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明洛四人也被吓得不輕,立刻照彈幕提醒的那樣,拔腿就跑。
那速度之快,好像身後有猛獸在追似的。
觀衆們可樂死了。
好不容易,一号标杆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裏。
岑文不在。
反正視野範圍裏沒看到人。
“不要停!沖過去!”
四人不敢停步,同時調動異能遍布全身,萬一遇襲,也好有個緩沖。
他們是直播,因此讓标杆出現在直播畫面裏就行,不用像岑文那樣拍照打卡。
所以此時才想一鼓作氣沖過去。
就在他們的身體跑過标杆的一刹那,野草地裏突然冒出四根粗壯的藤條,照着他們的屁股抽了過去。
破空的呼嘯聲,讓直播間的觀衆們都忍不住地捂住耳朵。
拼命往前沖的四個人,猝不及防,每人屁股上都重重地挨了一下。
“啊呀!”
伴随着一聲聲慘叫和痛呼,四個倒黴蛋都被這大力的抽打送了一程。
好在他們事先用異能護體,倒是沒誰重傷。
但屁股痛是免不了了。
觀衆們已經笑瘋了。
尤其是時差正合适的觀衆,此時不是也在吃飯就是在休息,總之是在一個自己舒服的地方看這場直播。
這突如其來的一記,讓很多人笑得從椅子上滑下來、從床上滾下來、噴飯、嗆咳這些都有。
就連他們四個倒黴蛋的家人們都一副牙痛的表情。
提前出局的那兩個人,此時已經在營地裏,看着播放直播的巨型光屏,一手端着午飯,一手下意識地摸摸屁股。
“幸好我們被淘汰了。”
“就是就是。”
岑文抽了那一頓後就不再追上去,讓他們先跑,她找片樹蔭歇個午覺。
他們屁股痛,下午的速度就快不了。
有時間追。
因爲抽他們的那根藤,帶毒。
毒性不強,但是放大疼痛感,一點點見血的擦傷,在這種毒素作用下,會有類似做手術不打麻藥的痛感。
而爲了毒素能沾到皮膚,就必須用力打,把褲子都打破。
這份力道再經毒素放大,估計這會兒會覺得下半身被車子碾過一樣。
在天黑前,爬都爬不到二号标杆。
岑文美美地睡了個充足的午覺,直到樹蔭偏離,被陽光曬醒才坐起來,查看他們四人現在的位置。
仍然都在一起。
一個個正趴在地上哭。
雙下肢跟殘疾了一樣,動一動都痛得龇牙咧嘴。
腰部以下都沒入鏡,不知道是不是前面拍到了他們的破褲子。
彈幕裏一眼望去全是同情和安慰的話語。
發言的人多,就算有人說些幸災樂禍的難聽話,也很快就被沖走了。
岑文慢吞吞地站起來,理了理衣服,由小藤條帶着,瞬移到離他們五百米遠的地方,再走過去。
兩個直播機先拍到了岑文的身影。
直播間裏又炸一波。
“啊喲,四個人怎麽躺這了?不走了?那我撿便宜了啊。”
岑文假裝驚訝地踱過來,語氣假的,連孩子都知道她在瞎說。
四個人一起擡頭,岑文看得清清楚楚,真是眼角挂淚。
“诶喲喲喲,看你們這可憐相,真招人心疼。”岑文假模假樣地彎下腰,挨個看看,“真的很痛啊?”
“很痛啊!”
痛得他們都叫不出聲,嗓音喑啞。
“痛就對了,這異植就這一點特點,放大疼痛感,沒傷口的人沒事,有一點小病小痛甚至自己都沒察覺的時候,摸到這異植,就會立刻不舒服。”
“……啊?!”
【我去,這異植好神奇!】
【這個特點不是可以用來篩查早期疾病?有病沒病摸一下,有小病痛立刻不舒服?】
【對對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異植真奇妙!】
【這到底是什麽異植啊?】
直播間裏的觀衆們也不再插科打诨,沒人發言,彈幕都空了,一個個都豎着耳朵聽這又是什麽異植。
異植專業的已經在準備翻書。
“你們沒聽錯,就這一個特點。被别的異植抽一下,痛一下就過去了,但被它抽一下,現在痛得是不是像被車子碾過一樣?”
“是啊!”裘明洛哭喪着臉。
“救命啊,不會殘了吧?”另一個同伴語帶哭腔問。
“殘當然不會啦,幾時能好,看個體差異,等這毒素代謝掉就好了,有人快,有人慢,說不準的。”
“要是想好得快呢?”
“找治療師呀。”
岑文手臂輕揮,一道淡淡的治療術拂過他們四人,疼痛感立刻消了一兩分,人也跟着有了一點精神。
“有什麽條件……?”
四個公子哥兒都不是傻的,想解決此時的痛苦,顯然是要換點什麽。
“二十根标杆呢,這第二根都沒走到,今晚打算在哪過夜?還是說全都認輸?”
“不行,就認輸,太丢臉了!”
裘明洛第一個不肯,他組的局,哪能就這麽結束。
怎麽面對現在直播間裏的觀衆?
怎麽面對他圈子裏的那些人?
怎麽面對自己社交平台上的粉絲?
想想都要做噩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認輸,那就是繼續喽?”
“可我現在抓到你們了,你們又想繼續,不如商量一下,淘汰一個?”
岑文一副很好商量的神情。
“……淘汰誰?”
“你們商量呀,比如,石頭剪刀布?”
另外三人齊刷刷地扭頭看向裘明洛。
“淘汰我?!”裘明洛瞪大了眼睛。
“不,你是組局的人,你例外,我們三個石頭剪刀布。”
“……啊?!”
裘明洛可憐巴巴地望着岑文。
岑文蒙着面,但依然笑眯眯地回望着他。
“裘少是付錢的金主,是慷慨的甲方,請相信我的誠意,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戀,既然重金準備了風景漂亮的場地和二十根标杆,我當然要保證給裘少一個難忘的回憶。”
裘明洛的喉頭上下滑動了兩下,幹咽了兩口唾沫。
直播間裏笑瘋了,彈幕全是哈哈哈哈哈哈。
留在營地的親朋好友和後勤組,也是笑得滿地打滾。
邊上三個人沒管可憐的裘明洛,自行石頭剪刀布,兩把分出了輸赢。
赢家淘汰。
留下的兩個朋友,四目相對,心知肚明,互相都在打着下一把将自己搶先淘汰的主意。
這個岑老闆太恐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