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濱!”
小錢叔叔“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如果隻是光看屍骨的話,他未必能認得出來。
但伴随屍骨被打撈上來的,還有手機、手表等雜物。
當手機和手表上的污泥,被擦拭幹淨後,他又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這正是當年他在外打工,給兒子買的生日禮物。
饒是過去了這麽多年,他也從未忘記過。
“小濱!”
小錢同樣是悲痛萬分。
錢海濱在失蹤了這麽多年後,錢家已經逐漸将他遺忘。
甚至大家都做好了他早已不在人世的心理準備。
但小錢不同。
哪怕還有一絲希望,他也期盼着能夠再見一見自己的堂弟。
爲此,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與堂弟相逢重見的畫面。
亦曾無數次幻想過堂弟長大後的模樣。
然而,事實就是這麽殘酷!
他期待着再見的堂弟,早已經在其失蹤的那一天,與他陰陽兩隔。
錢家其他人也都哭出了聲音。
誰也沒想到,錢海濱永遠定格在了十二歲這個年紀。
永遠定格在了那個夏天的暑假裏!
這一幕,讓水友們心中格外難受,胸口發悶,鼻子也酸酸的。
“兇手太可惡了!這可是才十二歲的孩子啊!”
“沒聽之前那位下井的警察哥哥說嘛,堂弟的身上還綁了一塊大石頭呢!”
“看樣子,兇手是真怕堂弟不死啊!”
“這究竟是多大的仇恨?我根本無法去想象!”
“堂弟死得不明不白,怪不得會給小錢托夢。”
“焯!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怪不得小錢說在夢中時,堂弟一直喊着冷,這一直泡在井底,能不冷嗎?”
“小錢不還說了,堂弟在夢中時,一直向外流着像水一樣的汗嗎?”
“别說了!我怎麽感覺後背涼飕飕的?”
“托夢的說法,也太玄乎了吧?”
“那麽爲什麽堂弟不給小錢的叔叔托夢呢?小錢的叔叔不是自那以後,就一直留在了村中嗎?”
“或許堂弟殘留下來的氣場,隻能影響到小錢一個人呢?”
小錢哭過一陣後,頂着一雙發紅的眼睛,再一次出現在了直播間内。
“道長,求求您告訴我,究竟是什麽人害了我堂弟?”
“他才十二歲啊!”
“他還是一個孩子啊!”
小錢說着說着,又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與此同時,中年警察也走了過來。
“道長,感謝您幫助我們找到錢海濱的屍體。”
他先是向陸恒道了聲謝,随後又問道:“道長,您應該也算到了兇手吧?”
“不錯!”
陸恒微微颔首,沉聲道:“想必這位警官也已經看出來了,殺死錢海濱的兇手,并非隻有一個人!”
“是的!”
中年警察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點頭直接道:“壓在井口上的那塊石頭,絕不是一個人自己能挪動得了的。”
“我們這邊初步讨論出來的結果,兇手應該是兩個人以上。”
“而且我還懷疑是熟人作案,畢竟根據當天村民們的筆錄,并沒有看見陌生人進村。”
“剛才我翻看筆錄時,發現一個人很有嫌疑。”
“這個人姓張,住在鎮上,是一個菜販子,經常開車到各鄉各村收菜。”
“在錢海濱失蹤的當日,張某就曾開車來到村裏收菜。”
“而且張某還曾說過,他看見失蹤者與一名中年男人共同離開,不知去向。”
“現在看來,張某極有可能就是殺人兇手!”
“至于其他的兇手,估計要等到抓到張某後,才能審問出來……”
中年警察在有了這番推斷後,立刻就派人去抓犯罪嫌疑人了。
所以在這裏也不怕洩露太多案情,導緻犯罪嫌疑人逃脫。
聽完中年警察的話,陸恒眼中閃過一抹警察之色。
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能看得這麽沒準!
當時沒有抓到兇手,隻能說證據太少。
如今證據補全後,兇手就再難逃法網了。
“這位警官,你的推斷非常正确!”
“張某的确就是兩名兇手之一。”
“至于另外一名兇手嘛……”
說到這裏,陸恒稍微停頓了一下,随後沉聲道:“她就是錢海濱的生母!”
“什麽?兇手是我嬸嬸?”
小錢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錢家其他人也都是一臉震驚之色。
中年警察似乎猜到了什麽,開口問道:“道長,莫非是她與張某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
“正是!”
陸恒點頭确認道:“錢海濱的生母曹鳳芝,在丈夫外出打工時,與到村裏收菜的張某勾搭在了一起。”
“不過因爲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所以二人的奸情并未被村民發現。”
“在錢海濱失蹤的前一日,他與村内其他夥伴外出釣魚,要在中午時,才能回到家裏。”
“趁着這段時間,曹鳳芝與來村中收菜的張某在一起鬼混。”
“錢海濱因爲釣魚時被别人弄髒了鞋子,想要回家換鞋,于是便提前回到了家中。”
“當他推開房門時,父母房間中卻傳來了男人和女人嬉笑打鬧的聲音。”
“他本以爲是父親回來了,但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張某。”
“錢海濱已經懂事了,很快就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的媽媽出軌了!”
“他怒不可遏,立刻出聲怒斥,讓張某滾出自己家。”
“張某慌亂離開後,他又質問母親,爲什麽要背叛父親?他說一定會将此事告訴父親的。”
“曹鳳芝聽到這話,吓得急忙哀求兒子,連連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她非常了解自己的丈夫,丈夫脾氣有些暴躁,而且很大男子主義。”
“如果知道了她紅杏出牆的話,那麽很有可能會對她動用暴力。”
“更重要的是,她父母也都是同村的村民,假如此事傳了出去,那麽她一家人都别想擡起頭來。”
“她把這些話,全都說給了兒子錢海濱,看見母親可憐的模樣,錢海濱猶豫之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然而第二天下午,就在錢海濱午睡時,張某突然出現在了房中,狠狠地掐住了錢海濱的脖子。”
“錢海濱驚恐地睜大了雙眼,努力掙紮着,想要起身。”
“可這時,曹鳳芝卻是撲上了床,用手中捧着的石頭,狠狠砸中了兒子的後腦。”
“錢海波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但他此時卻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