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予淮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辦,隻能回帶着白子舒回侯府跟祖母商量對策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舒兒在哪都無所謂了。
杜老夫人在看到杜予淮帶着白子舒回來的時候整個都怔住了,不敢置信道,“你怎麽帶着她回來了?”
他是不要命了嗎?還是想害死侯府?
杜予淮不在意道,“祖母,别人都知道了,也該讓舒兒進門了。”杜予淮現在還沒意識到這是件多嚴重的事。
私藏罪臣之女是連累全家的大罪,他怎麽能這麽輕描淡寫地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
杜老夫人被杜予淮的話給氣到捂着胸口在那直喘氣。
杜夫人回過神後道,“淮兒,你難不成忘了她的身份,你這是要害死全家啊。”她怎麽養了這麽個兒子,這是要害死全家的節奏啊。
他偷偷養着白子舒就算了,現在竟然還這麽光明正大地将人帶回來,這是怕侯府存在的時間太長了是吧?
白子舒眼底含淚,搖搖欲墜地看着杜予淮,帶着哭腔道,“我知道娘不喜歡我,我走就是了,隻是以後不能再陪在淮哥哥的身邊了。”
杜予淮當即心疼道,“我不允許,我不會放你離開的,難道你忘了我們的承諾了嗎?”
白子舒瞬間淚流滿面,“我沒有,但我知道娘不喜歡我,我不想破壞你和娘的感情。”
“不會的,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杜予淮溫柔地幫她擦幹淨眼淚,又看向杜夫人,強壓着怒火道,“娘,我跟你說過了舒兒是我心愛的女人,你爲什麽總是針對她,她已經沒了父母了,爲了跟在我身邊即便是當外室也願意,你爲什麽還要爲難她?你就不能對她好點嗎?”
杜予淮一頓輸出将杜夫人給搞蒙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難以置信地看着杜予淮,這就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現在爲了别人竟然這麽跟她說話,一點都不顧及她的心情。
而且她說什麽了?她是不喜歡白子舒,但爲了他,她還是捏着鼻子認下了,你去看看哪家夫人會讓一個外室喊她娘?而且還應了。
她這麽做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他這個兒子,爲了能讓他開心,她捏着鼻子認下了這聲娘,到最後換來了什麽?換來了責怪。
“祖母,不要趕娘走。”杜允辰抱着白子舒哭喊道。
杜夫人看到隻覺得頭暈眼花的,合着在他們一家的眼中她就是破壞他們一家的惡人?
杜夫人捂着胸口隻覺得呼吸困難,閉了閉眼,“淮兒,難不成你也認爲我不讓她進門是因爲不喜歡她?”頓了頓,“是,我承認我不喜歡她,但這不是主要的理由,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她是罪臣之女,而你私藏罪臣之女還讓人發現是會害死全家的啊。”杜夫人終于将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我隻有你這麽個兒子,從小到大你喜歡什麽我沒有滿足過你,若她是身家清白的姑娘,即便是娘再不喜歡,娘也不會攔着你,但她不是啊,你這樣将她帶回來是要将全家給逼上絕路啊。”
杜夫人隻覺得心痛,她這麽多年爲的都是他,到最後她在他的眼裏成了他幸福路上的絆腳石。
杜老夫人緩過神後也道,“你娘說的不錯,你現在所做的是将侯府逼上絕路,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藏着白子舒,你該不是覺得聖上不會知道吧。”杜老夫人有些無奈,她怎麽養出了個這麽單純的孩子,他所做的沒有人知道那倒是沒什麽,一旦被發現那是牽連全家的大罪。
她本就不同意他這麽做,但見他實在是喜歡沒辦法隻好同意了,但心裏一直在想着等他厭了就除去白子舒,但沒想到還沒等她動手就被發現了。
杜予淮也僵住了,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問道,“祖母,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杜老夫人看着他的眼神無限悲哀,她花了所有精力怎麽就養出了這麽個性子的孩子,閉了閉眼,無力道,“你現在就進宮請罪,說你失憶了不知道白子舒的身份,回到京城後才知道。”隻有将他從這件事中完全摘出去或許能保全侯府。
杜予淮下意識地抱緊白子舒,“不行,祖母這樣舒兒會死的。”
杜老夫人恨鐵不成鋼道,“你要是不這麽做,侯府所有人都會爲她陪葬。”
杜予淮梗着脖子不說話,但一看就知道他不願意,杜老夫人很無力,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即便是壓着他入宮,他若是不配合會将局面搞得更亂。
隻希望那些人沒有那麽快進宮,能給她想辦法争取一絲時間吧。
但事情顯然不會如她所想。
禦史早已經入宮,現在正在禦書房參杜予淮。
“你說什麽?”坐在案桌前身着龍袍的中年男子驚訝問道。
“皇上,忠勇侯世子杜予淮在戰場假死還私藏罪臣之女。”趙禦史義憤填膺,他在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進宮了。
“趙大人說的不錯,此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不僅如此他還跟罪臣之女白子舒生了個兒子。”另外一位禦史李大人也接着說道。
中年皇帝嚴肅問道,“你們确定?”
“陛下,千真萬确,不僅僅是我夫人看到了,其他人也看得一清二楚,當時他們行爲親密,白子舒親口承認了她的身份,他們的兒子當着衆人的面喊他們爹娘,他們并未否認。”
中年皇帝臉上滿是怒火,“将杜予淮跟忠勇侯府一家打入大牢,還有白子舒。”
他想不到杜予淮的膽子竟這麽大,竟陰奉陽違,膽大包天,他原以爲他是戰死沙場才會對忠勇侯府優待,沒想到他竟是假死,還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難不成他當真覺得他這個皇帝是沒脾氣的?
兩位禦史剛想說什麽就看到他們的丞相神情傷心地進來,然後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含着淚水道,“皇上,您要爲臣做主啊。”
兩位禦史都沒有見過他們的丞相這個模樣,平時即便是再大的事他都是老成持重不慌不忙的,現在這個樣難不成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中年皇帝被吓了一跳,趕緊從案桌前繞出,将他扶起,“丞相這是做什麽,有事好好說便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