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言人鄭重表示,爲了防止外界打擾,影響醫院的正常工作,傷者所在醫院全部保密,事後再想采訪,可以自行聯絡傷者和家屬。
前往礦區公園的路線現在戒嚴中,除了滞留在公園裏的人可以往外撤,就隻允許善後的人員和車輛進入。
沒有明說的言下之意,顯然也是告誡記者們不要擅入公園。
昨天救人的大功臣,一級治療師岑文還在公園裏,沒有人想看到因爲記者的蜂擁而至又發生什麽意外。
記者們一腔職業熱情無處安放,話筒都快怼到新聞發言人的嘴裏了,發言人素質高超,不急不緩地回答各個問題,絲毫不見慌亂。
岑文沒趕上開頭,隻看到了後半截發布會,恍然大悟,怪不得公園裏這麽安靜,不見記者的身影,不然這麽大的事,各媒體的采訪車早就滿天飛了。
沒一會兒,裘明洛來敲岑文的門。
“看新聞發布會了嗎?”
“看了,怎麽了?”
“城裏等我們會合的那幫人來不了,我們也最好别回去,記者太多了,被纏上了脫不了身,我們要另找個會合的地點,有想去的地方嗎?”
“他們都平安?”
“平安,在酒店房間裏,一根毛都沒掉,除了雷聲吵人。”
“那行,我無所謂,離開學還有幾天,哪裏都行,一路玩回去?”
“可以啊,那我做主了?”
“好啊,反正别耽誤我的事就行。”
“沒問題。”
裘明洛回自己車上聯系朋友們,富貴子弟們也是缺德,商量出的新地點是去K站母公司所在地,也就是接手了那家傳媒公司的哥們。
K站大爆,起死回生,除了說好的報酬,還宰他一頓大餐慰勞兩個主人公的辛苦,以及補償沒了大餐的朋友們。
裘氏後勤車隊在公園救援隊的掩護下帶着人悄悄走了,岑文才知道那家傳媒公司在另一個城市,不是設在獨峰市裏。
在路上岑文跟裘明洛談起起訴的事,她還沒忘昨天救援前,網上鋪天蓋地對他倆的臭罵呢。
江姗已經用小腳本抓好了罵人者的名單,網絡地址和對應的物理地址都查明了,接下來是律師的事。
裘明洛把這事接過去了,獨峰市首富家的少爺挨了幾個小時的網絡暴力,導緻家族企業股價波動,裘氏要是咽了這口氣,豈不說明自家好欺負?那在商場上還怎麽混?
岑文簽了個法律代理合同,全權交給裘明洛處理,另外給肖邦發了個通稿,萬一有記者去鎮上堵人,拜托他這法務部部長發出來。
通稿的大緻内容就是她的一切技巧都來自生活的磨練,沒什麽值得傳授的經驗,感謝大家的厚愛。
肖邦回了個滴汗的表情,說她的通稿寫得太生硬了,他給她潤色一下。
岑文無所謂,就這打印出來最多半頁紙的通稿都憋了她兩個小時,在網上找了無數模版才寫出來的,願意幫她潤色她還感激呢。
飛了大半天,抵達目的地後,當天就宰了東道主一頓好飯當接風宴,玩了兩天,一筆豐厚的報酬入賬,一夥人再吃了一頓餞别宴,高高興興地踏上了返程,一路走一路玩回去。
守在礦山公司的記者們堵不到正主兒,又集體湧去隆山鎮,把岑文的小店門口的大街堵得水洩不通。
鎮公所和警局還沒來得及行動呢,軍校生們先動手,直接查證件,沒用特别采訪證,一律轟出鎮。
軍校地界是正兒八經的軍事管理區,可不是随意胡來的地兒。
隻有合作媒體拿到了潤色後的通稿,上次表演賽後采訪過岑文的記者都知道她不露臉的原因,拿到通稿就撤了,甚至還寫新文爲她說話。
一個明顯是治療師中的明日之星,誰不想交好呢。
岑文從外面一路玩回來,離八月底隻有四五天,媒體人帶來的亂子早消停了。
不過鎮上的事她消息靈通,天天不知道多少人給她通風報信。
她不在的日子裏,蔬果生意是停掉的,除了她沒人能完美供貨,隻有診室靠霍君坐鎮經營。
到底是個持證的二級治療師,實力沒問題,同時,在神經損傷治療方面的水平,也确實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老病号們感受深刻,對比明顯,霍君的治療操作有很多細節不足的地方,得多練。
但是小小的隆山鎮哪有那麽多病例練手,還是要去外面找,到外面多做任務,去軍隊療養院或者邊防前線。
她回來後,霍君更加高興,兩個月的兼職讓她明白了自己的不足,記下了很多問題,岑文回來她就有了請教的對象。
岑文也樂意教她,每多一個更好的治療師都是社會福祉。
鎮上多了很多新面孔,聽霍君說,先前在建的公寓樓完工租出去了,新面孔都是網校生,公寓樓好像是給網校生的新福利。
這些新面孔時不時地就來岑文的小店轉悠一下,尤其發現她回來後,隻要開店時間就有人來她面前轉悠,混個臉熟,還做自我介紹,極力推薦自己。
也有的人問招不招兼職、收不收徒弟、開不開補習班。
岑文一律說不。
她才剛回來,滿腦子都是開學上課,小店經營發展的事等她想一想。
在網上完成上新生報名繳費的流程後,岑文拿着新生指南去學校逛逛,熟悉一下網校生能去的場所和路線。
重點是圖書館。
還約了肖邦碰面,把注冊專利的種子當面給他。
剛開學,學生會各部門都是最忙的時候,倆人直接約見在肖邦的辦公室。
學生會大樓是一棟六層老樓,外表充滿了曆史感,内裏的裝修也有些年頭了,保潔機器人來來去去,到處窗明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