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病歪歪的要倒了還敢嘴毒,幾個婆子一個個氣的臉色通紅,也不管侯夫人有不能動手萬一落下把柄不好和梁鶴交代的話,咒罵着就要動手。
宋沅才不會吃這個虧呢,火冒三丈時把自己還在生病的事兒也給忘了,力氣‘蹭’一下就上來了,見她們沖過來,直接一腳踹在當前一個婆子肥膩膩的肚子上,那婆子最是身強體壯,竟也受不住,往後一栽就滾在了地上。
一群打架隻會扯頭發掐肉的婆子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不過頓了一瞬,另一個婆子就被宋沅狠狠踹在腰間,她力道不輕,這一腳直接斷了婆子的肋骨,婆子疼的叫喚,坐在地上怎麽也爬不起來,看她接連打了兩個人,另外幾個婆子惱了,齊齊沖上來,伸着她們粗壯有力的胳膊恨不得當場撕了宋沅。
宋沅從地上撿了根杆,狠狠一杆子打上去,院子裏頓時鬼哭狼嚎,一個個氣焰嚣張的婆子瘋狂甩着自己的手,疼的眼淚花都要出來了。
宋沅沒給她們喘息的機會,盡撿她們沒有防備的腰側肚子打,她們想要反抗,奈何手爪子像是斷了一樣疼的厲害,根本沒辦法還手,隻能滿地打滾又哭又罵。
打了許久宋沅才停下,這一番松勁動骨的活動讓她直喘粗氣,手腳也酸軟的厲害,哆嗦的握不住杆子,她幹脆丢了杆子,拖着腳步往外走。
渭庭侯府來攆人,這可是她離開梁鶴的好機會,也是換回自己身份的好機會。
宋沅目标明确的往廷尉府去,趁周圍沒人摘下面具,撒了氣,沒了那股子怒火撐着,她連走路都困難,一路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才來到廷尉府。
門前的士兵認得她,立馬就過來扶,宋沅腿都軟了,拉着士兵喃喃:“我要見霍英。”
說完她就撐不住了,再不閉眼睛睡一覺,她覺得自己會死。
迷迷糊糊間,有人給她喂了好幾次水,還往她懷裏塞了個燙手的湯婆子,宋沅蜷縮在被窩裏一點也不想動,除了身體能接觸到的地方,其他地方她根本捂不熱,稍微一動就冷冰冰的,一連做了好幾個飄飄忽忽的夢,宋沅疲倦的掀開眼皮,還沒清醒,就又往被窩裏一縮,繼續閉眼睛睡覺。
突然,一隻寬厚滾熱的手掌覆在她額前,掌中粗糙的繭子紮的宋沅額前癢癢的,她懶洋洋的擡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英武青年,愣了一下後心虛的往被窩裏縮。
大大大…大哥?!
青年垂眸,硬朗的五官不怒自威:“敢離家出走了?”
宋沅蜷縮着不敢動,心跳都加快了,知道認慫不是辦法,她撇着嘴沙啞的嗓子帶起哭腔:“大哥我錯了。”
宋淳一言不發,闆着臉把藥端過來扶起她:“喝。”
言簡意赅沒有廢話,宋沅根本不敢多嘴,雖然手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卻也不敢勞煩他替自己端着,接過來哆哆嗦嗦的一口喝完。
捧着空碗,宋沅心跳加速,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像刀子,她鼓足了勇氣抱着一絲僥幸問:“聽說父王年底抵京,大哥你怎麽來這麽早?”
早知道你會來,我還不如繼續在梁鶴身邊被惡心呢。
宋淳睨了她一眼,一個字沒說宋沅就懂了,後脖頸子涼飕飕的。
懂了,專程逮她來了。
宋沅欲哭無淚:你帶兵就好好帶,哪裏就需要你親自出馬來逮我?我都乖乖回來了,就不能功過相抵嗎?
“離家兩年,音訊全無,可知母妃和姨娘有多擔心?”宋淳蹙眉低喝:“男子漢大丈夫,闖了禍不肯擔當,竟一走了之,留下爛攤子讓旁人收拾,這些年父王和我對你的教導都喂到狗肚子裏了嗎?”
别罵了别罵了,這又不是我做的。
宋沅好想哭,卻又沒辦法解釋,隻能低着頭乖乖受訓。
“課業拖沓,騎射荒廢,才十幾歲就與侍女拉拉扯扯舉止親密,我在家書上三令五申讓你勤勉學業刻苦習武,你全當廢話,還敢頂撞師傅,做出些偷奸耍滑自作聰明的事。”宋淳越說越生氣,要不是看她病着,必定要提出去好好打一頓才解氣。
宋沅的腦袋都快掉地上了,她隻敢小心翼翼的在心裏叫嚣:又不是我,你罵錯人了知不知道?我還病着啊。
“咳咳咳~”她嗓子一癢忍不住咳了兩聲,把自己吓得心裏一咯噔,想忍住結果越咳越厲害。
宋沅慌得想捂嘴:要死要死,根本忍不住。
宋淳湧到嘴邊的話生生咽了下去,咬着牙面色陰沉:“一個時辰後,衛晏來接你。”
說完他就起身了,不忘交代:“記得向廷尉道謝。”
“知道了。”宋沅低着頭精神萎靡。
聽腳步聲确定宋淳走遠了,宋沅松了口氣,緊繃的身子也垮了下來,這才有心情好好打量自己住的地方。
這地兒看着怎麽那麽眼熟呢?好像是.霍英的屋子。
宋沅皺了臉,偌大的廷尉府總不至于沒有其他空屋子安置自己吧,怎麽讓霍英給自己騰地方了,他挨了一刀難不成已經好利索了?
想不明白,等下向他道謝的時候看看就知道了。
宋沅忙起來洗漱,問了給自己送水來的小吏才知道,自己高燒了三天,自家大哥是昨天夜裏趕到的,前兩天夜裏,都是霍英守在跟前,廷尉府住的地方就那麽多,自己病的人事不省,也等不及收拾屋子了,霍英就把屋讓了出來,自己挪去和官吏們睡一間。
把自己收拾利索,宋沅跟着小吏去找霍英,他遇襲受傷告了假,這幾日都不用上朝,但他閑不住,這會兒還在閱覽卷宗。
宋沅等在門口,往裏頭一瞧,幾十張桌案整齊擺着,每個官吏都在認真審看各地送來的案卷,霍英高坐于案後,桌上桌下堆得滿滿當當,負責傳遞的小吏在旁邊屋子把一卷卷案卷歸置分類後,馬不停蹄的送到每個人手裏,這麽多人待在一處,卻隻有翻閱案卷的沙沙聲。
被小吏提醒後,埋頭審看的霍英才從書堆裏擡起頭,他起身出來,宋沅細細瞧了瞧他的臉,意外發現,臉上的傷讓這位手段狠辣的廷尉大人看起來,竟然還有幾分弱不禁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