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冷笑一聲,臉上戴着面具,自然也看不出什麽,但身上的氣勢不怒自威:“你覺得這次事情辦砸了,九爺會放過我們?”
他看向外面的鬧劇,以及被帶走的銀漫,輕歎一口氣:“黑桃Q這個身份,是最後一次出現在衆人面前。”
曲戎嘴唇微動,知道秦江生已經堅定了脫離組織的決心,當初這個身份也是爲了方便行事,他才加入高智商聯盟,兩年時間就被推到領頭人的位置,沒人知道,被人傳得智商近妖的黑桃Q,還隻是一個十七歲的普通少年。
這個聯盟總共有七人,他們在世界各地做着不同的工作,也從不見面,甚至名字都是用代号,也許你在大街上覺得普通的上班族,就是其中僞裝的一員。
秦江生又看他一眼,還是提醒了一句:“你去把脖子上的吻痕處理了。”
曲戎身子一僵,慌忙用手遮擋,輕輕一摸痛得不行,他整個人生無可戀,把衣服穿整齊以後,才慢吞吞道:“我,我來之前想做件好事,在酒吧遇見一個喝得爛醉的女人,被一群地痞流氓圍着,小姐姐長得還挺漂亮,我就幫她解圍,帶了出去,還好心在酒店給她開了個房……”
秦江生就靜靜地看着他,他原本的茶眸戴了美瞳變得黝黑,曲戎在這樣的眼神下越來越不好意思開口:“然後……”
“你真不錯,然後把人家睡了。”
曲戎:“……”
“不是,你聽我解釋,然後我背她口渴得厲害,正好她手上拎了一瓶沒開過的水,我就給喝了,誰知道裏面下料了……我就……這真是意外啊,我還被她打了,要不是時間來不及,我肯定要給她解釋,她現在可能都以爲我是不負責任的渣男。”
秦江生:“……有差嗎?”
曲戎語塞遲疑:“……沒有嗎哥?這很明顯啊,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怎麽知道她這麽笨,一個女孩子就敢去酒吧喝醉,我還沒說我清白沒了,她怎麽好意思打我?真是越想越氣!”
他雖然喜歡和女孩子玩暧昧,但動真格還真是這次,快煩死他了。
“所以你打算怎麽負責?”
“啊這……我都不知道她名字跟聯系方式,算了,不管了,這事以後再說吧,你要不要去看看銀漫?這大佬是真的還是假的?”
秦江生想了想,随即點頭:“恐怕也是爲了傳家令來的,我們去探探底。”
輪船分爲三層,最底下就是拍賣場,第二層是休閑娛樂的地方,第三層供貴客們休息。
賭場就在第二層,溫新帶着季甜走進來的時候,微微勾唇,不懷好意的喊着:“銀漫夫人來了,你們還不快快讓路?她要跟我們賭一場,一百萬起步。”
“嘩?一百萬?她有這麽多錢嗎?”
“消失二十年因爲沒錢了所以複出?”
“我要一睹風采了。”
因爲季甜的出現,所有人都好奇打量着她,他們難以置信,就這小身闆真的能打赢全球高武并拿到第一?
反正戴着面具,也沒人能看見她的樣子,溫新把她帶到一個賭桌面前,被他踢了一腳的趙公子此時正目光怨恨的看着她。
被她淡淡一撇,又縮回了他那恨又膽怯得目光。
嗤,慫包。
季甜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她自從長大有力氣以後,打架就沒輸過誰,不打是死,打了她還有能活的一線生機,一身打技就是在以前那艱苦的環境裏練出來的。
賭桌旁還坐着三個人,見季甜來了,饒有興趣的讓了位置,爲首的男子嘴裏抽着煙,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打量着她,語氣玩味:“銀漫?”
溫新這時就來介紹:“銀漫夫人,這是來自大中洲四大家族之一的杭欽公子,旁邊是他的同伴唐遂。”
季甜眉頭微挑,大中洲四大家族,杭,秦,古,唐,對于他們的到來,她并不意外,隻是第一次見到大中洲的人她有些好奇。
而且……
這唐家不是她媽的娘家嗎?
季甜目光投向唐遂,看不見樣子,但看那身段分明還是個未成年,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周圍,見季甜的目光,又拘謹的站在杭欽身後。
她看向桌上的牌:“能開始嗎?等會兒拍賣會開始了,就沒時間賺錢了。”
杭欽微微眯眸,諷刺道:“你有這麽多錢嗎?不如這樣吧,你輸了摘面具給我們看看,我輸了你可以随意提一個一百萬金額以内的要求。”
在場的誰會缺一百萬?
季甜心裏啧了一聲,虧她剛開始還緊張得不行,畢竟銀漫的名聲大,但沒想到已經淪落到随便一個人都能踩一腳了,估計就算是她本人來了也是這種待遇。
現在是新一代的世界,銀漫這種傳說中的人物,是該隆重的退場了。
季甜懶漫道:“一百萬實在讓我提不起興趣,要不這樣吧,輸了我可以摘面具,赢了你給我一千萬,你考慮考慮,我可玩可不玩。”
一千萬?還真是獅子大開口窮瘋了吧。
季甜見他猶豫故意刺激:“堂堂大中洲出來的少爺,連一千萬都支付不起?還是說你并非家中的繼承人,隻是放養的閑散少爺?”
杭欽額角青筋暴起,他确實不是繼承人,而是次子,跟繼承權無緣,隻能被安排在家族邊緣,不能插手核心産業,見“銀漫”笑吟吟看着他,他冷笑一聲,目光一轉,話頭也跟着改變:“一千萬我還是有的,但這麽多錢,我們就玩更刺激一點。”
他擡手招了招:“Q皇,有興趣赢這一千萬嗎?”
衆人驚覺,黑桃Q不知不覺來了,他個子很高,裸露的肌膚冷白,披着黑色薄風衣大步走了進來,四周的人皆散開。
銀漫可能是假的,但面前這位主卻是真的,是他們不敢招惹的存在。
季甜轉頭看了過去,一眼就對上他淡漠的黝黑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