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好的植物還要處理加工制成口服液,在等待機器運轉的間隙,岑文洗了手,拿着外傷藥,給傷員們挨個解開衣服處理傷口。
中毒的麻痹效果堪比止痛針,多數人都是皮肉傷,根本感受不到清創時皮膚拉扯的感覺,但有一個是肩膀脫臼了,岑文仔細摸了幾遍當場徒手正骨,也沒聽這人哼哼兩聲。
挨個弄好了,桌上的機器也都停了,重新洗手,又是新一輪的配置藥劑,最後用無菌一次性針管,将藥劑一支支備好。
沒有針頭,這是口服液,都中毒昏成這樣了,用針管喂藥比較好喂,藥量也少,每支十毫升而已,正常喝口水都得三十毫升,這一點量喂進嘴裏根本沒感覺,也不會嗆到。
多虧那些小機器能把藥液高度提純,沒有雜質,不愧是三百年後的科技,小小的機器大大的本事。
喂藥當然就從中毒最深的開始,在她拿着第一支針管托起第一個倒黴蛋的後腦勺時,天空出現了幾道亮光。
亮光不刺眼,隻是表示一下存在感,更不會引起遠處主戰場的注意。
等亮光抵近了,才看出來是兩輛醫療懸浮車,亮光是車前大燈,調到了比較低的亮度。
車子在這一片不好落地,隻能懸浮着貼近地面,接着車廂門打開,一輛車上跳下來一夥利索的醫療兵,一輛車下來的則是醫療救護機器人。
醫療兵接過了喂藥的活,喂好一個,由機器人搬上車,裝滿一車就回天上的飛艦,再空車下來接人。
跟着岑文和這滿地隊員看直播的觀衆們,在看到醫療兵的到來時,全都大松口氣。
一開始岑文過來救人他們是一邊緊張一邊慶幸,同時爲岑老闆處理外傷時麻利的流程和動作感到驚訝,不少人在猜她是不是有正規軍醫背景,因爲她的行爲很貼戰場軍醫,而不是和平年代醫院裏的醫生。
觀衆們猜來猜去,居然達成了一緻意見。
如果岑老闆真有戰場經驗的話,學兩手軍中醫術也不是難事。
不管怎樣,此時滿地的倒黴蛋,都多虧了岑老闆救回來。
【岑老闆還會配置解毒劑,這也要教育背景的。】
【不一定,可能就隻會幾手。】
【不,看她先前配藥的過程,可不是會幾手這麽簡單,機器用得很熟練,我們都看到這是全新的機器,當着鏡頭拆的包裝箱,說明平時她就在用這些機器。】
【我覺得不用爲岑老闆的學曆操心,就算她隻有高中學曆又如何,前面幾天的表現不說,光是這一個解毒的方子,你們敢說沒人感興趣嗎?作爲交換條件的話,不要給點表示嗎?】
【對,治療師出手的藥方向來在市場上很搶手。】
【那也要看是不是真的有用。】
【這裏躺了三支隊伍,四十五個人,支援的醫療兵直接拿藥就喂,對藥劑不放心的話,拿軍校生的性命開玩笑?】
【她配藥過程全程直播,種植盆裏的異植肯定有人認識并且知道用途,藥劑有沒有用上面比我們清楚。】
【所以岑老闆注定前程似錦。】
【岑老闆發大财。】
直播間裏的觀衆們歡喜的同時,岑文正在收拾東西,受傷的隊員無需她再操心。
傷員全部搬走後,地方空出來,岑文提着野營燈在四周轉了轉,将被破壞的荊棘圍欄重新補上,這才返回。
在小隊頻道裏說了聲自己回來了,轉而聯系一直守在主戰場的小藤條戰況如何。
身上沾了熒光草粉的木系異能已經被本隊“殲滅”了差不多一半,好幾支隊伍因爲治療師就此幹掉,直接原地出局。
當然也有腿腳快,跑穿主戰場來到外面的,都被薄隊長帶着人幹掉了,尚未有人成功突破薄隊長的防線跑到後面的陷阱裏。
但本隊的犧牲也大,哪怕是有着陷阱的保護,主戰場裏的隊員也已“犧牲”了三分之一,要不是賽制規定幹掉治療師就算全隊出局,光靠他們十來個人哪裏扛得住聯軍攻勢。
了解完主戰場的情況,岑文又去檢查了一下後方陷阱,補充了一批新種子,還用兌了異植營養液的清水四處澆了澆地。
接着在小隊裏呼叫兩名隊長,帶好各自隊員隐匿好,讓聯軍通過主戰場,己方隻在暗處偷襲身上沾了熒光粉的人。
“能得手就打,打不着就算了,不要死磕。”
“現在他們少了很多人手,隊伍跑動起來人員分散,更好偷襲。”
“他們的木系隊員和治療師都被幹掉了,其他隊員沖到了終點又有什麽用呢?”
“不把他們放到後面走一趟,不是浪費了我精心布置的陷阱?”
岑文語音通話,觀衆們聽得清清楚楚,直播間裏的彈幕一時間全都是【哈哈哈哈】。
兩個隊長同意了,主戰場那邊本來就是跑來跑去放冷槍的隆山隊員,迅速找地方藏匿自身,将多數隊伍放過去,尋機偷襲身上有熒光的。
治療師作爲隊伍裏最重要的隊員,身邊有幾名隊員圍着一起走,就算身上沾到了熒光草粉想偷襲也得看運氣。
就跟前面被淘汰的隊伍一樣,都是先打中人之後,才發現那是治療師。
已經打得腦子發熱的聯軍,根本沒有注意到陷阱裏的攻勢漸漸停了,一味狂沖,很快就沖過了這一片主戰場。
“我們跑出來了!”
“快沖,不要停!”
“第一是我們的!”
“放屁!”
“沖啊!”
“快跑!還有埋伏!”
“艹,隆山,你們等着!”
“隆山跟你們沒完!”
“艹啊,我們的治療師!”
“有陷阱!”
夜風中隐隐約約傳來一聲驚呼,跑在最前面的人此時已經沖進了那片陷阱地帶,異植翻湧,拉住了他們的腿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