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銀錢加一起,可是三十四兩啊。
劉老柱先看眼銀錢,又神思缥缈看眼許老太,怎麽感覺許家妹子出去透口氣的功夫,就幾十兩幾十兩的往家賺錢?
現在銀子這般好賺嗎?
不,不可能那般邪乎,又沒有三頭六臂,要不然許家之前不能窮那麽些年。
一定是有特别的緣分,才可以讓許家妹子一路走來掙這麽多銀錢。
從這事兒也可以确定了,從此許家不再是村裏的窮人家。
當這七十四兩饑荒還完,許家除去田地畝數少了些,别的方面,存糧、房屋等綜合家庭實力能排到村裏前十名。許家妹子要是故意藏了拙的話,前六。
劉老柱寫下欠賬還清文書。
他特意将一筆筆欠錢細賬羅列出來,每羅列出一項後,他會劃上一筆以示作廢,再注明已還。
一邊寫着,一邊實在忍不住打聽道:
“又賣不少魚肉棉花和那個什麽面條吧?你是怎麽與人談的先收定錢過後再給貨,教教我,你這話術,老哥不服不行。”
劉老柱眼睛又一亮道:“你不會是賣到哪個大戶人家去了吧?咋敲開的門?”
冷靜過後,劉老柱心裏分析一番,認爲隻有這個可能。
或是接了不少面條和魚肉棉花的單子,或是有緣跑到大戶人家推銷面條和魚松。對于真正的鍾鳴高門來講,隻要東西好,進了貴人眼搞好還能得些賞錢,就像他大兒子賣的固體醬油。
可是别看許家眼下還完帳了,但是想必許家人回到村裏會很是忙碌。短時間内就還完七十四兩很辛苦啊,可想而知,之後要趕工。
不過,話說回來,咱莊稼人并不怕吃苦,就怕累死也掙不到幾個銀錢。
劉老柱很替許老太一家子松了口氣。
許老太并沒有和劉老柱解釋賣了兩個點心方子,一路緻富方法是帶着孫女逛青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也特意囑咐過兒子和孫女别說賣了點心。
畢竟太過特立獨行,那不是啥好事兒。
她們家沒有根、沒有底子的,忽然一筆筆掙大錢還是捂着點兒好。
許老太沒有應聲,這讓劉老柱覺得自己猜對了。許老太順着話題問道:“你今兒跑完布莊沒?定下在哪家啦?粗布細布是什麽價錢。還有棉花眼下又是啥價,和縣裏鎮裏比便宜多少。”
這趟來府城,最想占的便宜就是要多買棉花。鎮裏賣得太貴,一斤棉花三百五十文。一床被子至少要四斤棉花,那得多少錢?那是正常人家能用得起的嗎?希望府城進價便宜些。
而自打六十五兩銀錢到手,許老太就決定将幾個兒子,包括她和孫女的棉被褥子一步到位。
雖說她家房子是新蓋的,但是到了三九天土房能保暖到哪裏去。衣食住行,掙了銀錢還是将日子過舒坦些比較好。舊被褥也不浪費,放在新開的鋪子裏用。
當然了,回頭到家了,新被子她要藏着掖着點兒,不能來人去客進屋看到她家有這麽多被子。