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笙也不指望他能回應,她前世苟延殘喘多活了幾年,最後發現有壞人強行把季祁林從那個出租屋帶走,強行去阻止,情緒激動導緻心髒病突發,死在了那天,也沒從他們手裏救回季祁林。
怎麽不遺憾呢?
她以爲隻要她好好吃藥,病就能好。
她懷揣着心事,跟着他走進了皇城學院的大階梯教室。
整得跟體育場一樣,總共有兩層,裏面能容納四萬多人,最前方就是大舞台,學校斥了巨資還搞了舞美,場景看起來唯夢唯幻,最前方的三大排位置,是給有點錢勢的家長。
季家無論在哪兒都是C位。
季淩雲一進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小女生則偷偷的看他,畢竟成熟且出衆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季祁林笑眯眯的走了進來,還心情很好的跟學校的學弟學妹們打着招呼,比季淩雲平易近人許多,所以季甜的二哥在學校裏是這些青春懵懂的女孩子心裏的白馬王子。
他們又看向權珂,同樣是當年學校的風雲人物,名氣不輸季祁林,隻是聽說從讀書的時候兩個人就特别的不對付,兩個人一起出場的時候幾乎沒有,這次倒是稀奇。
權珂全程黑着臉,她沒想多來,結果往年對晚會都是看戲的權景佑,今年意外參加了節目,她家裏人沒時間就勒令她來給自己的弟弟捧個場。
她臭着臉坐到了權家的位置,全程一言不發,氣壓很低,隔絕了很多想跟她打招呼的人。
現場有不少人眼熱的看着季淩雲,能跟季家合作,那簡直就是拿着麻袋裝錢,季淩雲眼光獨到犀利,他插手的産業穩賺不賠,已經隐隐有超過白家之勢,不,或許已經超過了白家,一躍成了京都之首。
白家這幾年漸漸地在走下坡路,要不是白老爺子還在健在,這京都的風雲沒準真得變,但這也隻是維持着表面的平靜,他們都猜,如果白老爺子仙去,這兩家表面的和平也得宣布破裂。
對他們企業來說,站對隊很重要,他們的利益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季祁林坐在他的身邊,季淩雲低頭看着手機,回複着消息。
季祁林瞥一眼,笑問:“準備什麽時候把“新嫂子”帶到大衆的面前來?”
他們的聲音不高,也隻夠季淩雲能聽見。
他很少講自己的私事,季祁林也是見他幾天沒動作了有些好奇,以季淩雲這雷霆手段,應該在說的第二天就把人帶來見家長了。
季淩雲抿着唇,俊臉冷冽,眉頭輕蹙,似有些不解:“她說還沒做好準備,怕爸媽不喜歡她的出身,想再等等。”
季祁林輕笑一聲:“大哥,我看你才是被蒙住眼睛的那個,我知道一些情況,你想不想聽聽?”
季淩雲眼眸徒然淩厲:“老二,這是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見人似乎有些生氣了,季祁林才好脾氣的舉手投降:“行行行,我不插手,你繼續按照你的方式進行,到時候被人騙得褲衩都不剩就好笑了。”
或許季淩雲也是知道的,隻是他對喜歡的人有一層光環,才會忽視了很多細節,自欺欺人的粉飾太平。
泡泡也總有破的一天,希望他轉危爲安吧。
季淩雲沉着眼,想了很久。
他一直是很聰明的商人,但不是個很好的愛人。
他知道溫绛雪想要什麽。
但是他不想給。
現在不是挺好的嗎?隻依賴他。
他會跟她結婚,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舞台上的悠揚鋼琴聲拉回他的注意力,當他以爲是自己小妹時,才發現是宮冬溪。
她穿着潔白的公主裙彈奏肖邦。
舞台後台
季甜戴上了假發,他們這個話劇,非常的狗血,由他們那個戴着厚重眼鏡的文娛委員所制,因爲她很喜歡看校園青春狗血劇,于是編排了這個。
詭異的是,全票投票一緻通過,連個反對的都沒有。
宮冬溪還要興沖沖的當女主。
當然,她沒再提讓白庭嶼當男主角的想法。
因爲自從沈知意轉學走了以後,他就變得陰沉又沉默寡言。
那層名爲愛慕的濾鏡啪的一下就碎了,宮冬溪對他很失望,爲了一個壞心眼的女人就這麽死氣沉沉的,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對此,季甜很欣慰。
你看,這戀愛腦不就自己醒悟了。
不就自己長腦子了?
照這樣的趨勢下去,男女主之間硌人的絆腳石應該也要沒了吧?
她身上的惡毒女配光環應該也沒有了吧,最後那種嫁老男人的劇情也輪不到她了吧?
女主角都不知道跑哪個旮旯去了。
季甜很滿意,這個劇情被改得稀碎。
卷王看她太嘚瑟,還是适時的提醒:【宿主不要掉以輕心,就算是偏掉的劇情也許會被天道大人以不可抗拒的力量以新的形式重新該回來,隻要它一日沒融入所有世界,那你一日都不能放下警惕。】
季甜皺着眉:“它這麽邪乎?還能再操控劇情?”
卷王點頭:【對的,畢竟這是它創造的世界。】
在主宰者掌控的情況下,想要劇情回到原點,那就隻有變相的以另外一種形式,讓每個人的結局顯示出來。
季甜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不确定道:“卷王,你還記得我摔下去昏迷的時候嗎?我總覺得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是醒來以後什麽也記不得了。”
卷王也很迷茫:【啊?那我不清楚,我沒辦法知道宿主内心深處的想法,也沒辦法洞悉你的夢境,所以在我面前,你還是有隐私的,但是要瑟瑟的話提前知會一聲,我好下線,我不想成爲你跟反派play中的一環。】
季甜:“……”
不用它下,季甜強制給它下線。
“季甜,準備好了嗎?我們話劇開始了。”
就這麽發愣的時間,就到了他們的節目。
外面主持人的響起,激情昂揚:“有請一班給我們帶來節目《瑪麗蘇也創不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