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令安合上筆帽忙擺擺手，“我之前看過類似的題型，要是換成别的題型，也會被難住。”
衛敏敏半點不給自家堂弟留面子，“他就算看過也不一定能解出來。不過這解題過程好複雜啊！”
“其實還有個更簡便的解法，不過需要的公式涉及到大學數學了，用高中的知識點隻能這麽解。”
姜令曦摸了摸許令安頭發，把路筝筝剛剛拿過來的飲料遞過去，“辛苦了，喝點東西。”
“聊什麽哪？”
三人齊齊擡頭，就見衛霄手裏捧着一杯跟許令安手上一模一樣的果茶，另一隻手背在身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溜達到這邊來的。
姜令曦看了眼有點緊張的安安，順手又把吸管遞給她，起身，“衛導怎麽過來了？”
“咳，随便走走。”衛霄說着喝了口果茶，“果茶很好喝。”
衛敏敏看看自家小叔再看看多了點不自在的許令安，“衛導，這是曦姐妹妹，還有外婆，她們今天過來給曦姐探班的。”
“我說呢，今天怎麽突然有小曦請的果茶喝。”衛霄目光狀似無意地在許令安面上頓了頓，“小姑娘多大啦？”
許令安雖然不曉得面前的人怎麽突然問她這個問題，老實回道：“十八。”
“剛成年啊，看着倒是比實際年齡小。”
衛敏敏在一旁補充道：“安安妹妹剛高考完，再過幾個月就是大學生了。”
“是嗎，不錯不錯！”衛霄笑着點點頭，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又輕咦了一聲，“我前兩天在手機上刷到個高考采訪的視頻，在視頻最後面找媽媽的，就是你這個丫頭吧？”
許令安猛地擡頭看過去。
心底的緊張倒是被這個問題給削弱了不少。
她會緊張是因爲面前的人是導演，就算是姐姐也要被導演管着，她怕自己哪裏表現得不好連累到姐姐。
唯獨沒想到這樣的大人物居然也會在手機上刷視頻看，頓時感覺接地氣了好多。
“是，是我，讓衛導見笑了。”
“哪裏，你是個很勇敢孝順的姑娘。”衛霄笑着誇贊了一聲，又看向坐在一旁的清瘦老太太，“您就是安安的外婆吧？”
“是，給劇組添麻煩了。”
衛霄忙擺擺手，“這有什麽麻煩的，您教導出來一個很優秀的孫女，也希望您老人家早日跟女兒團聚。”
“謝謝，謝謝。”
一直到衛霄走遠，姜令曦和衛敏敏才收回目光。
“我小叔他這是怎麽了，以往有劇組的演員家屬過來探班，也沒見他特意過來打聲招呼啊？”
“可能是閑得無聊。”
衛敏敏高高挑起眉毛，她不這麽覺得。
晉安公主這個角色的扮演者一天沒定下來，她覺得小叔他不可能有那個閑心去無聊瞎轉悠。
休息的時間總感覺過得飛快，今天尤甚。
姜令曦隻覺得才坐下沒一會，下一場戲就開始了。
許令安目送她補妝接着去拍戲，一邊坐在原地安安靜靜地看一邊随手翻了翻手上早已經爛熟于心的課本。
上面的字體一眼就能看得出是男生，她又翻到扉頁，上面寫了個有些潦草的名字：林卓遠。
應該是姐姐從哪借來的書。
要是早知道姐姐要用，她就不把她那些書借給隔壁班準備複讀的同學了。
同學和姐姐比起來，自然是姐姐更重要。
這一場戲一直拍到中午休息，等着訂的餐送到劇組來的工夫，姜令曦就發現她的數學課本上多了不少清秀的字體，“你寫的？”
“嗯，是一些比較重要的知識點，姐姐可以重點複習。”
姜令曦摸了摸上面已經幹掉的字迹，沉吟片刻，擡眸就對上了一雙求表揚的眼睛，“安安，你願意來劇組幫我輔導功課嗎？我給你輔導費。”
“啊？”許令安聽得一呆，回過神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以，但我不要輔導費。能幫到姐姐就很好了，我怎麽還能要輔導費。”
“但我會占用你時間。你在采訪的時候不是說要賺錢？”
“這不沖突。而且我還沒想好做什麽賺錢呢，那就先幫姐姐輔導好了。”
姜令曦心下歎了口氣。
看來這輔導費注定是給不出去了。
餘光瞥見提着飯盒回來的路筝筝，“先吃午飯吧，吃完我帶你和外婆找個沒人的休息間好好歇一歇。”
下午，午休過後的祖孫倆被路筝筝帶着在附近轉悠了一圈，其他時間許令安把那本數學必修1給從頭到尾翻了一遍。
等到傍晚收工，姜令曦就收到了一本記滿了重點的數學書。
“要是姐姐還有哪裏不理解的，随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你弄這個都沒來得及陪外婆逛影視城吧，”姜令曦看着準備回家的祖孫倆，挽留道，“我明天上午沒有安排通告，你們倆今晚留一晚上，明天上午咱們一塊逛一逛。”
許令安和外婆對視一眼，“會不會太麻煩了？”
“房間已經訂好了，要是不住的話也不給退錢。而且這些天我光顧着拍戲了，也沒逛過其他地方呢，你們就當陪我。”
“那，聽姐姐的。”
“等我卸妝，咱們一塊去吃飯。”
不過是吩咐了一件事的功夫，衛霄一扭頭，就見原本站在不遠處的自家女一号已經沒影了，一起沒影的還有過來探班的祖孫倆。
“人去哪了？”
“小叔你找誰？”
“小曦啊，看見了嗎？”
“這都收工了，曦姐肯定帶着外婆和安安妹妹去吃飯了啊。”衛敏敏這次倒沒有厚着臉皮跟着，主要是有長輩在，她不敢放太開，怕吓着老人家，“您找曦姐幹嘛？”
衛霄掏出手機，朝大侄女擺了擺手，“沒你事了，忙你的去。”
衛敏敏翻了個白眼，背着手颠颠走開。
隻不過還沒等她出門，又被攆她的那位給叫住了。
“敏敏，等一下，回來！”
衛敏敏深吸一口氣，轉身怒瞪過去，“讓我走也是你，讓我回來也是你，幹啥呀，就可着我這個大侄女欺負啊，你信不信我回去跟爺爺告狀！”
衛霄摸摸鼻子，尴尬地輕咳一聲，“那個，你有小曦的好友吧，推薦給我。”
衛敏敏先是一愣，随後忍不住痛快地笑出聲，“曦姐當初連你好友都沒加嗎？哈哈，衛大導演，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