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大小比賽無數,江姗帶隊參加的機修師比賽也在主辦城市開始了。
她作爲總隊長不對外露面,隻有分别帶三個大項的老師和學生天天暴露在比賽鏡頭之下,她本人連現場都不去,一切都在賽前安排好了,她就在酒店用虛拟頭盔在全息網上看賽事直播。
打着期末考試月的旗号,岑文讓醫院暫停收新病人,她要準備考試不能挂科,然後在全息網上,體驗了一把虛拟觀賽。
她這個外行純看熱鬧。
但看熱鬧也很有趣,每個小項目的比賽規則不一樣,有的限時,有的是看完成度。
五花八門的各個小項目,細究起來,比的都是基本功紮實不紮實,有些厲害的選手有自己獨有的提高效率的小技巧,能更快更好地完成比賽,在現場來看多少是個炫技了。
前來看比賽的觀衆們非常捧場,從不吝啬歡呼和掌聲,除了不在真實現場,其他的一模一樣,就連岑文都在氣氛的熏染下忍不住地給隆山的隊伍投觀衆票,參與票選觀衆最喜愛隊伍和選手。
全息技術和全息頭盔的普及,網上看比賽和表演這種事非常普遍,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種方式,還省錢。
去外地看比賽或表演,舟車勞頓,食宿費和交通費兩個開支大頭省都省不了,全息網上隻需買張電子門票,觀看效果是一樣的。
主辦方也能方便地控制虛拟觀衆的數量,付的流量費多,能進來的觀衆就多,豐儉由人。
像這次軍校機修師比賽,專業層次高,吸引很多有一定基礎的愛好者買票觀看,不過現場票大多是給同行,普通觀衆虛拟觀看得多,每天少說上千萬在線人數。
岑文混在觀衆當中聽他們閑聊,發現沒有證書的地下機甲機修師是一個蠻大的觀衆群體,怪不得地下機甲維修市場一直以來紅紅火火,江姗的機修鋪,明面上的收入确實不如偷偷給人修理機甲的收入。
全部項目比完,隆山軍校參賽學生的單人項目有勝有負,三個單項,機甲那個拿了團體第一,其他兩項是團體第二。
頒獎時,露臉的都是三大項的領隊老師,江姗始終在酒店呆着,從頭到尾沒公開露面,隻有同酒店的其他隊伍知道今年隆山的總隊長身有殘疾。
不過隆山鎮對殘疾人創業向來有優惠,導緻鎮上的殘疾人比重很大,學校裏的殘疾教官多到見怪不怪,再加上現在有了個專治傷殘的岑文,這就讓大衆現在對隆山鎮有了個新印象。
隆山的殘疾人都是暫時的殘疾,早晚會治好的。
正因此,江姗戴着口罩在酒店内活動的時候,遇到的人看到她身上穿着隆山校徽的外套、挂着參賽隊伍的出入證,都不會大驚小怪,更不會在網上說什麽。
台上頒獎,台下,岑文在觀衆席裏就聽人議論隆山軍校是不是來了新的機甲維修方面的老師,整體水平提高很快,上次拿獎還是三五年前,時隔幾年直接拿第一,這必然是老師的本事。
岑文邊聽邊笑,然後拉開全息網中的好友列表,給江姗發消息。
【觀衆們都在說隆山肯定來了新的機甲維修老師。】
【嗯,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
岑文騷擾完就撤,倆人從來不在任何網上談論她倆的特殊話題。
江姗在學校教的是基礎機修和電子系統,但她手下的機甲維修隊伍拿團體第一,就像觀衆們議論的那樣,肯定不是領隊老師的本事,就是她。
學生在比賽現場編寫程序測試一個機甲零件是否修好時,所用程序的編寫技巧是在校時江姗親手指導的,正是這場比賽幫助小隊拿了團體第一。
好在程序編程方面的事不會暴露江姗的真正本事,還能繼續苟着,等待岑文逐步恢複。
賽後回到學校,果不其然,比賽優勝的結果,讓學校直接給江姗在下學期加了課時。
高水平的老師就得多上課不是?
岑文聽說後笑得不行,打趣她幸好沒有寫論文或者謀升職的壓力。
因爲江姗依然是編外特聘老師的身份,正兒八經的軍校老師編制很難拿,比一般學校的老師資格都難,更何況江姗本人的政審肯定過不了,甚至一查就要露餡。
岑文受捧,無人細究她的檔案和來曆問題,是因爲她一路展示了自己的實力,無論從個人還是社會利益來說,捧她都是利大于弊。
江姗現在有什麽?
所以,苟,繼續苟,苟是王道。
沒多久,寒假和新年接踵而至,岑文正想借寒假好好休息一下,結果收到制藥二廠的消息,請她出個長差,去建在南極圈的二号種植基地采集異植。
南極圈這會兒正是極晝和大風季,極寒環境下長起來的異植極具兇性,這是生物爲了生存所發展出的特性,但對以往來采集的小隊來說就吃苦頭了。
穿得臃腫,行走艱難,還要應對層出不窮的異植攻擊,自帶冰雪效果,冰刃鋒利得能割破極地防護服,每年夏冬兩季在南北兩極種植基地采收異植的受傷率都很高。
雖然廠裏給的酬勞高,但吃過苦受過傷的異能者哪裏願意連年去幹,又不是缺錢缺瘋了。
岑文這幾個月表現出的高效工作能力,讓廠裏毫不猶豫地把這艱難的活派給了她。
【乖寶,極地的活你能幹嗎?】
【能~】
岑文接了這活,轉手給江姗發消息。
【去度假嗎?】
【你走得開?】
【開玩笑,我節假日都沒有了,趁寒假休個假還犯法是怎麽着?】
【行,去哪?】
【我在南極圈有個活,玩不?】
【玩。】
【你選,挑個離南極圈近的暖和地方,海濱聖地之類的,我幹完活去跟你會合。】
【沒問題。】
岑文先出發,趕到前往南極圈的最後一站時,給自己購置了大量極地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