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的主事人是上次抓通緝犯時見過的那個刑警隊長老刑。
所謂的外勤支援,是跟着警察隊伍去隔壁下畦鎮。
下畦鎮發生嚴重的黑幫火并事件,牽連很多平民受傷,正需要治療師。
而讓警察局放心喊來的治療師,也就岑文了,鎮裏其他的治療師,逐一打過電話後都說安逸生活過久了, 現在看不了血腥場面,都婉拒了。
岑老闆無所謂隻有自己一人充當支援的治療師。
在她看來,直截了當地拒絕都算有自知之明,到了現場幹不了活還拖後腿,更丢臉。
老刑簡單講解過情況後,就帶着隊伍出門乘車。
岑文分到醫療隊的隊伍裏,上車前, 她還領到了一份補給,兩箱三級異能補劑。
“這兩箱先拿着, 後面那輛就是後勤車,等到了現場,補劑用完了随時來拿新的。”
負責後勤的警察,指着車隊後方跟岑文說道。
岑文眺望了一下,隐約能看到一輛車身上印着後勤二字的警局貨車。
收了兩箱補劑,岑文覺得下畦鎮的情況可能不太妙。
一箱補劑20瓶,兩箱40瓶,不夠用還能随時領新的。
下畦鎮這得有多少受傷的平民?
火并的黑幫是把整個鎮子當戰場了嗎?
不知道那個金蛇幫還存不存在?
等車隊上天後,透過車窗,岑文看到了更加不妙的情況。
她看到了軍校的車隊, 一輛接一輛, 排了個長車陣,一眼望去看不到隊尾,跟警察的車隊并行前往下畦鎮。
一輛車上擠一擠能坐二十人,照這個車隊至少十幾二十輛,也就是至少二百、多至四百個訓練有素的軍校生參與了這次支援,
這不得把下畦鎮給包圍起來了?
這麽長的車隊,行動起來幹脆利索,沒哪輛車子拖後腿,半個多小時就到了下畦鎮的外圍。
從半空中看,進出下畦鎮的主幹道旁停着閃燈的警車,看樣子,鎮上警察局布置好了第一道封鎖線,但人手不夠,急需支援。
岑文走下車,四下打量,等着分配任務。
手腕上的小藤條發揮植皇的威力,利用随處可見的野花野草建立起籠罩全鎮的植物網絡。
前來支援的軍校生都已經下車,在教官的帶領下,跟警察們做了交接,領了工具開始布置更正式的封鎖線。
警察們給醫療隊每人發了一件戰術背心和一件反光馬甲,背心上印着隆山警察的字樣,馬甲就是普通的安全馬甲,有光線打過來會反光的那種。
岑文直接兩件疊穿,極緻寬松的反光馬甲完全罩下了貼身的戰術背心。
醫療隊的醫生們就有點慘,戰術背心本身有一定重量,穿上身跟負重一樣, 普通體質的醫生護士們接受不了,隻能是套個反光馬甲了事。
先前看守主幹道的下畦鎮警察們看援兵到了,把封鎖的事交給軍校生,開車帶路,醫療隊重新上車,跟着警車走。
車隊升空,從半空中看,整個下畦鎮一如岑文所猜,像打過巷戰的戰場一樣,車上衆人甚至看到了好幾棟高樓外牆上有炮擊的痕迹。
“這是什麽黑幫啊,重火力啊。”
“那幾棟房子都成危房了。”
“可不是麽。”
醫生護士們忍不住地議論起來。
“幸好我們隆山鎮沒幫派。”
“在鎮上惹事的幫派都是這些隔壁鎮子的,去年還打擊過一次。”
“去年的打擊蠻有成效的,到現在都沒聽說誰家又受到幫派騷擾了。”
岑文坐在邊上沒吭聲,心想也奇怪,金蛇幫短暫地露過面後,确實沒聽說有其他幫派不知死活地往鎮上伸手。
但看現在下畦鎮的慘狀,這是發生了連隔壁鄰居都不知道的隐密啊。
警車帶着醫療隊直接來到了鎮上的醫院大門外,在這裏整隊人被打散,分到位于鎮子各處的傷員安置點。
岑文這個一級治療師被授予了重任,分去了火并起始的地點。
那裏的重傷人數最多,醫院都收不下,隻能就地搭野戰手術室。
同時,下畦鎮向隆山鎮求援。
看着一個個帳篷裏滿身血污、腸子流一地的幫派分子,岑文面無表情,眉毛都不皺一下。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她在每個帳篷走了一遍,還真找到了一個血污滿身的“熟人。”
金蛇幫幫主,那個四級金系異能者。
岑文用治療術一掃即知,這人傷很重,已經深度昏迷,體内一直在緩慢地内出血,有治療術的治療痕迹,但顯然沒用,内出血沒有止住,反而還因有口氣而被放在這裏排隊,醫護忙着搶救其他更危重的傷員。
對生命敏感的一對主寵來說,她們能夠清楚地感知到,這家夥再這麽不管不顧地放半小時就要咽氣了。
按理說好歹也是一個幫派之主,而且是個四級異能者,警方需要的重要嫌犯,怎麽就沒被提前擡出去反而淪落到這麽慘的地步?
就算因重傷讓他異能波動幾乎爲零,很容易跟普通人混淆,可是他這張臉也該是金蛇幫的招牌啊,下畦鎮不該沒人認識他才對。
岑文假裝巡視帳篷,在這家夥的腦袋邊多站了一分多鍾,終因缺乏關鍵信息,沒能破案。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岑文眼珠子轉了轉,見附近确實沒有醫護過來巡視,轉身就走,假裝不認識、沒看見。
管他什麽情況淪落至此呢,反正快要死了,他沒被警方發現提前擡走就是命該如此。
“還有機器人嗎?分我兩個擡傷員。”
站在帳篷外面呼吸着飄有血腥味的空氣,岑文眼疾手快拉住身邊一個穿志願者馬甲的人,亮出自己的治療師電子證書說道。
那人很快帶來岑文要的東西。
兩個機器人可以變形組裝成一輛擔架車,四隻柔軟有彈性的胳臂平穩地将岑文篩出來的一名重傷員放在擔架車上來到帳篷外面。
岑文洗了手,戴上口罩帽子手套,穿上防護衣,按部就班地開始清創治療。
腸子流出來的,洗洗幹淨塞回肚子裏,治療術封肚,确保深層肌肉不會崩裂,表面傷口不管,任其自然愈合。
有個腿部中槍的,小腿從中間以下都廢了,隻能截肢,岑文一針麻醉都不給,冷酷動手,在傷員凄厲的慘叫聲中手術順利結束,包裹傷口止血,然後換下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