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位是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前方桌面上還放了一個銘牌,印着:導演陳維文。
右手邊第一位也有人了,是個表情有些倨傲的青年,不出意外是嘉賓之一。
在他身後牆邊臨時放置的凳子上坐着個表情有些嚴肅的女子,那是專門給嘉賓們的助理安排的位子。
路筝筝帶着許令安和宿城這會也坐了過去。
姜令曦走到左首第一位坐下,宿衣緊跟着坐到她旁邊的位子。
因爲紳士行爲落到最後的景淮看着距離導演最近的兩個位子都被占了,眯了眯眼摘下墨鏡,走到宿衣對面的椅子落座。
陳維文保持着笑眯眯的老好人表情,看着剛帶着各自助理進來的三位嘉賓,又低頭看了眼手表,“還有二十分鍾,已經到了四位嘉賓了,還有三位,咱們再等等。”
右手第一位的青年忍不住點了點手裏的筆,接着就聽見身後有人咳嗽了一聲,動作頓時一僵。
姜令曦在對面看得分明,眉梢微挑了挑。
三分鍾安靜過去。
景淮打破安靜,“陳導,今天是不是隻有我們嘉賓到場,幾位特邀點評官不來?”
陳維文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五位點評官老師等節目正式開始錄制的時候才會到場,其實今天召集大家提前過來這一趟,是想讓你們事先認識一下。你們參加的這一期書畫篇,跟前面的圍棋篇是完全不同的流程。”
“完全不同?”從敲筆頭改成轉筆的青年皺眉看向首座,“上一期的圍棋篇是兩兩對弈分出輸赢,輸家淘汰,赢者留在台上。難道這次我們不比書畫,那到時候錄什麽?”
“别急,”陳維文依舊笑眯眯的,“等人到齊大家互相認識了之後,我肯定會事先透露讓你們有所準備的。快到六點了,另外三位嘉賓應該也快到了。”
又一聲咳嗽過後,青年再次消音。
宿衣忍不住看了眼門口方向。
還沒來的三位嘉賓裏面,可還有一個她認識的沈和塵。
其他兩個她不關心,但這位,可千萬别遲到啊!
姜令曦就坐在她旁邊,察覺到這姑娘有些焦灼的情緒,偏頭看過去一眼。
宿衣剛好對上這道看過來的目光,抿了抿唇小聲解釋道:“之前在酒店大堂,跟我們一起的還有位少年,他也是嘉賓,還沒來。”
姜令曦聽她這麽一說就想起來了,說起來第一眼看到那少年,還覺得對方眉眼有點面善。
說曹操曹操到,這邊宿衣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電視台的工作人員領了幾個人過來,其中一位就是那少年。
不過這少年身後跟着的助理更加引人注目,目測快兩米的大漢,一身黑西裝,不像是助理更像個保镖。
進門的時候還差點被上頭的門框給攔住。
沈和塵:“……”
他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
此刻距離六點整還有十分鍾,書畫篇的七位嘉賓帶着各自的助理全部聚齊。
陳維文從幾人面上掃過,在看到姜令曦和景淮的時候多停留了兩秒,原本就笑眯眯的眼睛這會已經徹底變成一條縫。
“各位傍晚好,首先說句抱歉,本該是晚飯的時候把大家召集過來。不過這個會估計半個小時左右就能結束,樓下的食堂現在正在爲各位準備晚餐,等開完會,咱們就下樓一塊吃個飯。”
一聽待會還能管飯,宿城眼睛頓時亮了亮,身闆都跟着坐正了幾分。
“再者,大家此番都是從五湖四海趕過來,彼此都互不相識,開這個會也是想讓大家相互認識一下。那我先打個頭,我是這期書畫篇節目的總導演,陳維文,很高興能借這個機會認識到你們這些才氣橫溢的年輕人。現在跟你們坐一塊,我都感覺自己也跟着年輕多了!”
一番不那麽公式化的發言,頓時讓會議室裏的氣氛輕松了幾分。
陳維文說完目光就落在了姜令曦身上,“咱們七位嘉賓裏面,姜令曦姜老師和景淮景老師,大家應該不陌生,姜老師還是我們《傳世傳承》節目上一期圍棋篇最後勝出的嘉賓,那姜老師先給大家打個樣?”
宿衣眼裏又多了幾分驚歎。
之前宿城給她偷摸着報名了《傳世傳承》的書畫篇,之後又偷拍了她剛畫完還沒收起來的畫上傳,入選之後才跟她說了這事。
她那時候還不知道這《傳世傳承》到底是什麽節目呢,姐弟倆就用他們唯一的手機,蹭着鄰居家的網線,一邊充着電一邊看了幾期圍棋篇,隻不過沒能看到最後那一期。
但也知道了圍棋篇的節目流程,能赢到最後,那肯定得是水平最厲害的。
先是圍棋,再是書畫,她這位剛認識的朋友優秀到令她仰望。
收回投在姜令曦身上的亮晶晶眼神,宿衣無意間掃到坐她對面的那位景老師的表情,愣了一瞬。
這位景老師雖然這會還在微笑着,但直覺告訴她,對方的心情其實并不怎麽好。
“大家好,我是姜令曦,本職演員,很高興能借這個節目認識諸位,接下來的三天裏,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陳維文笑着鼓了鼓掌表示歡迎,等姜令曦重新落座後,看向景淮:“景老師?”
“大家好啊,我是景淮,跟前面的姜老師一樣,我也是一名演員,跟姜老師還是一個公司的,平時不拍戲的時候閑暇的愛好就是寫字畫畫,很高興能在這裏見到幾位同好。”
陳維文不偏不倚地再次鼓了鼓掌,“還有剩下的五位嘉賓,要不就按照進會議室的順序依次介紹?”
他這邊剛說完,右手邊的青年就蹭得站起身,看樣子是憋得有點狠了,自我介紹張口就來:“我叫盧森,三木森,盧嶺後人,擅長花鳥畫。”
在盧森說到自己是盧嶺後人的時候,姜令曦就注意到最後到的三個人表情慎重了幾分,她猜測這盧嶺應該是一位很有名的書畫家。
不過,不存在她的記憶,那這位書畫家應該是在元昭之後出世的。
果然逃不過一個家學淵源。
在盧森之後,宿衣深吸一口氣站起身。
“我叫宿衣,師從……一位很好的長輩,他姓簡,擅長,額,好像也沒什麽擅長的,國畫幾大類我都跟着簡老師學過一點。”
話音落下,盧森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再次喜提一聲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