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聽到後面她越是心驚。
他說的是什麽意思?這個小孩是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他竟然在外面養外室,而且他竟然還想讓小晚收養他的孩子?并且還算計小晚一家?
他們忠勇侯府是不是太過分了?算計小晚的嫁妝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算計小晚的娘家?當真覺得林家人都沒了?現在就敢這麽明目張膽地算計林家?他怕不是忘了小晚的父親是當朝丞相,她大哥在翰林院當值,前途無可限量,比他這個落敗了的侯府不知好多少。
他到底想做什麽?他既然沒死,爲什麽不回來?還在外面養了個孩子?
要知道現在忠勇侯府完全是因爲他犧牲了聖上才會優待他們侯府,若是讓聖上知道他沒死,還當了逃兵,不用想就知道忠勇侯府所有的優待都會被收回,而忠勇侯府也會因爲他逃兵的行爲付出代價。
是的,現在在張苡潼的心裏覺得杜予淮就是逃兵,畢竟他沒死也并沒有什麽失憶的行爲,但他卻心安理得的在外養着外室還生了個兒子,這不是逃兵是什麽?
如果每個士兵都像他一樣,那她們這個國家還有未來嗎?恐怕早已經淪爲亡國奴了。
更重要的是杜予淮這個行爲會連累到小晚,現在小晚嫁進了他們家,如果杜予淮真的犯了罪,聖上也不會放過小晚的,畢竟小晚可是杜予淮的妻子。
此時張苡潼無比後悔自己之前爲什麽不勸說好友回家,畢竟他死了這麽久了,小晚另嫁也正常,但誰知道他沒死,還在外養了外室。
說起來,她們小晚才委屈呢,新婚夜丈夫就出征,再次傳來消息的時候就是犧牲了,小晚還爲他守寡了,而他倒好,假死在外逍遙,還搞出了個這麽大的私生子,還想算計小晚養他的私生子。
單是這麽一想張苡潼火氣就上來了,但想到林晚還在身邊就将火氣給壓了下去,擔心地看着林晚。
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着林晚,她們聽到了什麽,林晚要收養的孩子是杜予淮跟别人生的?這是不是太搞笑了?而且他還想算計林家?
如果不是她們親耳聽到的,她們都懷疑這是不是在開玩笑。
“小晚。”張苡潼小聲地喊了她一聲,她想要安慰好友,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林晚朝着她搖搖頭,“錦書。”
錦書滿臉怒氣上前,提起裙擺一腳踹開了房門,怒不可遏地看着房内的三人,她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很生氣了,畢竟自己的主子被人算計,自己又怎麽可能會不生氣,她以爲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的時候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門被踹開的時候杜予淮還被吓了一跳,他沒有認出錦書,隻以爲是哪個不懂規矩的丫鬟,怒喝道,“放肆,你反了,誰給你的膽子竟敢來踹主子的門?”
“我給的膽子。”林晚走進房間,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又不帶任何感情地重複了一遍,“我給的膽子,你有意見?”錦書也順勢退到了林晚的身旁。
杜予淮在看到林晚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她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而且還任由丫鬟踹他的門,是她知道了什麽?還是聽到了什麽?
這麽一想杜予淮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在看到跟在林晚身後進來的一群人後臉色一僵,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麽。
爲什麽這些人會出現在這?
她們有沒有聽到什麽?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臉色煞白,趕緊坐到床頭将躺在床上的人的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雖然衆人早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真的看到杜予淮的時候還是震驚了,畢竟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忠勇侯世子成親那日出征犧牲了,但現在他卻活生生地出現在京城,而且還有了個這麽大的孩子。
而且按照這孩子的年紀來看,應當是他出征那年就有了的?
張苡潼的眼神在杜予淮跟杜允辰的身上來回轉動,她一直都好奇這孩子到底是哪裏讓侯府的老夫人跟小晚的婆婆都覺得有緣了,原來是長得跟杜予淮相似,這兩人站一起,不用懷疑,别人都覺得是兩父子了。
也難怪那兩人會這麽想讓小晚收養了這孩子,畢竟她們可是很看重杜予淮的,現在杜予淮死了,看到長得像的,再加上這孩子又沒有了父母,想養在身邊也正常,這也是個寄托……
張苡潼突然頓住了,她們真的不知道嗎?
她們難道真的不知道這孩子就是杜予淮的兒子?就是簡單地覺得合眼緣?
張苡潼不相信,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們何必要讓小晚收養這孩子,養在自己的身邊就是了,爲什麽要讓他占了嫡子的位置,畢竟小晚的孩子可是會繼承整個侯府的,除非是小晚不願意過繼,不然這侯府的主人隻會是小晚的孩子,除非是小晚的孩子犯了什麽打錯,不然這是闆上釘釘的事。
那她是不是可以假設侯府的老太太知道杜予淮沒死,還在外養了個孩子,她們想要讓這個孩子繼承侯府,但又不能合理地出現在侯府,所以就有了小晚收養孩子這件事。
她聽說這孩子是小晚偶然救下的,她再用惡毒些的想法去想,這一切是不是她們的算計,算計小晚心軟會救下他,會跟他産生交集,然後她們再以這孩子跟她們有緣讓小晚收養這孩子,爲的就是讓這個孩子能過了明路i,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侯府的孩子,即便是以後小晚知道了真相,知道這是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的私生子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下了。
畢竟這是她自己同意了的,也是記在了她的名下,她就算是再怎麽不願也隻能認下。
而且剛剛他們這麽說,那證明這就是他們的計劃,爲的就是讓小晚認下這個孩子,如果說侯府的老太太不知情她一點都不相信,她要是不知道怎麽可能會做出這麽荒唐的事,畢竟越是高門大戶,對血脈越是看重,他們容不得血脈有一絲的混亂,更别提讓一個外人來繼承爵位了,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們都知道這是杜予淮的兒子,隻有小晚一個人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