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玉婷已經領着江昔語朝衛導的方向走過去，佟悅并沒有争先，而是按部就班把準備好的生日禮物送到今天的壽星手裏，隻用眼角餘光注意着不遠處衛導的動态。
她準備等對方看起來不忙的時候，再過去打個招呼。
雖說今天備受關注的人是衛導沒跑，但今天怎麽說也是衛敏敏的生日宴，像江玉婷這樣一來就大大咧咧把自己的目的擺在明面上, 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來舉薦人的，完全不顧及宴會真正的主人怎麽想，這種事她才不會幹，也幹不來。
不成想剛準備找個角落坐下休息會，面前的衛敏敏主動朝她開口：“佟女士。”
佟悅臉上頓時浮現出訝然。
她這會要是帶着姜令曦出現，那其他人借着姜令曦不難猜出她的身份。
但現在就她自己一個人來的，方才遞禮物的時候她用的還是公司的名義, 衛敏敏居然還能準确叫出她是誰, 這就讓她難免有些不解了。
自己這個經紀人當得在圈裏的知名度已經大到這個地步了嗎？
應該不能吧？
想歸想，佟悅面上卻是依舊滴水不漏，“沒想到衛小姐能認出我，很榮幸能夠代表公司來給衛小姐送上生日祝福。”
衛敏敏聽出來她語氣官方，不過也沒怎麽在意，她會認出佟悅，自然也是因爲對姜令曦做過一番了解，正好她現在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我想知道姜令曦射箭是佟女士幫她找的教練嗎, 能不能介紹我認識認識？”
沒人知道長相甜美的衛敏敏同學其實心裏一直藏着一個武俠夢，自從前幾天因爲小叔提起的名字偶然進了荒野求生的直播間後, 姜令曦射箭的那幾段視頻這會還在她手機裏保存着呢。
佟悅被這個跳躍性極強的問題問得終于忍不住呆了下。
“射箭？教練？”她緩了兩秒才回過神，朝面露期待的衛敏敏搖了搖頭，“我沒給小曦找過教練，她應該是以前的時候學的。要不是這次參加荒野求生, 我這個當經紀人的都還不知道她還有這一手呢。”
衛敏敏聞言雖然有點失望, 但看着佟悅不像是說謊，也隻能接受，“那好吧。”
看來她的武俠夢要再等等了。
佟悅本想順勢走到一邊的，但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問道：“衛小姐也看荒野求生的直播嗎？”
“聽小叔提起姜令曦，還說她會射箭，我就抽空看了點。”
衛敏敏回得随意，佟悅卻是聽得整顆心都在怦怦跳。
她想追問一聲衛導怎麽會莫名提起自家藝人，但看衛敏敏這會因爲學不了射箭對自己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到底還是忍住了。
其實這次過來，她的信心并不算大。
雖然姜令曦在這次的荒野求生中表現得還算驚豔，但衛導的新劇哪怕連劇名到現在都沒有透露出來，卻是引得圈内大大小小的藝人都趨之若鹜，就連影帝影後都在争，自家藝人不管是從圈内地位還是演技上都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但她看着這段時間江玉婷爲了衛導的新劇小動作不斷，要是真讓江昔語進了衛導的劇組，她這心裏實在是嘔得慌。
方才在會所門口的時候能那麽怼江玉婷和江昔語這一對堂姐妹，隻是爲了輸人不輸陣罷了。
實際上她心裏并沒底。
但現在聽了衛敏敏的話後，佟悅忍不住對姜令曦更多了幾分信心。
畢竟像衛導這樣的大忙人，總歸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一個小演員吧。
就是不知道對方爲什麽會提到自家藝人了。
這麽想着，她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移向了衛導所在的方向。
巧的是對方的位置離這邊并不遠。
而衛導面前這會就站着剛剛擠進去的江玉婷和江昔語。
這場生日宴雖然整個的氛圍挺安靜的, 但來賓不少，哪怕偶爾低聲說話, 人多了也聽得不是很清楚。
佟悅雖然不清楚剛剛江玉婷和江昔語都對衛導說了什麽，衛導這會又回了什麽，但看着這對堂姐妹從自信逐漸變得僵硬的臉色，也能猜出肯定不是她們想聽的話。
心頭暗爽。
現實是衛霄說的話比佟悅猜測的還要不客氣。
大侄子的觀察結果不早不晚，是昨天晚上發給他的。
看完後他又給好友黎朔打了将近半小時電話，接着又親自去搜了一些荒野求生節目相關的視頻剪輯作品，其中點擊量最高的，還就是以姜令曦爲主角的。
但哪怕是有了大侄子和黎朔背書，他也才把姜令曦作爲飾演新劇角色的備用人選之一。
江昔語又是哪來的臉一臉自信地直接跑到他面前自薦。
要是走後面正兒八經的試鏡環節，他說不定還會高看一眼。
本來他對這姑娘印象還挺好的，但現在，不說也罷。
于是在江玉婷隐晦地表達出想要在他的新劇中給江昔語要個比較重要的角色，同時對上江昔語那雙期待的眼眸時，衛霄看着江昔語那張跟昨晚視頻中的姜令曦有着幾分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的臉，直截了當回了三個字：“不考慮。”
江玉婷一時間差點沒能維持住自己臉上的表情，她還想問一聲爲什麽不考慮，但看着衛霄臉上帶着不耐煩朝她們揮了揮手，到底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扯了扯還木着臉不願意離開的江昔語，眼神示意她别再多說，免得惹衛導更不高興。
江昔語這才不情不願地準備跟江玉婷離開，回頭就留意到正朝這邊走過來的佟悅，腳步不由一頓。
她剛剛擱這慘遭滑鐵盧，要是佟悅一樣在衛導跟前沒能讨到好，她這心裏說不定能舒服一點。
“我想喝杯飲料再走。”
順便看看佟悅接下來跟她們一樣的狼狽。
江玉婷隻需一眼，就猜出來自己這個堂妹的打算，心頭也跟着一動。
順手端了兩杯飲料過來，“那就等會再走。”
佟悅哪能沒注意到江玉婷和江昔語朝她這邊看過來的目光，但還是腳步堅定地走到了剛落座休息的衛霄面前。
“衛導好，我是姜令曦的經紀人佟悅。”
“哦，有什麽事？”
沒被趕，佟悅心下先是一定，“聽說衛導籌備的新劇正在選角？”
看着衛導同樣對佟悅皺起眉，江昔語嘴裏噙着一口飲料差點笑出來。
她這邊不順利，現在看姜令曦也别想拿到衛導新劇裏的角色。
衛霄語氣平淡，“你也是來推薦你家藝人的？”
佟悅見狀心裏打了個突，斟酌着開口：“也不算推薦，隻是想跟衛導您要個試鏡的名額，不管小曦她能不能被衛導您看中，我覺得對她來說都是一次難得的曆練。”
衛霄神色微緩，“你比剛剛那位會說話。”
江玉婷在不遠處看着看着就放下了手裏端着的高腳杯，剛剛衛導到底說了什麽，佟悅她不應該跟她們一樣狼狽離開嗎，這怎麽還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