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聽見貴族殺死一個平民,都隻當沒事發生過,還會覺得貴族生來高貴,女孩肯定犯賤惹到人才遭到殺害。
受害者有罪論,就是貴族灌輸給大衆的思想。
一個星期後,男爵終于被他妻子用大筆保釋金保釋出來。
被關押的這段時間,他大吵大鬧過,甚至多次想逃走,覺得回到領地就好了。
因此,獄警看守更嚴,直接捉他去暗無天日的地牢,餓了他幾天,讓他完全沒有力氣離開才重新回到地上的牢房。
出來警局,男爵呼吸着新鮮空氣,獲得重生了般。看到妻子,他脾氣一下子上來,罵她這麽久才來贖回她。
“你也知道,我去了隔壁領地買東西啊,遲了怎麽能怪我。要怪也怪你不好,幹嘛把仆人也殺了,連通知我都遲了幾天。你知不知道我連買回來的東西都沒來得及拆開看看,過幾天還要跟其他貴婦聚會的,你這進過監獄,又入了北辰黑名單,朋友肯定都笑話。”
男爵舉起手想一巴掌拍死她,想想對方的丈人,又縮了手,顧忌在大街上,不好說得太難聽,“死女人,我在牢裏受苦,你隻關心自己的禮物沒看?你眼裏有我這個丈夫嗎?”
男爵妻子撇撇嘴,就是有她這個丈夫,她才丢臉,如果不是父親的生意出了問題,急需男爵幫忙,她一點不想來,還花了一筆錢。
兩人回到領地。
城堡的仆人惶恐不安,城堡也陸續有人進進出出,他們在搬東西。
男爵和妻子想阻止,卻被摁着,眼睜睜看着家被抄了。
兩人很快得知,自己的爵位被收回去了哦,他曾經做過的惡事也被公之于衆。
所有人都知道了男爵暴虐殺死五十個平民的事情,農奴不計其數,事後男爵又沒去處理。
隻要願意查,一查一個準。
如此喪心病狂,陛下也沒可能當沒發生過。
陛下本來不想如奧蘿拉所願的,奈何對方血淋淋的犯罪史太多,過程太驚悚變态。
無法爲其申請辯護,所以才幹脆快速收回男爵的貴族身份。
一夕之間,樹倒猢狲散,那些跟男爵一起作惡的騎士也跑了。
妻子見狀立即離婚,回娘家再嫁。
至于男爵。
男爵身無分文,本身能力不足,無法東山再起,後又被人報複,橫死街頭,死狀過于恐怖,沒人敢提。
這件事傳回了北辰,那些在北辰的貴族再也不敢明目張膽害人。
泰勒伯爵的眼線像道無形的大手,把一切掌控在手心,連男爵愛吃哪塊人肉,如何選定目标,如何殺人都一清二楚。
簡直像親身見過一樣,這條新聞一經登刊,書刊便被搶購一空,裏面還有關于人都心理,透視鏡般把人剝開觀察一樣。
那言論給很多人啓蒙,更給世人警醒,原來真的有人變态到隻爲了獵奇吃人肉而殺人,
寫刊的作者是隐藏的,最後附贈一句,貴族并不代表正确,請所有人都好好愛護自己,領地的居民有困難,受到人身傷害,一定要找警察。
女人如果不好意思報警,也能通過婦女委員會申請保護。
把事件登上刊,鬧得人盡皆知。
奧蘿拉這麽做,其實還有一層含義,看陛下知道她探知消息的能力後,會不會收手。
不意外的是,趕在夏季尾巴的時候,隆維公爵的人依然到了領地。
奧蘿拉一直關注來人的動向。
來人是隆維公爵的侍從。
他并沒有急着發展黑勢力,而是邀一些貴族去打獵。
所有人都知道,在其他領主的地方打獵,需要征求領主的意見。
去打獵的人越多,代表該領地越富足,受到多方關注,還能掙面子。
是很多領地貴族都樂意舉辦的活動。
隆維公爵的侍從聯絡好貴族們,寫上一個名單,挑了個天氣晴朗的好日子來到泰勒莊園。
接待他的人是阿魯,他并沒有如願見到奧蘿拉,雖有些失望,但還是表明來意。
他說自己是多位貴族派來的侍從,想得到領主同意,進行一次圍獵活動。
“阿魯先生覺得這個主意如何?我了解過泰勒伯爵不喜歡舉辦舞會,所以想到大家一起圍獵,增進聯系。”
