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我的爲虎作伥助長了他的嚣張氣焰,還是他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他看着我刻闆的模樣好似是個笑話,噗一聲就笑出來了,幸好他還有寫修養,沒用唾沫星子爲本師太洗臉。他很求真地問:“若是我把你睡了,你師父和你爹會不會打到我失憶?”
“這……這……”本師太忽然有些短路,結結巴巴道:“其實……我習慣一個人睡的……”
然後,他得意到不行,拂着滿袖風月回了房間。我站在門口略略思索了一下,難怪他喜歡同本師太說笑,究其原因他風流我猥瑣,一個是沾了桂花糖的屎,另一個沾了屎的桂花糖,兩坨奇葩擱一塊兒,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一樣惡心!
一定是他把本師太的境界拉低了,一定是!
春眠不覺曉,加之昨夜聽了許久的故事,太陽都照到後院了我才朦朦胧胧睜開眼,随便套上衣衫鞋襪撓着腦袋開了門。從我這裏望出去,正好看見破敗的寺門下立着那日同我八卦的小和尚,他比手畫腳貌似在跟人說話,可那人大半身子都在門外,不曉得是誰。我挪了挪腳步,伸長脖子細瞧,乖乖!門外那位原是個粉裙白衫的小姑娘,難怪小和尚鬼鬼祟祟,搞了半天居然和陸華濃是同道中人!
兩人在門口叨叨了半天,小姑娘掏出個粉色布包教給小和尚,小和尚匆匆收入懷中,小姑娘沒有多做停留,扭頭小跑着下山,小和尚探出頭四下看了看,肯定無人注意才做賊心虛地關上寺門。
“小師父!”我叫了叫他,他發現我一直看着,神色慌張。我走出去盯着他懷裏的布包,打趣道:“預備合适還俗呀?”
他面如土色:“師太開的什麽玩笑,小僧還有事,先走了。”
他邁開我,我繼續堵住他的去路:“你能等,人家姑娘個未必能等呀!”
應是被我說的沒了法子,他小心翼翼道:“師太切莫亂說,方才那姑娘是來給後院女施主送東西的,隻是人家交代不讓寺裏到處傳說,故小僧謹慎些。”
“是麽?”我仍舊狐疑?
他指天誓日:“佛祖明鑒!若是師太不信,大可将這差事攬了去,小僧不沾手便是了!”大約是他性格腼腆,開不起玩笑,話音都沒落便急不可耐将布包塞給我。我抱着這包東西新生感概,真是八卦不成還惹了一身騷呀!
然這差事既然被迫承下了,也就沒有往外推的道理,隻好親自走一趟。可我才轉過牆角,便見陸華濃滿面春風在後院裏閑庭信步,身旁伴着的堪堪是那入寺半年閉門不出的水蘇!
都說手快有的吃,手慢就吃屎,但陸華濃的手未免下的也忒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