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林晚說這話是毫不留情面的,将杜允辰的臉直接按在地上踩的那種程度。
杜予淮臉色鐵青,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林晚已經死了不止一次了。
張苡潼跟他恰恰相反,在聽到林晚這麽強勢的話後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手微微握緊像是給林晚加油打氣般。
林晚可不管杜予淮的臉色是難看還是好看,接着輸出,“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人生的私生子還想讓我收養他?當真當我是冤大頭呢。”頓了頓,“一個母不詳的人有什麽資格喊我母親?他也配?”
杜予淮再也維持不了表面的平靜了,他做了許多的心理暗示都沒有成功,冷着臉,帶着怒氣道,“他是我的兒子,也不是什麽母不詳的孩子,林氏,你太過了。”
辰兒是他跟舒兒所生的,是他們捧在手裏的孩子,林晚憑什麽這麽說他,她太沒有規矩了,她這種人又怎麽配當辰兒的母親。
“世子的意思是要讓我認下這個母不詳的孩子?”林晚冷淡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不可能,除非我死,不然他這輩子隻能是個私生子,更别想占用了我親生兒子的位置。”雖然她沒打算生孩子,也不可能跟他生孩子,但不妨礙她氣氣他,反正現在該着急的人也不是她。
果然,杜予淮的臉不出意外地更冷了,眸子冰冷刺人,但林晚絲毫不關心,她也沒忘記她今天的主要目的,讓其他人知道杜予淮沒死這才是開胃菜,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呢。
林晚冷笑誇張笑道,“躺在床上的這位是誰啊,這麽沒臉見人,該不會是這私生子那母不詳的母親吧?”又呵呵笑了兩聲,“該不會是我誤會了吧,畢竟這私生子可是說他父母都沒了呢。”
又像是爲了杜予淮着想一般,認真道,“世子,我記得那天這孩子分明說他父母都不在了,世子你該不會是被騙了吧,畢竟哪有孩子詛咒自己父母的,簡直是太不孝了,這要真的是世子的孩子,這就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張苡潼也很有默契附和道,“是啊,哪有孩子詛咒自己的父母的,這該不會是來讨債的吧,畢竟我還從沒有見過哪個小孩這樣呢。”
張苡潼也是沒有想到有這一茬,這小孩竟然說自己的父母不在了,按照現在這個情況顯然他是在說謊。
就是不知道杜予淮聽到自己的兒子說自己死了是什麽心情,反正換做是她,她肯定會生氣,甚至想掐死這個破孩子算了。
張苡潼新奇地看着杜予淮,他不對他這個兒子生氣,反而對小晚生氣,這倒是神奇了,他不生罪魁禍首的氣,反而是生無辜人的氣?
張苡潼想了想就明白了,這件事十有八九杜予淮知道,而且說不定還是他教的,畢竟小孩子要是沒有人教,他怎麽可能會這麽說,她一直都覺得言傳身教很重要,你平時是什麽樣的,你的孩子也會學成什麽樣。
所以杜予淮會這麽淡定,指不定這孩子所說的就是他教的,爲的就是讓小晚同情心軟将他留下,然後侯府老太太再以這孩子合她們眼緣要求小晚收養這孩子。
不然爲什麽會這麽湊巧,碰巧這孩子就暈倒在小晚的馬車前,碰巧這孩子就跟老太太合眼緣?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她還覺得她們侯府的老太太對這件事也一清二楚,一家子都在算計小晚,爲的就是讓這私生子能名正言順地留在侯府,還有什麽身份比是小晚的孩子更名正言順嗎,而且因爲他是小晚的孩子,他将來要是爆出了是杜予淮的兒子,繼承侯府就更名正言順了,畢竟他可是小晚的“嫡子”。
而且她可不認爲侯府老太太會将侯府交給一個外人,可别跟她說什麽合眼緣了,即便是再合眼緣也不可能将家業交給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人。
除非是那個家裏沒有了後人,或者是後代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才會考慮将家業留給别人。
明擺着她們這一家子都在算計小晚,而且所圖還不小。
張苡潼差點被自己所猜測的給氣笑了,合着她們小晚就是個冤大頭呗,從嫁進來的那一刻都是被算計的。
張苡潼冷笑道,“世子該不會是認錯了自己的兒子吧,畢竟這麽不孝的孩子,我真的難以置信竟是世子的兒子呢,畢竟世子是世家教養出來的,即便是這孩子沒有生在侯府,但也不該是這樣啊,我想世子應該不會教出這樣的孩子才對啊,該不會是孩子的生母教的吧?”張苡潼故作誇張地捂着嘴,“世子該不會是跟哪個鄉野村姑生的孩子吧?不然怎麽能将孩子教的這麽沒有禮數呢。”
林晚默默地給張苡潼點了個贊,她剛想将話題往白子舒的身上引,她就說了。
張苡潼真的不知道白子舒是杜允辰的生母,她隻是不想讓杜予淮好過,故意說這種話來氣他,畢竟能讓他隐姓埋名跟她在外面生活了這麽多年還生了個孩子的人肯定是讓他放在心上的,不然他怎麽可能會放着好好的世子不當,要假死離開?
說起來他是從戰場上假死的,若是讓聖上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麽治罪呢。
這麽一想張苡潼就有些擔心地看向林晚,畢竟不管怎麽說小晚現在還是他的妻子,他若是犯罪,小晚也逃不了。
但見到林晚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張苡潼也放心了不少,看來她是已經有了計劃。
林晚微笑地接過張苡潼的話,“能讓世子看的人怎麽着也不會是鄉野村姑啊,畢竟世子的眼光高着呢。”頓了頓,“不知床上躺着的是哪位妹妹啊,雖說是外室,但我這個當家主母都來了,是不是也該露個臉呢,畢竟給世子生了個兒子,也算是功臣了。”
張苡潼也笑道,“是啊,總不能連主母的面都不敢見吧,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有多醜呢,不然怎麽會連人都不敢見呢。”
“是啊,這還沒見過妾室見到主母連還躺着的,更何況還不是妾室呢,這年頭外室都已經有這麽大的譜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