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曦聽着聽筒裏徐茂春激動的聲音，甚至都想直接掉頭回去親眼看一看。
不過想到無覺說的，人若是醒過來，也隻是個開始，後面還要經過一段漫長的修養期和适應期，她跟沈雲卿回去也隻是看一眼，壓根幫不上什麽忙。
“能醒來就好。”
無覺拍了張照片後回到地面上，“既然人醒過來了，那我就得留在這一段時間了。徐緻一現在的身體不同于正常人，我需要幫他适應現在的身體，争取能讓他以後盡量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沈雲卿：“那你就留在那吧，行李我讓長甯給你送過去。什麽時候徐先生好了，你再什麽時候回來。”
“我謝謝你啊！”
姜令曦笑着挂斷電話。
忍不住感歎道：“幸虧徐老先生這些年不曾放棄找尋真相，一直保留着徐先生的身體。要不然，這顆心髒可就真的隻能用來香火供奉了。”
“一飲一啄。”
“自有天定。”
兩人相視一笑。
從死到生，無論如何，這的确是個值得高興的事情。
佟悅過來接人的時候也感受到了。
“什麽事這麽高興？”
“我今天經曆了一份奇迹的發生。”
雖然沒能親眼看到，但奇迹毋庸置疑真的發生了。
她很期待能在不久的将來，看到睜開眼睛的徐緻一，還有被爸爸抱在懷裏的徐星淵。
臨出門，姜令曦看了眼坐在旁邊沙發上生怕她注意不到的沈雲卿，轉頭問佟悅，“這個節目的觀衆都是怎麽挑選的，買票還是别的方式？”
“這個還真不是買票，小部分觀衆是國台的工作人員家屬，作爲福利給出的，大部分還是你們演員的粉絲，經過報名篩選出來的，因爲到時候還有台上台下的互動，所以觀衆有一定要求。”
“那既是家屬又是粉絲呢？”
佟悅看向自家藝人手指着的方向，“……”
沈雲卿最終還是憑借着自己的小心機上了姜令曦的保姆車。
作爲特别觀衆。
姜令曦這也不是第一次去國台錄節目了，帶着佟悅她們輕車熟路地上了電梯。
“等一下！”
就站在電梯按鍵旁的方杳下意識按了下開門鍵，原本開始閉合的電梯門又緩緩打開。
林焰帶着助理悶頭沖進去，才看清站在電梯裏的人，背着小提琴的後背僵了下，“姜老師也來錄節目嗎？”
姜令曦在人進來的時候就看清對方長相了，隻不過，不認識。
不過既然對方主動打招呼，她禮貌點點頭，“你好。”
說完就收回了目光，也就沒有看到對方陡然暗淡下去的目光。
站在角落的沈雲卿注意到了，不着痕迹地側了側身體。
等到出了電梯，佟悅臉上就多出來幾分無語，“你是不是不認識剛剛那人？”
“我們應該沒有合作吧？”
那她應該認識？
“其實你們也不算沒有合作，《元昭女帝》的片尾曲還有一首插曲就是人家作詞作曲演唱的，音樂才子林焰啊，這次過來估計是排練春晚節目的。”
姜令曦滿臉無辜，“節目後期制作，關我這個前期負責角色拍攝的演員什麽事？”
佟悅徹底沒話說了，“算了，現在姑且也算你們認識了。下次見面，除了你好，還是加個林老師吧。”
說着就到了化妝間。
不過沈雲卿作爲觀衆不能進。
得去觀衆席等着。
佟悅掃了眼路筝筝和方杳，決定親自領人過去。
畢竟這是個重量級觀衆。
座位也得額外特别安排一下，總不能放最後一排。
化妝間裏已經忙成一團。
《元昭女帝》的主創人員，除了實在不好露面的，比如當初隻是友情參演的沈雲卿，再比如臉垮掉之後到現在還沒修複回來的佘曼，再再比如已經進了易乘寺無事不能出的殷崇，其他能來的幾乎都來了。
大家要重現劇中角色的妝容和服飾，這又是個古裝，幾乎每個人都在化妝鏡前忙活。
就連不管劇中還是現實裏最熟的衛敏敏和裴心緣，這會看見姜令曦進來，也隻能沖着鏡子裏照到的人揮揮手，腦袋動都不敢動。
實在是時間耽擱不起。
等到妝造全部都完成，起身看到其他人的裝扮，感性如裴心緣，突然就紅了眼眶，連忙擡頭忍過去，笑中含淚地盈盈一拜，“青鸢拜見陛下！”
這一下頓時讓化妝間的不少人都跟着感性起來。
這一部戲，從夏日炎炎，一直拍到雪花飄飄，從帝都影視城，又輾轉到涼川的沙漠。
中間更是經曆了不少波折。
光是拍攝就曆時将近半年，加上後期制作，大半年就這麽過去了。
終于等到即将開播。
不容易，是真的很不容易。
姜令曦這次穿的是演員服裝裏的一件淡金色帝王常服，沒有穿她登基時的那件帝王冕服，那件太隆重了。
不過這件帝王常服，威嚴中帶着幾分溫和，沒有太大距離感，反而更讓人覺得親切又親近，裴心緣就是沒繃住的那個。
姜令曦把她給扶起來，看着她身上象征着女官最高品級的衣服，“在劇裏你做到女官的極緻了，但在劇外，這隻是起點。”
明天《元昭女帝》正式開播，她面前的這個‘青鸢’，肯定會紅的！
化妝間裏的一衆嘉賓陷入拍的劇終于要開播的喜悅和這也是最後一次聚首的傷感交織的狀态中，而此刻的觀衆席，沈雲卿正在經受‘拷問’。
他畢竟在公衆面前露過臉，這會是戴着口罩看自家陛下節目的。
身邊坐的又都是演員們的粉絲。
一身灰色休閑服，在一衆年紀普遍不算大的粉絲裏面倒也不算違和。
違和的是他雙手空空，隻捏着一部準備給陛下拍照的手機。
而周圍的其他人，都拿着給自家偶像應援的燈牌橫幅等物，就顯得什麽都沒準備的他有點突兀了。
“哎，你是誰的粉絲？”
沈雲卿偏頭看過去，确定對方問的是他，看了眼對方手裏寫着‘姜令曦’的紅色燈牌，“姜令曦。”
問話的女孩先是眼睛一亮，這人說話還怪好聽的。
但，怎麽能一件應援物都沒帶！
差評！
“那你不專業啊，你連曦曦的應援物都沒有，你真是曦曦粉絲嗎？”
被質疑的沈雲卿：“……”
他，不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