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大量的上層官員僅僅隻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調動完畢。
一道旨意,各地方無有不從。
一方面是京都的改革力度震懾了無數人,一方面李承乾一路從京都而來,亦是将他自身的威勢擴散到了整個天下。
當然,也離不開監察院的鼎力支持。
但凡有陽奉陰違,暗地裏耍小動作的官員,不出三日,便被抓捕。
輕則數十年的牢獄,重則滿門抄斬。
而且所有的罪責可絕非指鹿爲馬的強權之舉,而是有着實實在在的罪證。
慶國的官場自上而下雖然比起北齊要好一些,但同樣是一灘淤泥。
選擇恭順從命,服從調動的未必就是一塵不染,但陽奉陰違,暗地裏小動作的,身上絕對不會幹淨。
監察院在葉輕眉的設想中,本就是爲了監察百官,甚至監察皇帝所建立的,慶帝雖然在這些年,有意的降低監察院的權勢,抹消葉輕眉的影響,但陳萍萍卻是一向将葉輕眉的意志作爲最高綱領。
固然得不到慶帝的支持,暗地裏卻也是将慶國上下官員牢牢把控着。
雖然監察院力量有限,說不上事無巨細,也談不上一個不落,但至少那些在地方影響力不弱,品階不低的官員,在他執掌監察院的這些年月中,關注的力度卻一向不低。
私生活倒也罷了,收受賄賂,以權謀私等等諸多罪證的收集卻是幾乎做到了一個極緻。
但正如慶帝對待河運衙門一般,哪怕明知其中官員貪污受賄成性,爛到了骨子,依舊是不聞不問,顧忌的便是其中官員身上千絲萬縷的利益網。
自然更不可能輕易的去動這地方上執掌一地生殺大權的要吏。
求的便是一個穩妥。
所以,陳萍萍哪怕授命了各地監察院之人收集罪證,也毫無意義。
但今時不同往日,哪怕李承乾已經做好了半年之後攻打北齊的打算,國内該動的,他也絕不會有任何手軟。
自然更不可能顧忌所謂的關系和什麽影響。
管他是不是皇親國戚,是不是與朝中某位重臣有所聯系,背後是不是有地方豪商世家的支持。
但凡罪證确鑿,當即法辦,絕不容情。
當然,他也不可能短時間内将天下官員都換個遍。
單純依靠招募曆史人物,絕非長久之計,他也沒有那般海量的成就點。
但各地重要核心的職位,他肯定不可能繼續放任那些碩鼠蠢貨繼續把持。
至于其他的,自然也會逐一清算。
他計劃在三年内,徹底将秦國官場清理一遍,并且初步形成一個完善的晉升考核體系。
至于說半年之後與北齊的戰争,說實話,他根本毫無壓力。
在搜集了如今時代的工業技術水平之後,他已經通過成就點兌換了數種火器的打造方法。
已經初步投入生産,有着海量的銀錢支持,加上網羅了整個秦國的工匠,最多三個月,他就能武裝一支十萬人的部隊。
綜合水平絲毫不下于他前世二戰時的武器水平。
這一點還是不得不提上一下葉輕眉創辦的内庫。
即便生産的多是些日常用品,可依舊大大的推動了慶國工業水平的發展。
也因此,讓他能夠直接跨越了火繩槍,燧發槍等階段,直接進入了半自動步槍的地步。
事實上,在諸天星辰海的商城中,擁有着更爲強大的槍械,但以如今新生秦國的水平,半自動步槍已經是極限了。
甚至這還是舉國之力才能夠完成的壯舉。
李承乾得認,自己算是承了葉輕眉的情。
所以,在秦國官員調動之際,他便将慶帝以及秦業交給了陳萍萍和範建。
畢竟,這是他早就承諾過陳萍萍的事情。
當然,之後他便并未參與其中。
慶帝生與死對他影響已經不大,他的目光已經投向了更遠的地方。
在新皇宮一處偏僻的宮殿内,約莫經曆了一天的時間,陳萍萍,範建和慶帝先後從其中離開。
慶帝面色顯得有些蒼白,走路也有些踉蹡,但倒也并未受到什麽傷害。
倒是秦業,死狀極其凄慘。
整個腦袋都爆開了。
根據傷痕來看,顯然是陳萍萍輪椅中的散彈槍所爲。
陳萍萍回去之後,将自己關在房間中一日一夜,再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幾乎沒有了半點人煙氣息,之後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監察院的事業之中。
葉輕眉終究已經死了。
當年的一切也已經真相大白。
他沒有殺慶帝,一方面,他知道,慶帝已經命不久矣,一方面,在得知了真相之後,在看到慶帝如今淪爲階下之囚的模樣,他反而更希望慶帝多活一陣子。
因爲對于慶帝這種權欲之心極其旺盛的人來說,如今的下場,每一日過得怕是都如同将他千刀萬剮一般。
活着,反而是對慶帝最狠戾的懲罰。
而他現在活着,隻爲了葉輕眉的理想而活。
倒是範建,在得知真相之後,似乎心灰意冷,在三日之後,鄭重的提出了辭呈。
李承乾也沒怎麽猶豫,問了一句就直接同意了範建的辭呈。
範建曾經作爲戶部侍郎,但因爲戶部尚書年邁,不理政事,其實一直是他以戶部侍郎之身行使着戶部尚書的權利。
掌握着天下财政。
可以說是位高權重。
不過,因爲稅務局的成立,戶部的職能被直接分出去了大半,某種意義上而言,如今的戶部其實已經名存實亡。
範建這位戶部侍郎的位置便有些尴尬了。
當然,範若若如今已經是貴妃之身,作爲貴妃的親爹,李承乾這位新帝的老丈人,地位依舊是舉足輕重。
如今辭職,一方面或許是因爲葉輕眉的事情有些心灰意冷,但倒也算得上急流勇退。
而且,在李承乾心中,比起戶部财政,範建倒是更适合去練兵。
能一手打造百餘位八品級别的虎衛,這般本事,可不是誰都能有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