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并非是我們想要上門鬧事,而是因爲我們家中正等着這筆錢用,不然我們也不會冒昧登門。”兩人中的馬氏解釋說道,眼中還有些讨好。
“是啊,若不是家中需要銀兩周轉,我們也不會突然上門,還請夫人見諒,我們也相信将軍府并非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家。”另外一位宋氏也跟着說道,眼神中隐隐還有着貪婪。
林晚将手上的茶盞放下,這才不緊不慢道,“将軍府是講信用之家,若真有其事,我自然會認。”頓了頓,“若這件事不實,我自然也不會當這個冤大頭。”
“你們說老夫人欠了你們一筆銀兩,可有欠條?”林晚的目光落到了那兩人身上,給她們帶來了些壓力。
馬氏趕緊将欠條拿了出來,道,“我們自然不敢欺騙夫人,自是有欠條的,若沒有憑證,我們自然也是不敢登門的。”
她們本來隻是普通小商賈家的夫人,有一天突然有人讓她們去陪一位老夫人打馬吊,原本她以爲隻是普通的牌友,畢竟她們平時也好這口,有人找她們也很正常。
但,後來那人讓她們聯合設局給這個老夫人,一開始她還有些緊張,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那可是會出人命的,畢竟這是出老千,而且還是可着一個人坑。
她認出被坑之人是将軍府的老夫人後就不想這麽做了,但,利益動人心,她終究是抵擋不住這滔天的利益。
再加上徐将軍已經沒了,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就算是知道被坑,她們也無處說理,畢竟這件事她們做的天衣無縫,就算是天皇老子來說她們也能說是正常打馬吊赢的,隻是她們賭的比較大罷了。
隻是現在被這麽一問,她難免也有些心虛,畢竟将軍是個大官,她們也隻是普通人,但想到隻要拿到這筆錢,那他們家就能過得更好,也就将這一點心虛給收回了。
林晚看了一眼陶媽,陶媽将欠條呈給她,林晚拿過仔細看了兩眼,才将欠條放到了桌子上,“欠條确實是真的。”馬氏兩人不禁松了口氣,林晚話音一轉,“你們是怎麽認識我們老夫人的?”
宋氏比馬氏淡定許多,眸子中雖然有一絲的慌亂,但很快就消失了,“自然是在打馬吊的時候認識的,我們平時也喜歡打馬吊,機緣巧合就認識了老夫人。”
林晚點點頭,“欠條是真的,我們自然也不會不認。”雖然她知道老太太是被人設套了,但這件事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她總不能去京兆府告她們吧,到時候丢臉的隻會是将軍府,還有老太太。
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出現什麽流言呢,說将軍府沒有了徐瑾川就撐不下去了。
而且她也不想将這件事給鬧大,就這樣吧。
至于她爲什麽會這麽淡定,因爲出血的人不是她,被坑的人也不是她,她自然能淡定了。
她知道就算是她跟老太太說她是被人坑了,是别人故意做局,老太太也不會相信,甚至覺得她多管閑事,覺得在她這個兒媳面前丢了臉。
所以她幹嘛要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而且出了這麽大的血,老太太應該會安穩一段時間了,在想去玩,想想這筆錢,自己就會心疼了。
再有一個就是她會和徐瑾川和離,所以她們保持這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态就很好。
“拿了錢,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們應該也清楚。”林晚冷淡說道,“我不希望在外面聽到什麽風言風語。”頓了頓,“畢竟有些事隻要做過了自然也會留下痕迹,你們說呢。”
“是是,我們肯定不會說的。”馬氏趕緊說道,占了這麽大的便宜,她們又不是傻,怎麽可能會在外面說。
“書棋,送送兩位夫人。”
待馬氏兩人離開後,陶媽才道,“夫人,這件事一看就是她們給老夫人做的局,你怎麽就這麽輕易認下了?”她聽說老夫人打馬吊的技術雖然不是很厲害,但輸赢也是平衡的,就算是輸也不會輸的太多了,現在一下就輸了十幾萬,這怎麽看怎麽詭異,而且這兩人還不是老夫人以前的牌友,她們合夥做局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這兩人跟夫人說話時明顯很心虛,特别是那個馬氏,夫人問話的時候眼神慌張,宋氏雖然不似她表現的那麽明顯,但也好不到哪。
“老夫人親自簽下的欠條,就算是知道這是局又能怎樣,府裏老的老小的小,就算是鬧大了也隻是平添笑話,說将軍府沒有了将軍就垮了。”頓了頓,“而且老夫人在這個時期出去打馬吊說出去也難聽。”
陶媽一陣沉默,确實,将軍喪事剛過,老夫人就出去打馬吊,這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将軍不是老夫人的兒子呢,不然怎麽可能會這麽心大。
……
“夫人,新聘請教授少爺他們書法的夫子有五位通過了考核。”陸管家将通過考核的名單送上前。
“選這位上官夫子。”林晚選了唯一一位女夫子,陸管家不解,“夫人,爲何會選一位女夫子教導少爺他們?”
“既然她能通過考核,證明她也并非是無能之人,而且我看了,她通過的成績比其他的夫子好。”頓了頓,“我們是請他們來教授課程的,看的是能力而非男女。”
“是。”陸管家趕緊應道,這确實是他的偏見,之前夫人選夫子時看重的就是能力,而非别的。
當然,這個人的品格自認也是好的,不然也通過不了。
确定了夫子的人選後,林晚就去看幾個小崽崽上課了,昨天出去浪了一天,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收心,其他人他倒是不擔心,就是徐書甯這個小兔崽子她不是很放心。
果然,她的擔心是正确的,才剛來到她就聽到了夫子的河東獅吼,能把一向好脾氣的宋夫子給氣成這樣也就隻有徐書甯有這個本事了。
“夫子,你别生氣啊,我又不是沒學,我可是按照你說的彈的。”徐書甯笑得吊兒郎當的,感覺這件事很好玩。
宋夫子被氣得毫無形象可言,“你給我站到一旁去。”徐書甯無所謂地站起身,甚至還很高興,看到他這個态度,宋夫子再一次被氣到了。
她脾氣好,并不代表她沒脾氣。
“二弟,快跟夫子道歉。”徐書珩呵斥道,徐書甯朝他做了個鬼臉,并未理會,徐書珩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