,“好啊,沒問題。”
不就一個簽名麽,呵呵呵……
……
電視台編輯室,
“微微姐,我剛才路過你的辦公室,你的手機一直在響,就直接幫你拿過來了。”
今天鄭台已經正式通知阮微微,關于阮伊伊負責的那個訪談show讓她接手,節目的預播期在一月上旬,所以她需要盡快結束掉手裏的事情。
從今天下午開始她就一直呆在編輯室,連自己的手機忘在辦公室都不知道。
“謝謝你小史。”
接過手機,竟然有三通未接,點開未接來電,卻在看到顯示名稱時眉眼一亮。
唇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溫柔的笑,阮微微站起身,一邊撥通電話,一邊走出編輯室。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颍川,你今天找——”
“你在哪。”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迅速截斷了她尚未說完的話,阮微微一愣,
“哦,今天臨時有點事,我還在電視台。你——”到嘴的話再次戛然而止,阮微微唇角的笑僵住,
緩緩放下手機,屏幕已經黑了。
之後的半個小時,阮微微的心思就再沒在工作上了。
再接到厲颍川的電話時,他隻說了兩個字,下樓。
和厲颍川在一起五年,雖然他對自己的态度忽冷忽熱,可卻也從來沒像今天這樣過。
尤其想着他剛才對自己的異常态度,一絲不安在心尖蔓延開。
阮微微走出電視台的時候,厲颍川的車已經在那裏了。
即使心裏有些不安,但他忽然來找自己的驚喜已經遠遠超過了不安。
看着他的車,阮微微就不禁加快了腳步。
“颍川,剛才對不起,我的手機沒帶在身邊,所有都沒接到你的電話。”坐進副駕駛,阮微微笑容溫柔的看向駕駛座上的人,
車内并沒有開燈,所以阮微微并不能太看清厲颍川的臉,隻依稀能看到他的側臉輪廓。
“颍川,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麽急事嗎?”她的聲音,仍帶着抑制不住的歡喜,
厲颍川緩緩側過頭,黑暗中,一雙黑眸牢牢攝住那張臉,聲音微涼,“我今天來找你,隻是有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
“……關于五年前,我生日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心髒像是被人猛地重重一擊,阮微微呼吸一窒,明明車内光線那麽暗,可爲什麽她覺得他好像正用一種很恐怖的眼神盯着自己。
擱在膝蓋上的手帶着不易察覺的輕顫,緊緊握住。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五年前那個晚上嗎?怎麽了?”
比起阮微微剛進車内,瞳孔尚未适應車内的光線,厲颍川卻幾乎可以将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五年前,我起初并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伊伊,一直到伊伊懷孕,是你跑來告訴我,說不想看到她再繼續欺騙我,是她故意安排的你進的房間,然後讓我誤以爲她是第一次,然後好把那個孩子誣陷到我頭上,對嗎?”厲颍川一字一頓,視線更是一次不曾從她的臉上離開過。
指尖掐進掌肉,似乎隻有那樣才能讓她冷靜下來。
阮微微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臂,“颍川,我知道五年前是伊伊對不起你,但不管怎麽樣,她畢竟也是我的姐姐,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再傷害她了?”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真又要被她高超的演技給欺騙了。
厲颍川,你是瘋了,當年才會甯可不信自己愛的女人,而去相信一個她恨了那麽多年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垂在身側的手握緊成拳,厲颍川唇角剜出一抹冷峭的笑。
“好,我答應你,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去傷害她。”這輩子,永遠都不會!
阮微微心房一抽,她輕輕的呼吸,唇角努力别出一抹淺笑,俯身,擁住他。
“謝謝你颍川,真的,謝謝。”
被抱住的身體僵硬如石,厲颍川靠在車椅背上,低垂的黑眸一閃而過的陰戾,明明她身上有着他最愛香水味道,明明她的身體裏還流淌着和伊伊一樣的血,可爲什麽,她的心——卻是黑的!?
強壓住内心的怒火,他的手才沒掐上她的脖子,而是抓住了她的肩膀,五指收緊,将身前的人一點點推開。
車頂燈亮起。
肩膀被掐的生疼,阮微微輕吸一口涼氣,突然亮起的燈光讓她下意識的微微别開頭。
厲颍川依舊是笑着的,可那雙長眸卻又深又厲,像是恨不得将眼前這個女人生吞活剝一樣,幾乎是從牙齒裏蹦出的那句話:“阮微微,你究竟還想給我演戲演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