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昔語也從沒想過自己會被姜令曦給逼的做出這麽瘋狂的事，但她不後悔。
隻恨沒能成功算計到姜令曦，反而讓自己退出了節目。
想到這，她聲音裏多了幾分厭煩，“等我回去再說吧。”
江玉婷聽出來了，頓時心裏也有些打怵。
她作爲江昔語的經紀人，還是江昔語的親堂姐, 不管是哪個身份都足夠對江昔語進行管束。
當兩人意見不一緻的時候，她嗆上江昔語幾句也是常有的事。但事實上，她還真不敢真的惹惱了江昔語。
自己這個堂妹，要真瘋起來，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再開口聲音就弱勢了不少，“好吧好吧, 小桃已經坐最快的一班飛機去接你了, 等回來好好休息幾天，我再給你預約個至尊護理。”
江昔語輕嗯了一聲，“挂了。”
挂斷電話後，她也沒心情去看前面那些未讀消息和自己的賬号主頁了，把腦袋往椅背上一靠，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也就沒有注意到坐在駕駛座的節目組司機通過車内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司機是退伍老兵出身，好巧不巧，耳朵很靈敏。
*
蔣開源走到正在守夜的于回身後，伸手拍了下他肩膀，“嘿, 發什麽呆呢，柴火都要燒到手指頭上了！”
于回被拍得回過神來, 連忙收回已經被火苗給烤得微黃的指尖，輕咳一聲, “想了點事。”
蔣開源正好沒什麽困意, 實在是白天發生的事哪怕是神經粗韌如他也被震撼得不行, 甚至都有點世界觀被迫重塑的感覺, 于是就在于回身側坐下來，“想什麽呢, 方便說說嗎？”
對上于回看過來的眼神，他聳了聳肩，“正好我也不困，咱們倆聊聊天就不無聊了。”
于回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片刻後，看了眼正對着這邊的攝像頭。
蔣開源頓時意會，這是想說，但又怕直播出去。
這好辦。
他示意攝影師去拍白天被抱着趕路睡了一天這會正精神的崽崽，等鏡頭移開後又重新關了衣服上别着的擴音器，挑眉示意于回可以說了。
于回學着他的樣子也關了自己的擴音器，斟酌了又斟酌詞語後，才終于心一橫開了口：“蔣老師覺得江老師是個什麽樣的人？”
“jiang老師，你說的是哪個jiang老師啊？曦曦姐還是走了的那個？”
“……走了的。”
蔣開源面色一頓，随即又扯唇笑了下，“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我就是覺得，”于回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眼神好像還挺差勁的。算了，不說了, 這樣讨論别人不太好。”
蔣開源往面前的火堆裏添了幾根木柴，在火苗哔啵聲的掩護中，輕聲道：“你就算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你, 畢竟女人這種生物實在是太複雜了。不過對于江昔語，我這裏隻有一句忠告，離遠點！”
“那，另一位姜老師呢？”
這次蔣開源直接毫不猶豫點了點頭，“你說曦曦姐啊，那能處。”
于回：“……”
這前後的回答對比起來，差距是真的有億點點大！
蔣開源借着火光掃到于回臉上的無語，“你這什麽表情？咱們組隊到現在四舍五入也有兩天了吧，曦曦姐白天的時候能跟徐哥一塊打獵找吃的，晚上也能跟咱們一樣守夜，做得哪點不比咱們差，你難道沒看到？”
于回忙舉手讨饒，“看到了看到了。”他輕吸一口氣，有些感慨道，“确實挺厲害的。”
“是很厲害，在這之前，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像曦曦姐這麽強大又有個性的女孩子，射箭厲害，捕魚也厲害。總之，哪哪都厲害。”
于回看着突然就轉變成姜令曦小迷弟的蔣開源，隻好接着點頭糾正并附和道：“是是是，很厲害。”
等蔣開源起身走開，于回坐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火堆再次陷入了沉思。
蔣開源奉勸他離江昔語遠點，當時說這句話的樣子看起來也并非隻是覺得女人麻煩。
難不成蔣開源也察覺到了些什麽？
隻不過關乎到一些敏感的話題，這才沒有明說。
他順着鏡頭的方向朝那隻正在姜令曦身邊動來動去的毛茸茸的身影看過去，小家夥好像已經完全忘了白天時候受的罪，隻一心陪伴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類身邊。
但作爲人類的他卻是一時半會難以忘懷，他甚至還想到了前幾天那隻被喂得活活撐死的小兔子。
之前沒有多想，現在想想，江昔語要真那麽喜歡小動物，難道在喂兔子的時候就沒想過就小兔子那麽大的體格能吃多少食物，隻要摸一摸小兔子的腹部，就該知道适可而止，而不是爲了享受喂食的過程把小兔子給撐死。
後面更是沒能忍住饑餓把兔子肉吃了下去，要是真喜歡，會吃嗎？
可惜當時的自己就像是被心目中那道璀璨的女神光環給蒙蔽了所有感知一般，哪怕有所懷疑，還是勸自己相信對方的話。
但現在，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麽看待那張依舊漂亮的面容了。
或許蔣開源說得對，離遠點，别盲目追星，也别把人想得太美好。
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蔣開源蹑手蹑腳地走到熊貓崽崽身邊，剛蹲下身準備摸一摸小家夥再睡，擡頭就對上了姜令曦看過來的眼睛。
清亮有神，半點不像剛剛睡醒的人。
相處了這麽幾天，蔣開源也算是見識到了一個人的睡眠到底能有多淺，哪怕是有樹枝斷裂的聲音也能有所察覺。
“抱歉曦曦姐，我吵醒你了。”
姜令曦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腰背，“你跟于回說話的時候我就醒了。”
“啊，”蔣開源幹脆抱起小家夥在姜令曦跟前盤腿坐下，“那曦曦姐你應該也聽見我跟于回說的話了吧？”
“嗯。”
“你說于回怎麽會突然問我那個問題啊？”
“說明他還沒有傻到家。”
蔣開源：“……好，好犀利。那，那我呢？”
姜令曦想了想，語氣中肯：“你比他聰明一點。”
或許應該稱得上直覺更敏銳一些。
不過看蔣開源聽自己比于回強後驟然發亮的眼睛，姜令曦還是把後面那句給咽了回去。
“我還聽見你誇我厲害。”
“啊，我，我那個……”
“誇得不錯，我挺喜歡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