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想了想道:“再過半個月左右我就要離開這兒了,我要去一趟維斯極洲。”
“這麽快?”秦江生沒想到眨眼就過去了一個多月,他深吸一口氣:“我送你去。”
“不用。”季甜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怎麽?現在又不擔心跟我扯上關系了?”
秦江生哼笑一聲:“整個華國的頂部黑勢力被我鏟除了不少,墨九在緬都又發展了起來,這些黑勢力跟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隻要找到他,鏟除他,我應該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墨九就像一顆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麽時候爆發了。
“就算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的,跟你在一起,是我生生世世的心願。”
爲了實現這個願望,他走過一世又一世。
季甜想說些什麽,腦海裏卻想起了卷王的話。
如果她跟秦江生隻能活一個,又怎麽才能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就像宿命,無論重來多少世,他們之間都隻有錯過。
把這種不确定的因素甩出腦海,她從來都是活好當下,也不能因爲畏懼以後這種結局,就把人推得很遠很遠,互相折磨。
她才不是秦江生呢,她突然露出一個笑:“秦江生,你前世多少歲去世的?”
“29歲,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事,就是希望我們都能長命百歲。”
秦江生愣了一下,随即笑開:“甜甜,你應該去看看二十五歲以後得世界。”
“嗯。”季甜笑着點頭應下。
“對了。”她繼續道:“我要查一下杭夢婷,我覺得她的死跟黎夢脫不了幹系,我們還參加綜藝第二期的時候,他就開始誘導杭夢婷仇視我,估計從那個時候起,就想用我當他的擋箭牌,就連杭夢婷留下的遺書也奇奇怪怪的,我跟她沒什麽接觸,也犯不着她這麽污蔑我,因爲發出來就是無稽之談,沒任何人會相信,我跟你救爲了救她,雙雙掉崖。”
“這個遺書出來倒像是在轉移目标,更加堅信她就是精神病犯了自殺身亡,杭家自然也不會去細查,一個捧殺成這樣的女兒,又能有多少真心在裏面。”
秦江生修長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沉吟片刻,才道:“我幫你去查,這段時間你去弄的學術研究,找到證據了再告訴你。”
季甜把醫藥箱放回原位,又給他放了幾顆消炎藥。
“我走了,你記得把藥吃了。”
“我這兒有房間,明天再走行嗎?”秦江生突然出聲,語氣帶着試探。
現在才中午,時間還很早。
她看他一眼,指着日頭:“出門我能打到車。”
“……”
“甜甜,陪我吃吃飯吧,我每天都是一個人。”說着,他語氣中不自覺的流露出失落。
季甜沒忍住看他一眼,他眉眼間哪裏還有人前的傲氣,現在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孤單寂寞冷。
但她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
細算下來,如果白老爺子沒有活着,他在這世間真的沒有真心待他的親人。
猶豫再三才無奈答應:“好吧。”
于是跟許安甯他們發了個消息,說她今晚不回來了。
“現在出去吃午飯?”
見把人留下來了,秦江生的眉眼間才重新帶上笑意:“不用,在家做,我去做,很快的。”
季甜眨巴着眼睛,啊這……
雖然使喚傷患不道德,但是她不會做飯,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要不點個外賣吧,也就等一個小時。”
“外賣到這兒就不好吃了,我去做,這點小傷不算什麽。”
季甜這才發現,秦江生不僅做點心好吃,做的飯菜也讓人胃口大開。
她愣是吃了三碗飯,最後摸着滾圓的肚子,惬意舒服的眯着眼,這是她心情愉悅時候的表現。
“好吃嗎?”
季甜毫不吝啬的點着頭:“好吃好吃。”
“以後天天做給你吃。”
季甜揚着大大的笑:“好啊。”
兩人相視一笑,給這座冰冷的别墅添了絲溫情。
季甜睡去了次卧,不必秦江生的主卧差,而且次卧裏布置成了女生的樣式,好像知道她會住進來一樣,因爲窗台上放滿了滿天星。
晚上,季甜在跟家裏人打着視頻電話。
喬露華告訴她,季淩雲的婚期定了,就今年的十月一,現下快步入六月,也沒幾個月了。
她哥也三十一了,到了結婚的年齡。
她又問:“二哥呢?在家嗎?”
視頻裏,季宴商給喬露華擦着指甲油,他擡頭看了季甜一眼,一笑的時候眼角有皺紋:“你二哥現在是大忙人,很多醫學研究所都邀請他去做演講呢。”
季甜微微一笑,對現在這種結局很滿意。
現在名聲大噪的神醫是她二哥,她二哥苦心鑽研醫學這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季宴商這才看見她背景有些不對勁:“乖寶,你在哪兒?沒在學校?”
“啊?”季甜被問到了,飛快回答:“沒,我在朋友家,明天回學校。”
一旁聽着動靜的季未南立馬警惕道:“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季甜臉一黑:“你管這麽寬做什麽?”
“嘿!我是你哥,我能不管你嗎?”
季甜皮笑肉不笑:“比我早出生五分鍾而已。”
季未南得意洋洋:“早一分鍾都是你哥,有本事你早點出生,我當你弟行了吧。”
季甜氣得磨牙。
對于兩人的鬥嘴,季宴商跟喬露華都習以爲常,兩人不吵吵才不對勁呢。
“對啊,男生女生啊?”季宴商重複一遍。
季甜:“女生……”
季宴商立馬放心了,潛意識裏特别信任自己的閨女。
聽見敲門聲,季甜吓得差點把手機扔了出去,輕咳一聲飛快道:“爸,這麽晚了,你跟媽媽早點休息,我要睡覺了。”
“嘿,你這孩子,才聊了半個小時的天就要挂了,行吧行吧,不擾你了。”
季甜飛快挂了電話,然後從床上一個箭步就打開了門。
果然,秦江生穿着黑色的絲綢短袖睡衣,腳上踩着拖鞋,抱着枕頭看着季甜,昏暗的燈光下,他臉頰飄起淺淡的薄紅:“我怕黑,能在你房裏睡一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