阿魯:“抱歉先生,我不評論您的主意,我也不能做主決定任何事情,您的信件我會交給伯爵。不過下次投遞信件,不是緊急事件,請投遞到莊園門外的信箱就行,不要打着各位貴族的名号說要見伯爵和伯爵夫人。”
隆維公爵的侍從瞬間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但他依然保持微笑,“好的,是我唐突了。”
阿魯點頭,也不多招待,既然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就别花事件裝模作樣了,隆維公爵本人來倒是能倒杯茶。
這份名單很快到了奧蘿拉的手,一看名單,奧蘿拉就知道對方想搞事,名單上一共快五十位貴族,雖然貴族等級不一,但都是挺有勢力的。
不過奧蘿拉很讨厭看電視那套,想知道對方幹什麽,所以放任對方去幹的傻逼事。
所以名單一呈上來,她立即拒絕掉。
要打獵去隔壁,去專業點的獵場,北辰不允許外人捕獵。
領地法律就寫明一點,除非特殊節日,由領主組織人去打獵,不然隻有本地持證獵人可以進入森林打獵維持生計。
森林面積雖大,但生物繁衍需要時間,外地來的貴族都喜歡亂來,甭管猛獸數量少不少,他們就喜歡獵大型動物的快感。每次大規模狩獵後,森林的動物死一大堆,吃它們的卻沒幾個。
奧蘿拉讨厭浪費,所以不想開先例。
而且自家幾隻貓貓愛鑽附近的森林,萬一打獵的不認識它們,傷到了,奧蘿拉會心疼死。
第二天侍從得到審批不通過之後,徹底愣住了,面對這麽多貴族申請,伯爵這都能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别的貴族看到這麽多貴族聯名一起活動,肯定笑着一起參與了。
伯爵夫婦不按常理出牌,果真如此。
侍從轉頭就去告知所有貴族泰勒家族拒絕了他們的活動請求,言語間充滿挑撥離間,想貴族們出一下頭。
可貴族們愣是不受挑撥。
他們都親眼目睹或聽說過奧蘿拉當街揭短罵人的架勢。
在别人領地或許還會生一下悶氣,在北辰,呵呵,敢生氣沖昏頭腦,面子鐵定丢光,他們不至于爲了一次圍獵就得罪泰勒家,不值當啊。
侍從沒法子了,隻能再觀察觀察,找機會一擊即中。
奧蘿拉見對方按兵不動,也不敢放松,喊系統盯緊他,她願意每天付出50喜愛值,盯緊他的一舉一動。
女神統非常樂意爲奧蘿拉效勞,每天都有50喜愛值,不要太棒。
不要說盯侍從,盯國王都可以。
女神統可是最靠譜的全方位監控,隻是偶爾會有點蠢萌,分析數據與實際行動該幹什麽,它并不如人腦靈活,所以給任務時,都是以一個大概方向給。
女神統不會幹預你如何完成。
具體做法,還是由奧蘿拉自己決定。
所以奧蘿拉不反感女神統的存在,它就像個擁有很高智商的小朋友,很好哄。
……
不知不覺,小蝦米已經半歲,已經會翻身,會坐起。每次坐起來沒一會又會倒下去,軟乎乎的。
小蝦米在床上啃了一會腳趾,突然被一雙大手抱起,他懵了下,不高興地擰着身子。
後來聞到是爸爸的味道,才安靜下來。
今天奧蘿拉抽出時間來進行家庭活動,北辰的暖石鋪了好些泥地,種了很多能在北方成活的花,都是能制造精油的,例如丁香、月季,在南方,這些花不值錢。
可種在北方,就感覺很新奇。
泉水廣場的花都是魔法師維護的,三季都能開。暖石地這邊的花園,維護的都是普通園丁養護,植物有點野蠻生長的趨勢。
奧蘿拉不要求花園好看,隻求有花,所以園丁則重于花能多開,而不是造型。
暖石地花園中間有兩座涼亭,泰勒家三位女士提着空的花籃,來到這邊摘花。
這個季節花并不多,但還是有的。
