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細節兩邊早就談好,就等岑文落地将流程走下去。
談完這事岑文就告辭了,回家準備必要的文檔,法務部則起草正式合同,雙方過目後就可簽約。
她騎着小單車在小鎮招搖過市,沿路遇到的鎮民都熱情地跟她打招呼,時不時地停下來聊兩句。
回到家裏,她的智能管家将家裏保持得一塵不染,岑文将挂了兩個月的招牌告示給改了,表示自己休息兩天,緩一緩時差再開店。
然後這兩天她除了瞬移去江姗家蹭個飯給她檢查身體治療一下以外,是真的沒有出門,認認真真地修改文檔。
她的光腦随身攜帶,在飛船上的時候就已經動手寫了。
所以現在隻要做最後修改就好。
他們這一趟說是出門兩個月,但是星球時差的差距相當大,現在回來了,已經是七月初,期末考試都過了,學校裏空蕩蕩的,好多學生一考完就出發做學分任務去了。
岑文這次得到了考試豁免,她這學期上過的課都不考了,直接給了基礎學科分放她過了。
岑文聯系了幾個參賽學生,得知他們都拿了考試豁免,給了基礎學科分,不用補考。
隆山軍校的補考費出了名的昂貴,理由就是學校名譽不容玷污,太多學生考試不及格說出去有損學校名譽影響以後招生。
學生們精力旺盛,想再與岑文組隊在暑假做學分任務,被她一口拒絕,抛下自己的病人兩個月,她得好好工作。
兩天後,岑文的小店重新開門營業,一大清早來買菜的顧客們從門口就擠得水洩不通,硬是排出半條街的長隊去。
每個進來買東西的客人都要在門廳的前台停留一會兒,跟岑文寒暄幾句,他們都追了這一個月的比賽直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居然能找到兩群巨鹿當坐騎。
至于岑文從一群變異野犬的嘴下救人的一幕,鎮民們都不放在心上,在他們心裏早就認定岑老闆的戰鬥力一定是天花闆級别,沒什麽好讨論的,還是那些鹿更讨他們歡心。
岑文當然也很熱情地跟他們分享那些巨鹿是多麽的溫馴可愛。
早高峰結束後,病人們陸續到達,岑文立刻忙得沒有了一點閑聊天的興緻。
來的病人有不少本該在幾天前就去醫院做維持治療,硬是靠吃藥多拖了幾天,就爲了等她開門。
每一個從診室出來的病人都說還是岑老闆的治療更舒服、維持時間更久。
忙到快中午,來小店的病人逐漸少了,岑文準備吃了午飯去醫院轉一圈,那裏還有她的十六個病人呢。
她的十五個限價名額,醫院從黎南星的各個軍隊療養院找來了情況各不同的病人,再加那個截癱的學生。
兩個月不見,她得看看他們現在的情況。
在醫院裏才巡視了一半病人,她的手環上有電話打進來,接起來一聽,是醫院内部心腦血管科醫生辦公室秘書找她。
剛剛外地轉院進來一名一百二十多歲的企業高管,工作壓力大犯了腦梗,憑病人家的财力在當地找中階治療師也能處理,但家屬得知岑文已經回來,租了救護車辦轉院,指名要她看看。
岑文答應了,在巡視完剩下的病人後,轉去看那個腦梗病人。
如今人們的平均壽命是二百歲左右,一百二十歲的病人正是年富力強的年齡,發病時她一人在家中書房工作,丈夫在外地出差,孩子在别的居住星讀大學,昏迷後還是智能管家發現的。
在當地醫院做過治療,上了兩次治療艙溶栓,但人仍是昏迷的,經過精細的腦部掃描後,發現在大腦深處還有一塊大血栓,要麽動手術,要麽請治療師。
兩種治療方案都有風險,就在猶豫的時候,丈夫看到了飛船落地的新聞,聯系了隆山鎮醫院,果斷辦理轉院。
岑文來到病房,先與同來的病人丈夫聊了聊,接着閱讀了她的病例,最後才對昏迷不醒的病人做了異能檢查。
“沒問題,我接下了,血管能打通,但病好後還是要注意身體,你們都知道,腦梗是會複發的。”
病人丈夫連聲道謝,并表示會留下等第一次治療的結果。
岑文也不含糊,讓醫院評估病人情況穩定能接受異能者治療的話明天就能做。
這個評估很好做,下午岑文就在小店裏收到了醫院的電話,跟她約了明天上午九點的治療時間。
岑文随後就在治療群裏發布了這條消息,隻說上午她要給一個腦梗病人溶栓,讓明天要做治療的病人下午來。
次日,岑文提前半小時到醫院做準備,九點鍾,機器人将病人過床,轉移到專門做異能治療的特殊治療室。
三小時後,岑文和病人前後腳出來,當天下午,病人醒了過來。
人是醒了,神智也清醒,說話利索,對生活常識對答如流,但身體上免不了地伴随着腦梗後遺症,左半邊身子不靈活,輕度偏癱,這和她腦中血栓的位置一緻。
但這并不要緊,人先醒過來,後面再接着治。
這麽嚴重的腦梗,一次溶栓成功人能醒過來就已經達到預期,在别的居住星上短期内趕不過來的孩子通過視頻,與父親共慶母親蘇醒的好消息。
丈夫在醫院陪了妻子兩天,就返程回家去了,他爲妻子生病請的長假到期了,要回去繼續上班,而後續的治療不會比最開始的溶栓更危險了,他可以放心地将妻子留在醫院,每個周末再來看望。
遠在其他居住星的孩子也不用搭乘長途飛船趕回來看母親最後一面,可以繼續她的學業計劃。
岑文又建了一個新群,起名叫醫院治療群,加上這個腦梗病人,一共十七人,他們可以在群裏讨論自己的病情,發洩情緒,保持精神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