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眼珠子轉了轉,不太放心地站起身,向着地圖上标示有危險植物的方向走去。
她不賭年輕人的冒險精神,萬一真有隊伍想避開安全通道的大亂鬥,忽視危險走這些地方呢?
借着最後的一點天光,岑文把有危險植物地方都走了個遍,就地取材,催生附近的無害植物形成遮蔽的屏障,沒有可用的植物她才會扔下自備的荊棘種子,催出一叢叢等人高的帶刺灌木。
直播間裏的觀衆們感動得哭。
【嘤嘤嘤,我們岑老闆好溫柔。】
【她把那些危險植物都圍起來了,就怕有隊伍繞道從這裏走,萬一擦到碰到不好。】
【岑老闆好細心,我愛了。】
【可她這樣也等于開了安全通道,怎麽防禦呢?】
這句彈幕尚未飛出直播間,岑文在布好了安全措施後,開始布置新的陷阱,用的都是大衆認得的異植種類。
很快,新開辟的安全通道不再那麽安全,隻要踏進來,步步殺機。
【剛誇完岑老闆細心溫柔……】
【其實人家狠着呢。】
【細心溫柔跟手段狠辣不矛盾,反而是能成大事的素質。】
【對,變态連環殺人犯也擁有這樣的素質。】
【擁有這些共通點素質的人,幹什麽都不會差,包括反社會……】
【噫,越說越吓人了。】
岑文弄完這新的陷阱,天色正好完全黑了,她提着野營燈站在通往終點的路段想了想,往終點方向走了幾百米,扔出了滿地的地刺。
地刺催發長到一半,看上去就像無害的蓬草,一小叢一小叢在路邊随意生長着,乍看不起眼,其實有一大片,一旦被異能激發,那就會給正好從旁經過的人或動物留下深刻印象,僥幸躲過了一次,必會踩中第二次第三次,不流點血别想全身而退。
直播間裏的觀衆們對此的評價是——
【岑老闆真是缺德帶冒煙了。】
【但是,好喜歡!】
【心狠手辣又溫柔心細的妹子,是我的愛~】
【岑老闆應該沒有男朋友吧?】
【我覺得岑老闆喜好的性别不會卡得那麽死。】
【強人都是男女皆愛的。】
【我覺得我有希望。】
【起開,我才是。】
直播間的觀衆們嘻嘻哈哈熱熱鬧鬧,岑文幹完活,悠閑地回帳篷睡覺。
稍晚些時候,熟睡中的岑文被打鬥聲吵醒,看了一眼手環上的時間,快零點了。
守在那道防線的小藤條見她醒來,實時播報。
【主人,上英軍校打過來了。】
【乖,不要讓人察覺,悄悄把破壞的陷阱複原,讓他們見識一下半夜鬧鬼。】
【好哒~】
小藤條歡快地去搞惡作劇,岑文鑽出睡袋,揉了揉臉,打起精神爬起來。
治療師不參與直接戰鬥,但爲了她的清白,她得在外面坐着,以證明鬧鬼時她的不在場。
在野營燈的照明下,岑文在夜色中無聊地種水果打發時間。
上英爲攻,隆山爲守,兩所軍校打了一個多小時,始終未能突破防線,不得不在防線外休兵紮營。
兩方各自複盤,越分析越覺得後背發涼。
明明幾分鍾前破壞掉的陷阱,之後怎麽又恢複了作用?
大半夜鬧鬼?
别說他們覺得了,看了全場的觀衆們也一個個心裏發毛。
【不是,我不是看到那片異植被摧毀了嗎?怎麽又冒出來了?】
【岑老闆參戰了?】
【你沒看?他們打多久,岑老闆種了多久的水果。】
【岑老闆沒參戰,可她能夠遠距離溝通植物……】
【嗯,是,岑老闆能遠距離溝通植物,然後呢?】
然後,什麽然後?沒然後。
誰能證明那鬧鬼一樣的戰場,跟半夜不睡覺種水果的岑老闆有關?
隔着老遠的距離溝通植物開路就算了,要是還能溝通異植搞事,異能撐得住?
觀衆們一番讨論後,都傾向于相信岑老闆是爲了證明的清白,主動露臉表示沒有違反規則參與戰鬥。
範圍那麽大的一片吃陷阱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半夜的也無人搞得清楚,隆山重建防線,打算輪流休息守到天亮。
就在這時,岑文帶着分好的水果過來勞軍。
爲了不顯眼,野營燈的亮度調得低,隻能照亮腳邊方寸之地,岑文卻像大白天走在公園怡人的散步步道上,精準無比地找到藏在一個個陷阱下的隊員,一人塞一袋新鮮水果。
觀衆們忍不住調侃。
【岑老闆要是改行當刺客,誰能發現得了她?!】
【今年表演賽,炫技炫得華麗又低調的,非岑老闆莫屬了。】
【贊同。】
【贊同+1】
【+2】
岑文送完水果,溜達回帳篷繼續睡覺。
閑着沒事幹的觀衆們守了攻防雙方一夜,雙方都沒再打,各自養精蓄銳。
清早六點,岑文又跟逛公園似地溜達着來了,給每個人送了一大袋熱乎乎的早飯。
她四點半就起來了,在營地生了火,用自帶的食材現做的,雖然隻是厚夾三明治,但有肉有菜有蛋,澱粉、油脂、維生素、蛋白質一樣不少,營養均衡,熱量爆炸。
收到早飯的隊員,哪還記得自己補給品裏的營養劑,三明治不香嗎?
直播間裏守到這個時間的觀衆們,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叫外賣。
隆山這邊吃飽喝足,對面上英也喝好了營養劑,準備再戰。
就在這時,地圖顯示另外三家,西場、紅龍和長風正在逼近中。
差點開打的隆山和上英紛紛收手。
隆山是守方,跟誰打都無所謂,上英是攻方,若正打起來的時候,那三家聯手偷襲他們可吃不消。
一個小時後,那四家順利碰面。
沒什麽好說的,聯手幹掉隆山,至于最後哪家先沖到終點,各憑本事。
觀衆們可興奮了。
【打起來,打起來!】
四打一,隆山的十四個人立刻陷入苦戰。
好在那一大片陷阱依舊給力,死死地拖住了踏入其中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