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他家小丫頭去見慕西澤。
但是厲謹言也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小丫頭,和自己父親見面,畢竟她們之間有血緣的牽扯。
在慕雲初昏睡的這段時間,慕老爺子也已經把,她們母女兩人這些年的情況,和自己兒子詳細地說了說。
當慕西澤聽到甯心被送進精神病院,而慕雲初又差點被人送給老變态,母女兩人最後差點被活活燒死的時候,眼底殺氣盡顯。
那眼神仿佛一把,散發着陣陣寒意的刀刃,随時能把人碎屍萬段。
“那個男人現在在哪裏?”
慕老爺子也是後悔不已,要不是他擅自做主,寶貝孫女和兒媳婦何苦遭罪。
“那狗東西罪有應得,這會兒在監獄裏吃牢飯呢。
但我這寶貝孫女和甯心,她們這些年吃的苦,是真讓人心疼。
你現在醒來了,一定要對她們好點,彌補這些年咱們慕家對他們娘倆的虧欠。”
聽着父親的話,慕西澤沉默着,久久沒有說話。
他确實虧欠了這母女兩人,如果甯心同意,他願意和她結婚,照顧她們母女。
慕雲初和厲謹言,再一次一起走進病房的時候,慕西澤掃了一眼自己家,那被人剛剛欺負過的小閨女,直接扯掉了手上的針頭,想要去揍人。
可又擔心吓到自己家的小閨女,雙手緊握成拳,生生忍了下來。
心裏卻是如是的想着:厲謹言是嗎?很好,我記住你了。
看慕西澤瞪着眸子,慕雲初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遊走着。
她怎麽發現這兩人之間,有很濃的火藥味呢?
慕西澤不是剛醒嗎?那厲謹言是什麽時候得罪了他的?
慕老爺子擔心自己家這老二大冰塊似的性子,不懂怎麽去和小姑娘拉近關系,忙拉着兩人的手,搭在了一起。
“丫頭啊,你爸爸他一直擔心你的身體,剛剛要不是我們這些人攔着,就爬過去找你了。”
慕雲初:“……”
慕西澤:“……”
老爺子這确定是在幫他嗎?
父女二人對視了一眼,多少還是有點尴尬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還是慕西澤先開口問道:“我聽說,你小小年紀,就會抓鬼驅邪,我身上的事情也是你解決的,你師從何人?”
慕雲初壓根就沒有師父,但是被問起,又不能胡亂搪塞過去,就還是之前那一套,拿出來應付他。
慕西澤應該是知道她沒有講真話,但也沒有繼續不依不饒地追問下去。
兩人剛說了沒兩句,甯心就急匆匆地推門進來了。
“初兒,你沒事吧!”
甯心一邊說着話,一邊沖了進來,擡眸才瞧見了滿屋子的人,都沖着她看了過來。
包括那病床上,剛剛醒來的慕西澤。
病房裏本來就尴尬的氛圍,此時,變得更加尴尬了。
慕老爺子可能是唯一一個不受影響的了,又上前拉着甯心的手,把人又拉到了床邊。
然後,又抓過自己兒子的另一隻手,把兩人的手按在了一塊。
“甯心啊!你來了正好,你不知道,老二剛剛差點爬出去找你——”
慕雲初:“……”
慕西澤:“……”
“咳咳咳,爸,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
“行,那我這老頭子,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三口團聚了。”
慕老爺子臨走的時候,還瘋狂地朝着慕西澤使眼色,讓他好好地在母女二人面前表現表現。
刷一刷好感,否則這到手的老婆和女兒,可能就飛了啊!
傅修也摸了摸鼻子,識趣地帶着護工離開了。
如今這病房裏,就剩下一個不識趣的了。
慕西澤朝着自己家小閨女身後的,那個不識趣的看了過去,看似在笑着,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姓厲的小子,你也可以走了。”
厲謹言倒不是想要死皮賴臉地賴在這裏不走,他隻是擔心慕雲初這身體剛剛恢複,會不會突然再暈過去。
所以一直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後,不願離開。
慕雲初眨着眸子,看了眼慕西澤和甯心,小臉上露出一個甜甜軟軟的笑來。
“你們兩人應該有些話要說清楚,媽我在外面等你吧。”
甯心剛剛是想要和女兒一起離開的,可慕西澤卻先她一步,開口應了好。
兩人沉默了片刻,之前還熱鬧嘈雜的病房,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還是慕西澤先開口,向甯心道了歉。
“抱歉,如果不是我,你可能會有更加美好的人生。”
慕西澤剛剛看到她的一瞬間,腦海裏就閃過當初的畫面。
雖然過去了這麽久,但眼前的女人,還是和記憶裏的眉眼一樣。
本以爲自己家那個漂亮的小閨女,是遺傳了他的容貌多一點,這會兒看來,應該是随了媽媽更多一點。
甯心擡起眸子與他對視,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不再是當初那個見到他,就害羞怯弱到連頭都不敢擡的小姑娘了。
“我知道事情的始末,你不用向我道歉,能夠擁有雲初,我覺得,我的人生已經很美好了。”
兩人提到了女兒,慕西澤的眼神也柔了柔。
“嗯,她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小姑娘,慕家人很喜歡她,我也很喜歡她。”
慕西澤頓了頓,擡眼看向眼前的甯心道。
你可以和我說說,她的一些事情嗎?”
甯心也不吝啬,說到自己家寶貝女兒的時候,心情也變得輕松了許多。
從她小時候幾個月大的時候,一直說到了現在。
還把自己手機上,保存的慕雲初的照片給他看。
慕西澤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和一個女人說這麽久的話,而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感和不耐煩。
他以爲,自己隻會在修行的時候,才會整個人沉浸其中。
“甯心,我們結婚吧。”
慕西澤本來還以爲,自己很難說出這句話。
畢竟,對于他來說,婚姻并不在他的人生規劃之中。
可是現在,他卻是輕松地說了出來。
——甯心聞言,臉上的表情一滞,顯然是被他這話給吓到了。
“結婚?我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