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青鸾。”她解釋道,我差點下巴颏掉地上,這五顔六色尾巴長長,隻比野雞略上檔次一點的東西居然就是青鸾!可算開了眼界了!
阿九上前對甄有錢行禮,這可吓壞了甄有乾,阿九想來我行我素,何曾這般講文明懂禮貌,甄有乾一時受寵若驚。阿九托付道:“此乃阿九一點微薄心意,待金家大喜那日,煩請甄老爺以此爲賀。”甄有乾納悶道:“姑娘是想借甄某名義?”阿九點了點頭:“是,若知是我送的,他斷然不會要。”大家深深吸口氣,甄有乾表情複雜,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此舉得占多大好名聲呐!
“阿九,你不想去看看麽?”雖知不妥,然我還是抱着一絲僥幸希望她能看開。
她扭頭瞧着外頭漸隐的昏黃太陽,倔強道:“不了,待我傷愈便離開這裏,反正獵鳥的營生在哪兒都能做,輕西驿有他就夠了。”
見勸不動她,隻好作罷,由着她悶頭進了自己廂房。
食過晚飯,陸華濃提議出去轉轉,我自然是高興不已的,同行的還有爹。到輕西驿已有些時日,然我忙于養病,都未曾見識過此處繁華,今夜有幸一覽,着實不同中土風情。
陸華濃忽然饒有興味問道:“師太總是勸人訴說,除開之前所言的好奇之心,可還有什麽講頭?”
要說沒有,那夜确實有,但要說有,又好像給我佛門抹黑,然見他如此求知,我隻好大方一次,我破不好意思道:“若你日後再見到我師父,可千萬别同她說起。”他點頭,我又道:“早些時候在方山上來了個黃毛綠眼白皮膚的人,他說自己是什麽日都日不落那地方的傳教士,師父見他生相詭異,不許我們同他來往,可本師太哪裏是那種循規蹈矩之人,于是趁着庵裏早課的空當偷偷溜出去會了會他,他說他們那裏也有自己的神,他們的神主張傾訴,說是能纾解心中郁結。”
“于是你就跟他說了?”陸華濃挑着一邊眉毛觑我。
“沒……沒……沒有。”我結結巴巴。
他哦了一聲,喃喃自語道:“若是沒說,師太怎知有效?”
我一跺腳,發誓再也不跟這厮聊天了!
然沒過多久,他又想起白日裏的事,憋到現在才問我:“今日我見師太捂着胸口,可是傷口作痛?”
忽覺他有此一問着實拉低智商,我笑道:“怎還會有感覺,甚至我連爲什麽會有這道疤都不記得了。”然我還是下意識摸了摸胸口差點讓我見閻王的劍傷,不免慨歎:“若那時有個人肯爲我擋一擋,我一定死心塌地愛上他。”
他勉強勾了勾嘴角,心有旁骛道:“若他曾想殺你呢?”
“這我倒是沒想過。”
他步步緊逼:“若非要你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