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到了極點,言語也破碎了:“你之所以受傷,也是爲了救我呀……這些……這些全都……不記得了?”
她多想能從金兮何的臉上看到丁點恍然大悟的痛快,然久久之後,他終是無望地搖頭,且毫不顧及她的心傷,沒有給她片刻傷悲的罅隙,理智異常道:“你撒謊!”
“沒有!我沒有!”阿九在被遺忘的同時竟還被他如此蔑視,她多想敲敲他的腦袋,讓所有記憶回歸原位,可他那樣決絕,言辭鋒利得像是要将她割成碎片。
他道:“栖鳳訣乃我金家不傳之術,豈會教與你一介毫不相幹的黃毛丫頭,你說我要娶你,憑一條紅線也敢叫證據?簡直荒謬!”他眯着眼細細打量面如死灰的阿九,似是捕捉到了什麽信息,繼而更進一步毀譽道:“我金家積業豐厚,遭人觊觎也是有的,可小姐你的法子。”他忽然頓了頓,瞧着阿九的眼神像是看什麽愚不可及的笑話,繼而冷哼道:“未免太嘩衆取寵了些!”
言至于此,阿九才曉得什麽叫心死。她那麽想要緊緊相守的人,居然将她拒于心門之外,多可笑的結局!難道就是所謂獵鳥的報應?
府中衆人被吵鬧聲引了過來,管家還未及問緣由,金兮何已極不耐煩打發道:“替我請這位小姐出去!”
管家爲難地望着阿九,前些日子她陪着金兮何在府中養病,金府上下還有誰不曉得她是金兮何的紅顔知己,如今主子下了逐客令,誰敢不從,然管家還是很客氣,勸她暫且回去。
阿九定定望着金兮何,不能說他薄情,更不能怪他始亂終棄,隻是決絕道:“金兮何,我若一去,不複重歸,你莫要後悔!”
金兮何不屑一顧:“絕不!”
阿九失魂落魄地走出金府,她稱不上被辜負,因他們之間從未開始過。可話說回來,若你答應要娶一個女子,且下了聘禮,擇了吉日,連大紅花轎和喜娘都要着手準備,卻忽然忘了她,那麽恭喜你,你已經成功傷了她的心。
本來是個挺簡單美好的故事,兩個小青年偶遇鍾情,歡天喜地吹吹打打結爲連理。可如今金兮何卻他單單失去對阿九的記憶,如此敗筆,我是多想仰頸問蒼天,您老還能再俗點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