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手環的戰士,當即就是一個心安。
軍用品的手感,他們了如指掌,對對方的身份心領神會,頭暈眼花看不清臉也沒什麽要緊了,看不清才好。
給出了手環後,岑文又對那名偵察員做了一次加強治療,保住他受傷嚴重的手腳,就悄然離去了。
他們髒着臭着都沒管,一片擦手的濕巾也不給,今天怎麽髒臭回來的,明天還得照舊髒臭着出去,在有完整的營救方案前,任何打草驚蛇的舉動都不要有。
其他被迷昏的奴隸們更不用擔心,那點迷香過一兩個小時就自然代謝了,不會讓守衛叫他們起床時發現端倪。
出了地牢,岑文悠哉地在整個營區裏閑逛,白天乖寶标記過的衆多地點都是安全點,标記的人也都偷拍了照片。
乖寶隻對異能者感興趣,所以跟前次小鎮一樣,它标記的都是六七級的異能者,五級的都看不上。
岑文按它的标記,在照片上寫上幾級異能,就都發給了後方。
不到十分鍾,後方發來回複,讓她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把整個營區裏的異能者梳理一遍,布防甚至其他情報,也是越詳細越好。
這種要求對岑文來說,除了費時,沒别的難度。
但現在也正合适做一些費時的事情,地牢裏的戰士們休養生息也需要時間。
回複确認任務後,岑文就開始忙活。
先調查異能者和普通人。
這是最簡單的,直接利用營區内的所有植物,植物不識數,但它們附近有沒有兩腳獸還是知道的。
乖寶負責接收情報,再轉給岑文做記錄。
她沒有冒險放出偵察用的微型鏡頭在整個營内亂跑,萬一觸發了什麽反偵測裝備就麻煩了。
因此她用的是主寵一體特有的辦法,同感同頻可不光是偵察環境,還能繪地圖。
忙活一通宵,天快亮時,岑文悄然離開營區,在外面的安全地點紮營睡覺,睡到下午起床,簡單吃過後,繼續整理一晚上的記錄,看看欠缺了什麽,等天黑後再溜進去接着查。
在幹活前先去一趟地牢,先挨個刷一遍治療術,稍稍醫治一下他們今天挨打受的傷,再給了每人兩支醫用營養液後溜之大吉。
戰士們不聲不響地先喝一支,剩下一支留到黎明上工前再喝,方便将喝完的空管子夾帶出去。
他們現在這樣子,夾帶東西倒是有了點優勢,渾身髒臭還有傷,地牢門口沒有感應設備,守衛更是懶得搜身,多看他們一眼都怕影響自己吃飯的胃口。
留在地牢裏的人則随意在白天的某個時段喝一支,把垃圾藏好就沒事,他們上不了工,又一時死不了,地牢守衛每天隻給一支最差勁的營養液。
這醫用營養液就像及時雨,不然的話,他們的死亡就是這幾天的事。
岑文花了兩個通宵數清楚了整個營區的人數,地圖也順手繪成了,哪塊地方什麽時間段會有多少人,其中異能者多少、分别是怎樣的等級、普通人多少,都備注得很清楚。
就連奴隸和勞工們每日幹活的工地都繪在了地圖上,但監工們白天會在什麽位置就沒有繪制,她白天要睡覺。
後方收到這個情報後,再跟自己人一聯系,有他們親身做奴隸的情報,很輕易地補上了這部分内容。
布防就更簡單了,在已有地圖的基礎上,哪裏有防空炮管、哪裏有射擊口、軍火庫分地上地下各有幾層,都标得清清楚楚,還能跟前面的人數位置聯系起來。
後方拿到布防圖時的感受就是岑文是不是親身去過、親眼看過。
同學們用多次經驗證明,在植被茂盛的地方,确實是岑文的主場,她就是有本事讓自己借植物隐形。
把軍官們饞得不要不要的,怎麽他們手下沒這樣的能人啊。
這種在敵人的地盤上如入無人之境的本事,佩服佩服。
岑文那邊進展順利,葉隊長他們也有了新的消息。
那個專門做過路客生意的小鎮,亂起來了,起因是什麽搞不清楚,反正當地各方勢力人腦子打成了狗腦子,葉隊長他們渾水摸魚,搶到了兩輛車正在往回趕。
營裏直接調了一輛僞裝成普通車輛的裝甲運兵車前去接應。
同時,岑文收到了後方的新消息,詢問她是否能配合軍隊把這個營地給滅了。
【可以啊,軍隊幾時出發?我提前把他們毒倒,都要屍體嗎?還是要留幾個活口?】
岑文的回複直接就透着殺氣騰騰。
後方連長和營長都在擦汗。
同學們見怪不怪。
前線這種地方,有價值的也确實是勢力當中的頭頭腦腦,小兵小将無所謂死活。
【可以,我們給你一份名單,其餘的人你看着辦。】
沒一會兒,岑文收到名單,都是曾經做過特殊标記的人物。
【乖寶,這幾個人不要動,其他人都給你吃。】
【好哒~】
再一天的夜裏,岑文照舊潛入地牢,給他們治療和物資。
他們在這幾天多少恢複了一點元氣,岑文的治療術掃過他們身體時,沒有會随時垮掉的危險,但要說提槍戰鬥,那是不行的。
如此,岑文才終于戴着口罩,與他們第一次短暫交談。
“上面來消息,會派軍隊過來剿滅這地方,行動前我會下來看你們,這地牢算個安全地方,你們就呆在這下面,我沒下來接你們,不要擅動。”
隔着口罩,岑文的聲音又輕又悶,但雙方之間隻有一道栅欄門,以異能者的耳力還是能聽清的。
“好。”
每個隔間裏都是同樣的回答。
他們手上有軍用手環,這幾天斷斷續續地跟後方聯系,知道來救他們的是什麽人,不會質疑,更不會反對。
交待完畢,岑文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