三人穿梭在花地裏,薅了很多花。
奧蘿拉說要給泰勒夫人和麗莎每人定制一瓶香水,精油的味道她們超級喜歡。
而奧蘿拉描述的香水更深得這對母女的期待,想想擁有一瓶獨屬于自己的香味,麗莎和泰勒夫人止不住興奮。
米格爾單手抱着孩子,看着主仆幾人像隻小蜜蜂穿梭花田,他露出溫柔的笑。
小蝦米一巴掌拍在爸爸臉上,米格爾與他四目相對。
小蝦米愣了愣,接着咯咯地笑,又拍了他一下。
米格爾嘟起嘴巴親兒子,親得小蝦米不停躲閃,最後還嘤嘤嘤幹嚎。
光有聲音沒淚花,這個哭不合格,差評。
米格人嫌棄地把兒子放地上,地上鋪了地毯,任由他翻身,翻呀翻,快要翻出地毯範圍。就會有一雙大手拎着丢回毛毯中心。
米格爾诠釋了,什麽叫爸爸帶娃,活着就行。
小蝦米可以能翻累了,不翻了,就又開始原地啃腳,他已經出了乳牙,總喜歡找東西啃。
米格爾笑眯眯拿開它的小腳,從食籃拿出手帕幫他擦幹淨腳丫和手掌,然後拿出一根無鹽無糖的地行龍肉幹,塞他嘴裏給他磨牙。
聰明的小家夥一手捉住肉幹,卻協調不好小手,錯把自己的手當肉幹嘬。
嘬了好一會,怎麽嘬都嘬不出味兒,漸漸委屈地紅了眼。
摘滿一籃子花回來的泰勒夫人看孫子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責怪地睨了兒子一眼。
米格爾别開臉,望湛藍的天空,小蝦米要嘬手,不關他事啊。
拒不承認自己惡劣的想捉弄一下兒子。
奧蘿拉回來的時候,小蝦米在他的奶奶懷裏睡着了,模樣十分可愛。
她很喜歡小蝦米的性格,不吵不鬧,很懂事。
如果他是個混世魔王,奧蘿拉很可能撒手不幹,她不是個溫柔的好媽媽,母愛并不多,如果小蝦米能一直乖巧地長大,奧蘿拉會非常樂意給予關愛,如果他的調皮超越她底線,估計小蝦米能跑能跳的時候,她一定交給米格爾管,别來煩她。
出來摘花,少不得在戶外想用餐點。廚房按照奧蘿拉的吩咐,給準備了三文治、煎肉腸、炸雞翅、蛋撻、果汁。
奧蘿拉盤坐在米格爾旁邊,她看着不遠處還在勞作的少年園丁,想起了系統給的任務,“你說,怎麽讓領民素質提高,最近米拉小鎮和米拉港口變得好髒,我不喜歡。”
小妻子既然問了,米格爾很認真地想:“你可以立法規定。”
米拉港口米格爾也不愛去,越來越臭,跟帝都一樣。外來的人都不願意入鄉随俗。
本來人口就少,再被外面的影響,怕是會回到當初的狀态。
立法肯定要立法,但外人不知道啊,有什麽能讓全市民都知道來北辰要講素質這件事呢?
奧蘿拉看着滿園的鮮花,想到了騷主意。
計策不怕舊,最重要有用。
奧蘿拉笑得像奸計得逞的小狐狸,麗莎湊到嫂嫂跟前,“嫂子你想到了什麽好事?”
“不是好事,是想通了一件事。”奧蘿拉吃着三文治,跟麗莎和泰勒夫人聊天,跟米格爾膩歪,再抱抱小蝦米,在明媚的日光下,享受難得的家庭時光。
……
而從這天起,北辰領地隻有有人居住的地方,就被陸續貼上文明小鎮标語,随時随地都能看到。
什麽“講文明樹新風,不扔垃圾,從我做起。”、“大家齊齊講衛生,不做邋遢人。”
有人不爽撕掉,第二天就被押送監獄,巨額保釋。
沒人保釋?簡單,做苦力吧。
大批大批的人被送進監獄,要是有縫紉機,縫紉機能踩到冒煙。
一系列懲罰嘗試過後,外來人都不撕标語了,選擇看不見,反正大部分都不認字。
不認字不要緊,奧蘿拉還有下一招。
半個月後,大部分不文明人士放出來了。
早上十點,十多位少年拿着一個喇叭狀的紙卷,走在人行道上。
豪邁的步伐,走出來一種大佬炸街的氣勢。
路人視線紛紛回頭,看他們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