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香,你先下去。”女菀忽然出現,且語氣平靜,缇香擔憂的望了望衛敖,遂遵命退下。
“王爺可知擅闖後宮是死罪。”她毫不懼怕衛敖的尖牙厲爪,反而每次見到衛敖便會劍拔弩張,無比機鋒。
衛敖卻忽然轉了性,沒了先前的暴怒,臉上堆起陰險的笑,綿裏藏針道:“本王感佩娘娘有踔絕之能,短短幾年便滿腹經綸,羞煞一衆迂腐儒生,本王不才,要請教娘娘,不知牝雞司晨是何意思?”
牝雞司晨說的是母雞代公雞打鳴,越俎代庖,女人篡權。她聽出弦外之音,面色如常道:“王爺有話不妨直說。”
衛敖暗自得意,湊近了威脅道。“本王不過想提醒娘娘,後宮幹政亦是死罪。”
誰料女菀隻是掩嘴一笑,滿是輕視道:“那便要看本宮和王爺究竟誰死得早,死得慘。”
“奚女菀,明人不說暗話。”衛敖斂了假笑,露出真面目,斥道:“别以爲将那兩尼僧弄走,本王便拿你無計可施。昨夜邊城大營内,本王一手扶植的主将被殺,實乃副将作亂,今日朝上衛良渚竟颠倒黑白,非但栽贓主将早有異心,且擢升副将扶正,莫要當本王愚蠢,那副将分明就是你們安插的棋子!”經他如此一說,我們才驚覺昨夜果然多事。衛敖咄咄相逼步步爲營:“你敢指天誓日說這當中沒有你吹的枕頭風?牝雞司晨,法理難容!”
此事中女菀到底做過什麽,誰都不知道,但不得不說,衛良渚已不是當年力不從心的傀儡皇帝,武義璜璜,慕義歸化,聲教廣被,恩澤天下,廟堂之上,力敵千鈞,令衛敖心勞日拙卻節節敗退。
女菀本當據理力争,而她沒有,隻是頗爲惋惜道:“看來王爺不僅沒有當皇帝的命,且沒有當皇帝的心智。不如讓本宮來教教你,何爲王道,不聽話,打!何爲霸道,聽話,也打!何爲孔孟之道,知會你再打!”
“奚女菀!”衛敖徹底被激怒:“别以爲你整日裝神弄鬼故作非凡便能愚弄世人,一介卑賤宮女,早已不是完璧,連婦道都受不住,還配談什麽王道!”
真是熟可忍,生的不能忍!若不是他辣手摧花,女菀何至于此?分明就是自己豎起來的敵人,如今鬥不過便揭人瘡疤,莫說是帝王,他簡直連男人都不配做!
我撓着牆舉要出去伸張正義,陸華濃看着我無藥可救的傻态隻能無言搖頭。認清沒法出去的現實,隻好緊貼牆壁,幸好女菀沒讓我失望。
她鳳眼一挑,極挑釁道:“你的走狗已死,遲早也會輪到你,本宮會讓你明白,一日之内能颠覆的,才叫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