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頭的直播畫面裏面,臉上蓋着帽子睡覺的岑文終于睡醒了。
其實是被小藤條叫醒的。
陪練快結束了,多少要個認真對待的樣子。
岑文慢條斯理地收拾東西,看似慢,實則效率高超,沒一個多餘的動作,三下兩下, 小山頭上就隻剩下那個寶箱,然後是頭頂上的五個直播機。
大本營技術組的組員們,分别控制着四個直播機分散到小山頭周圍的四個方向,最後一個還是跟着岑文。
岑文不用看直播,她都知道林隊長一行人在踩到她的陷阱前分兵了,三個人正面佯攻,其他人側面包抄,還有一個負責繞到後面埋伏,趁亂搶寶箱。
她想了想, 走向佯攻的方向,加固一下陷阱。
觀衆們看着離陷阱越來越近的三個人,懷着看人倒黴的急迫心情,熱切地等着誰是第一個倒黴蛋,同時再一次臭罵爲什麽不開彈幕。
新加固的陷阱,還把岑文給僞裝隐藏了起來,當頭發被幾片樹葉蓋住後,直播畫面裏就完全失去了她的身影,這要不是直播機的鏡頭沒動過,觀衆們還以爲人不在原地了。
技術組的同學稍稍操縱了一下, 把直播機挪開了位置, 換成遠景鏡頭拍着。
正面佯攻的三個人排着突擊隊形, 知道離終點不遠了,不再留着力氣,甩開異能清掃環境, 運氣不錯, 無意中毀了兩個地面陷阱。
“啊!”
一聲短促的低吼, 左翼的學生身影嗖地一閃,消失在兩個同伴的面前。
“陷阱!”
兩個同伴迅速追過去,跑在前面的一人,及時抱住了倒黴蛋的雙腿往回拉。
“呃……”
被抱住腿的學生,頓時面色潮紅,翻着白眼,有出氣沒進氣了。
慢了一步跑了後面的學生,一腳踢在同伴屁股上,踢得他一個趔趄,下意識地放開了手。
“幹嘛啊你!”
“他吊住脖子,你還使勁扽他!”
“我扽他了嗎?”
“他都翻白眼了!”說着,又踢了一腳,“你托住他,我來砍藤條。”
兩人一番合作,一分鍾後,倒黴蛋得以重新腳踏實地。
“好家夥,我差點死你小子手裏。”
“我這不是怕你被拖跑了,想拉住你嘛。”
“還好嗎?還能行動嗎?”
“能。”
他被吊住拖拽的時間不長, 軍校生的身體素質又好,這會兒緩過來就沒事了。
“走吧, 就朝這個方向走,我就不信這邊還有陷阱。”
話說得漂亮,走了不到五十米,三人都聽到天邊傳來呼嘯聲,是鞭子繩子一類的軟性物體高速掠過的尖嘯。
“躲!”
三人迅速散開,向三個方向卧倒躲避。
一根長藤從其中倆人的背上和腿上堪堪掃過,力道之大,讓他倆知道,一旦真被抽中,至少是個内傷。
有驚無險的另一人,他撲倒的地方不巧,有一坨幹掉的動物糞便。
“什麽東西?一根藤?從哪裏抽過來的?!”
“不知道,走走走,快走,别又來一根。”
三人輪番使用異能開路,又成功毀掉了兩個陷阱,随後一根異植出現,仿佛被打擾了冬眠的大蛇,藤條的外表也确實長得一副森林大蚺的模樣,名字就叫蚺藤。
沒人知道它被軍校生亂掃的異能驚醒的還是意外闖入的,反正蚺藤對三人發起了攻擊,跟人大腿粗的藤條,輕輕松松将三人卷起吊在半空,學生們攜帶的槍支火力對此毫無辦法。
畢竟是蚺藤,皮硬藤長,正規軍碰到都頭痛。
僞裝埋伏在林中準備打偷襲的岑文,見蚺藤出現也是吓了一跳,慶幸先前設陷阱時沒有驚動它。
她可不信這蚺藤是意外闖入,異植都是喜靜不喜動的性子,就連她的小藤條也是如此,不出門的時候,它也是很喜歡挂在果樹上。
【乖寶,你有沒有發現這根蚺藤?】
【有啊~】
【你不早說……】
【它吃飽了在睡覺,都是他們三個亂發異能驚醒了它。】
【它吃飽了,那他們三個暫時安全對吧?】
【對,我跟蚺藤說說,回頭給它打個動物,換他們三個。】
【行吧,交給你了。】
岑文同情地搖搖頭,披着她的滿身僞裝,去截右翼包抄的兩個人。
很不巧,切換爲遠景的直播機根本追不上岑文的腳步,過了一會兒才憑着熱成像追到人。
畢竟她的僞裝是騙肉眼和一般鏡頭,而不是騙過熱成像。
右翼的兩個人此時已經感到不對勁,正面佯攻的三人好像失了聯系,怎麽呼叫都沒人應答。
“難道出事了?”
“能有什麽事?最多是踩到陷阱了,守寶人又不是幹坐不動的稻草人。”
“三個人一起踩到陷阱,連個警告都發不出來?”
“……”
兩人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捏住身上的通訊器。
“聯系其他人試試。”
就在他們要喊話時,岑文的偷襲到了。
仍舊是一條粗藤從天邊抽來,高速帶起的尖嘯聲,讓這倆人立刻就顧不上喊人了,忙不疊地就地躲避。
這一躲,一根細藤迅速纏上其中一人的右手和左腳,像拉弓一樣,從背後繃緊,多餘的一截單獨将左臂纏了起來,重點纏關節,使得手臂隻能打直,彎不了。
這麽一捆,也就隻剩個嘴巴能喊話了。
岑文自己親自偷襲另一個。
這個學生逃過會抽成内傷的陷阱,起身重新觀察身邊,突然口鼻被捂,身後貼上一人。
他馬上一記後肘重擊,他知道自己的力氣,這一擊一定能放手,可是他的口鼻仍然被捂得死緊,對方挨了一記,卻沒任何影響一樣,動都不動。
而他氧氣不足,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大。
但沒用,他感到自己的脖子也被勒住了,對方驚人的力量,他覺得自己脖子可能要斷。
……這是哪位退休的大佬?!
這學生腦海裏隻冒出這句念頭後,就因呼吸不暢,軟掉了。
岑文托着他的身體,輕柔地放下,然後轉頭看向另一個人。
這人看岑文,隻能從鞋尖方向看出來哪邊是正面,滿身披挂樹葉,從頭到腳蒙得嚴嚴實實,這種僞裝方法看着眼熟,但他們自己很久沒用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