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歎了口氣,無奈道,“這件事是不可能更改的。”雖然這麽說很傷他們的心,果然,三個小崽崽聽到林晚說的話心情更低落了。
“但是,不出意外我應該會待在京城,你們要是想我也可以去找我,要是想去果園玩,我也可以帶你們去,就像以前一樣。”頓了頓,“其實我在将軍府和在外面沒什麽區别,你們白天要上課,我要看賬,在一起的時間也沒多長,以後不過是我住在外面了而已,沒有什麽改變的,你們還是一樣要讀書,我還是一樣要看賬。”
徐書珩搖搖頭,“以後我們就不能喊你母親了。”他知道和離的意思,以後繼母跟他們就沒有關系了,他們也不能喊她母親了。
一開始他們也沒有全心接受這個繼母,但是她在寒冬臘月毫不猶豫跳下湖救起老三,他們就真的将她當成母親了,也知道她是真的對他們好。
林晚意外地看了他們一眼。
看到幾個小崽崽失望的神情忍不住道,“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到時候可以喊我林姨,雖然我們不是一家人了,但還是可以經常在一起聚一聚的。”
其實她不該說這種話的,但她不忍心讓他們這麽傷心。
徐書珩沒有再說話,雖然能相聚,但他知道不一樣的。
而他也清楚他沒辦法改變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想法,不管是父親的還是繼母的,他們能做的就隻有接受。
想了想,林晚輕松道,“如果你們是擔心以後沒有母親,這完全不用擔心,你們的父親會給你們找一個新的更好繼母的。”而且他們的關系也會相處的很好,至少會比跟她的關系好。
徐書珩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你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學習,是好好吃飯長身體,大人的事不需要你們操心。”林晚挨個摸了摸他們的頭,“先吃飯吧,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吃飯。”
“嗯。”
但是幾個孩子明顯心情不是很好,就連徐姝冉也是如此,雖然她還小,但她也知道母親以後會離開,以後她不能再喊她母親了,但她不敢哭,她知道母親最不喜歡小孩哭了。
林晚知道他們爲什麽不開心,但她不能做出承諾。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林晚倒是不着急,她知道最後肯定是會和離的,現在不過是時間問題,現在着急的人不是她。
确實,徐瑾川不想委屈了雲娘就必須要先和離,但林晚提出了分一半的家産他沒什麽意見,但要求将成親時的流程再走一遍……
“将軍可是在煩心和夫人和離之事?”雲娘纖細地手輕輕地幫徐瑾川捏着肩膀,柔聲說道。
徐瑾川拍了拍她的手,“我以爲這是件簡單的事,隻是林晚要我和離當日将成親的流程再走一遍,酒席也要擺上。”他要是擺了,到時迎娶雲娘會讓她被人笑話的。
雲娘眉頭輕蹙,“這……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徐瑾川搖頭,又咬牙道,“我多給她一成财産,看她願不願意。”如果能用錢解決了,他不想做這麽丢人的事,雲娘也點頭同意了這個提議,她并不缺錢,要是能用錢解決了最好。
“你要多給我一成财産?條件是什麽?”林晚不相信天上會有掉餡餅這種事,就算是有那也是陷阱。
就算真的是餡餅,你能不能接得住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那日所提的條件。”徐瑾川也不賣關子。
林晚想了想就同意了,那天她提出這個條件不過是想要爲難他一下,也沒指望他會真的同意,現在他既然提出了要用錢消災,她沒道理不同意,省得到最後惹怒了徐瑾川他不和離了,那她才是真的想哭都沒地方哭。
徐瑾川見她同意了也松了口氣,他也擔心林晚會死咬着不願意,又道,“那我們現在就寫和離書?”
“徐将軍,就算是你再着急也得看看天色吧,現在這個時候你确定?”林晚無語道,知道你着急,但能不能不要這麽明顯?
搞得好像她不着急似的。
她也很急的好吧。
“你還是先将要給我的東西準備好吧,省得到時候扯皮條,到了和離那天我要帶走。”她還是信得過徐瑾川的人品的,但是她不相信老太太,看她将庫房的鑰匙握在手裏不放的樣子就知道了。
她想将東西拿出來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這就不關她的事了,她相信徐瑾川會搞定的。
徐瑾川有些尴尬,“我會将東西準備好,你也可讓人在旁邊看着。”
林晚點點頭,“我讓陶媽去。”相信歸相信,但監工還是要有的。
徐瑾川還想說什麽,林晚就下逐客令了,“徐将軍要是沒什麽事就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徐瑾川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就這樣離開了。
正如林晚所想,老太太知道徐瑾川要将一半的财産給林晚時怒火沖天,“你讓她來見我,她怎麽敢要這麽多,她憑什麽要帶走這麽多的東西?”
原本老太太對于徐瑾川和離這件事并沒有什麽看法,甚至還很高興,畢竟她也不喜歡林晚,在得知林晚同意和離是要分走将軍府一大半的财産後這個不喜就達到了頂峰,跟随而來的還有怒火。
“娘,你不用說了,這是我同意了的,本就是我對不住她。”徐瑾川闆着臉說道,“這些東西沒有了以後還能再掙回來。”
老太太恨鐵不成鋼道,“哪個人家和離會給女方帶走這麽多東西的?不行,我不同意。”頓了頓,“兒啊,我們先不和離,等過段時間找個由頭休了她,這樣她就不能帶走這麽多東西了。”
徐瑾川眉頭緊皺,“娘,這話你就别說了,我與她成親并未讓她享受到什麽,相反因爲我的假死還讓她受了不少的委屈,但她也沒有不滿,在這期間還照顧着書珩幾個小子,請了夫子來教導他們,若不是她撐着,将軍府現在不會是現在這個景象。”
他知道自家老娘是個什麽樣的,根本就不管事,如果不是林晚,他回來後恐怕會面對一府的亂象。
“娘,難道你想兒子成了個忘恩負義之人嗎?”又道,“這是兒子欠她的。”當初他娶林晚的心思并不純正,現在又是爲了别的女子要和離,給她補償也是應該的。
老太太最終還是被說服了,交出了一直管理着的府庫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