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凝着眉,往周圍探了探,又看着定位,确定就是這人以後,她才蹲到男人面前,給了他兩個大比兜:“醒醒。”
然而她下手太重,男人已經昏死過去,季甜一下就犯了難,她并沒有多少時間在這兒耽擱。
“就這還黑城A3區的老大?這麽弱,還不如讓我來當。”她站起身,掀開雨衣帽子,伸了個懶腰,把工具箱裏的工具全部抖落出來,準備找個地方裝桶水把人澆醒。
鐵樓梯二樓。
秦江生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拿槍的手都在顫抖。
爲什麽……是季甜。
這個知道黑城秘密的人爲什麽是她。
他背緊貼在牆上,這把槍他最終揣進口袋裏,秦江生安慰自己,也隻是背影像,季甜還在參加比賽呢,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于是拿出手機,看着置頂的聯系人,半晌,才撥号出去。
季甜擡水進來,手機一響,吓得她差點沒把工具箱扔了,飛速按了靜音,一見是秦江生的來電,猶豫了一下,才清了清喉嚨,點了接聽:“喂?”
許是聲音太空曠了,她又握住了話筒:“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
秦江生聽見她的聲音,他們的距離不過是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
“咦?你怎麽不說話?手機壞了?”
“你在哪兒?”半晌,他才找回聲音,目光無神的看着一側的破碎玻璃窗。
“在比賽啊,我進決賽了呢,第一名,把沈知意比下來了。”
季甜幹脆在原地等了等,又補充一句:“你有事嗎?”
“沒有。”他聲音有些啞:“好好比賽。”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季甜皺着眉看了一眼,嘟囔着:“奇奇怪怪的,我非得把黑城背後那個人揪出來!”
秦江生手無力垂在身側,黑城這趟水太渾了,他想脫身走的時候,季甜這個時候偏偏闖進來。
他突然就不在乎她是不是發現黑城的秘密,又是否知道他黑暗的這幾年,他隻想,以他這個年紀,這微小的能力,能否從墨九手裏保下她。
聽着樓下的動靜,他叫來的黑城替身已經被她弄醒,此刻正在逼問李鴻金的下落。
他眸色徒然變得淩厲,他不能讓墨九知道她的存在。
繼續上樓以後,他從房子相反的二樓爬出來落地。
唐玉等得焦急,因爲聽見裏面傳來槍聲,有點怕秦江生在裏面受了傷。見人安全出來了,他才松了一口氣:“老大,怎麽樣?人抓到了嗎?”
秦江生看了他一眼,茶眸漠然:“沒有,不在。”
“啊?這怎麽可能,我再幫你定位。”
“不用了唐玉。”
“老大……這次是意外,下次我定準一點。”
他突然擡眸,認真道:“我說了,不用了,她不在這裏,這件事到此爲止,該給你的報酬,我一分也不會少你,别管。”
“走了,回去了。”
唐玉欲言又止,見他坐進副駕駛,才認命的去給他當司機:“行吧行吧,你是老大,你說的算。”
“那你怎麽跟你那邊交代?”
“我會說,你也不用再去找她,唐玉,就當這人死了吧。”
他并沒有跟唐玉說他提前叫了替身埋伏。
這些替身都是訓練出來的,弄死他們嘴巴都閉得很緊,就到此爲止,别再深入,關于李鴻金這件事,太複雜,墨九似乎有個很大的計劃。
不僅要四大古武世家的令牌,還要世間頗負盛名的神醫,秦江生心裏隐隐有些不安。
也猜到了他的計劃。
他八成是想逆天而行,讓死人複活,但他注定失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這件事已經成了他的執念。
得到一塊令牌,還有三塊。
神醫和無垠水。
傻子都能猜到他的意圖。
秦江生怕墨九瘋起來不管不顧,傷害了季甜,所以,爲了保護她,他一定不能讓墨九知道季甜的存在。
他在車上打開電腦,自己動手替季甜掩蓋了她暴露出來的痕迹,抹除了存在黑城信息系統裏的蹤迹。
弄好一切以後,才松了一口氣。
拿着手機給墨九回複:【人已經解決。】
墨九并沒有回他。
人解決了,他把這人的信息删了,想必墨九不會再追究什麽……
畢竟他這個人,隻在意結果,并不重視過程。
……
廢棄化工廠
季甜一桶冷水把人直接潑醒。
男人一個激靈,坐起身,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面前的人穿着寬大的衣服,渾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
“你,你想幹嘛?”
季甜蹲在他的面前,用棍子抵着他的喉嚨,聲音散漫:“李鴻金在哪兒?”
邊說她一邊把棍子往他喉結上戳,弄得他呼吸困難,季甜放松了力道,他重重吸了一口氣,惡狠狠道:“不知道,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李鴻金下落。”
季甜微微眯眼,他雖然語氣狠,但眸子深處有恐慌,跟心虛,可以證明他在說謊。
但嘴巴也很硬,估計上了酷刑都撬不開,季甜是個文明人,現在是法治社會。她不會去做違法傷人的事。
想了想,輕哼一聲:“我有的是辦法撬開你的嘴。”
男人倔強的盯着她,緊抿着唇表示他的态度。
“卷王,我要用催眠術技能。”季甜在腦海裏呼喚卷王。
卷王聲音出現:【宿主确定嗎?此次“催眠術”隻有一次,用了就沒了。】
“确定!”
【滴,催眠術技能啓動,祝宿主體驗愉快。】卷王聲落就消失了。
季甜眼睛盯着男人:“看着我。”
男人下意識對準她的眼睛,他腦海裏仿佛有漩渦,意識也變得渙散,整個人顯得很呆滞。
季甜見差不多了便開始詢問:“李鴻金在哪?”
男人嘴巴張張合合幾次,才慢慢出聲:“黑城A3區……地下室……”
“哪間地下室?”
“不知道……”
季甜凝眉,繼續問:“黑城的老大是誰?”
“墨九爺……”
墨九?
季甜第一次聽這個名字,很陌生,她回顧了一下自己看的劇情,也許是邊緣人物,對他的描述并不多,所以她并沒有可用信息。
問完後,季甜收尾:“忘記今天這件事,忘了我。”
男人暈倒在地,季甜也懶得管他。
确定李鴻金還健在。她才松了一口氣,現在她要想辦法找到這關押他的地下室,看來她隻能靠警方了。
與此同時,黑城。
墨九看着持着證件對他這兒大肆搜查的警察,笑得溫和:“警察同志,我在黑城經營這麽多年的木材生意,一不偷稅漏稅,二不違法犯法,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你們說我綁架人,證據呢?”
爲首的警察把徽章放在他的面前:“這是現場遺落的證據,人是不是你綁的說不一定,但我們得辦案,還請通融一下。”
墨九輕笑一聲:“沒問題,我全力配合,那能告訴我誰報的案嗎?我想親自見一面澄清一下。”
報案人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他們找了半天,在黑城一無所獲,但要不要見面,他們得遵循季甜那邊的意見。
收工離開之際,爲首警察才道:“要不要見面我們會先去詢問,如果那邊同意了,我們會打電話告訴你,到時候你們倆人來警局一趟就行了。”
墨九笑意加深,眼裏淬着冷光:“真是迫不及待想見見了,我啊,最怕别人誤會,得解釋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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