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起來。”宋沅朝衛晏使了個眼色。
人被帶走了,衛晏這才說話:“公子不把人交給管事?”
宋沅搖頭:“東西應該是府裏女眷的,不管是從誰屋裏偷得都不能鬧大,否則不是讓人笑話王府的守衛嗎?”
而且,她很懷疑這男的和常甯有來往,這事若是鬧大了,常甯可就完了,雖說兄妹情誼不深,但到底是事關王府臉面的事。
衛晏明白了,要想不驚動管事,那就隻能把人關在宋沅自己的院子裏,幸好她的院子比較偏僻,關一個人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在校場待了一天,吃晚飯的時候宋沅才回去,結果常甯竟然在她院子裏等着,宋沅見狀,就讓衛晏等人都在外頭等着。
“九哥。”常甯見了禮,神色還有些局促。
宋沅走過去:“有事?”
常甯心虛的厲害,揮手示意自己身邊的侍女離遠些,這才輕聲開口:“我聽說九哥今日抓了個賊?”
嗯?宋沅看着她,已經确定那人敢從校場進來是因爲裏頭有常甯安排的人接應,那麽常甯知道人被抓了也不奇怪。
她不吭聲,常甯越發的心虛局促了起來,眨巴着眼睛都不知道要怎麽說話了。
“是抓了個賊,怎麽了?”宋沅也不想爲難她:“你屋裏丢東西了?”
常甯趕緊接話:“不是丢東西,是我前些日子見一戶人家可憐,所以随手取了耳環施舍,所以在想,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這話說得簡直漏洞百出。
宋沅聽不下去了,把耳環拿出來遞給她,常甯看見耳環,頓時臉色煞白,看着宋沅連呼吸都差點停滞。
“九九哥。”
宋沅把耳環塞在她手裏:“這樣的貼身物件每個院子都有冊子記錄,真要是從賊人身上搜出來,一翻冊子就知道是誰的了,仔細放好,可千萬别丢了。”
常甯趕緊接過來:“好,謝九哥,那人九哥打算如何處置?”
“雖然不是賊,可到底是翻牆進入王府的,關幾日長長記性才是,父王快到家了,若是讓他知道誰都能翻王府的牆頭,那王府的守衛可就有大苦頭吃了。”
還要關幾日.常年有些不忍心:“他們家的日子實在可憐,就不能從寬處置嗎?”
“那若是父王知道王府是随随便便都能被人潛入的,你覺得他會從寬處置王府守衛嗎?”宋沅覺得她不可能不知道中山王的脾氣。
常甯啞巴了,知道求情沒用,隻好先走。
吃過晚飯,宋沅去看被關的男子,他被五花大綁着丢在小屋裏,侍衛拿走塞嘴的布團,把饅頭遞給他,他警惕的看着侍衛,确認侍衛不是想毒死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張嘴咬了一口,還沒咽下去,侍衛又把水遞過去。
男子也餓急了,喝了水幾口把饅頭吃完,見侍衛要走,立馬開口:“哥們兒,能不能告訴我抓我的小哥是誰啊?我不是賊,這裏面肯定有誤會。”
他的态度轉變的太挺快,侍衛也就站在門口冷冷回應:“那是我們九公子。”
九公子?誰?叫什麽名字你得說啊。
男子眼巴巴的看着侍衛,見侍衛沒有繼續告知的興趣,這才死了心說道:“這裏面肯定有誤會,我.我是來投奔王府的,從我身上搜出來的耳環是信物,我前幾日救了府上的姑娘,那姑娘給我的。”
滿嘴瞎話!
宋沅不想他再胡說八道了,從門後走出來,還在繼續指望侍衛回應自己的男子瞧見她頓時一愣,瞎話的話也堵在了嗓子眼。
宋沅揮揮手示意衛晏等人都退開,然後蹲下來看着男子,沉聲問:“你和常甯是什麽關系?”
男子神色一緊,猜到了她的身份,态度立馬端正了:“在下張青山,心儀常甯。”
他敢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也算是條漢子,隻是這樣的直率并不讨喜,宋沅看着他:“窈窕佳人,心生喜歡是常事,可是身份懸殊,你的喜歡沒有任何作用,若你真心喜歡,要做的是掙個身份光明正大的上門求娶,而不是翻牆越舍的和她私下會面,你這樣做很無禮,若是被其他人抓到,會連累常甯的。”
張青山并不是很當回事,他悄悄進入過王府很多次,這次隻是意外,否則不可能被抓住,可當着宋沅的面這麽說實在不妥,思索半晌,他隻說:“抱歉,我隻是太過思念常甯,不見她會抓心撓肝,以後我會注意的,而且我在努力。”
“洗耳恭聽。”宋沅想聽聽他的努力指的是什麽,如果是在好好念書習武,那也算是有所行動。
結果他張着嘴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被宋沅盯急了,态度也有些急躁了:“時不待我,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欺負我沒有家世,處處給我使絆子。”
宋沅:“???”不是,這回答驢頭不對馬嘴,你想說什麽?
張青山憤憤不平,宋沅也沒有繼續聊的興緻,她起身垂視:“既然沒有家世功名,那你就該離她遠一些,而不是頻頻招擾,但凡你替她着想一二就該知道,若是私會的事被人發現,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麽。”
張青山惱了:“我們是相愛的,我們有什麽錯?錯的是你們,制定一對規矩束縛女性,還自認爲是道德君子,其實最虛僞的就是你們了,送你一句話,莫欺少年窮。”
這話聽着太耳熟了,宋沅驚詫的看着他,張青山以爲她被罵的無話可說了,抛出的話越發理直氣壯:“你懂不懂自由?我告訴你,有你們求我的時候。”
他語氣肯定,看着宋沅的目光再一次滿是蔑視鄙夷。
得,又是個嚣張蠢貨。
宋沅招招手叫來侍衛:“打一頓,丢出去。”
侍衛痛快的應聲,叫來兩個幫手,幾拳招呼到張青山的面門,打得他眼前一黑鼻血噴濺,還沒張嘴罵娘,膝蓋就砸在他嘴上,頓時幾顆門牙就被打掉了,張青山倒在地上,小腹心窩後背挨了好幾腳,打得他嗓間腥甜,除了蜷縮着身體什麽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